三 搞好案例教学的几个问题

搞好案例教学要处理好几对关系，主要的有以下三对关系。

（一）处理好传授教学与案例教学的关系。

有些同志认为，搞案例教学，传统的传授教学可以不要了。这说法不对。教学的目的是培养学生成材。“材”，除去政治因素外，还要有才能素质， 才能素质有三方面要素：知识、智能、想象力。知识是获取智能、想象力的基础。脑子一片空白，智能从何来，想象力从何来。培根的“知识就是力量” 这句话，就把知识的作用突出地指出来了。尽管培根这里讲的知识是指广义的，含有智能的因素。但它说明，知识是重要的，书是要读的，知识是有待充实的。这包括前人总结成书的知识，老师及其他人的知识。我们常说，要踩在前辈知识巨人的肩上攀登新的高度，说的也是这个道理。由此分析，老师传授知识实在是很有必要的。

传统的传授教学，引导学生进入知识宝库之门，进而去拓宽、拓深知识矿藏，这个教学环节永远需要，且是主要环节。美国曾经对 1311 位科学家作

过为时 5 年的考察，考察他们成长原因，结果发现，他们中有成就的很少是仅仅精通一门专业知识的专才，而却是掌握众多学科知识的通才。足见博学的重要：“读书方知知识浅”，“问教才知学问少”。要多读书，要多接受 “传道、解惑、授业”者的有营养的知识。当然，也可通过案例教学法去获取知识，但案例教学法是很难全部替代老师的“传、解、授”这些功能的。上面这些道理，我们还可通过逆反法得以证明。有些同志对大学生、研

究生都施以案例法进行教学，结果对研究生教学效果好，本科生相对差，尤其是低年级本科生更差。分析其原因，就是因为本科学生的基础理论、基础知识、基本技能的“三基”底气不足造成的。说明传授知识是重要的。关于这些，学生们，包括本科生。研究生、参加管理培训的厂长们他们自己也说， 案例教学法虽好，老师系统他讲些管理理论与知识也很重要。

传授知识是重要的，问题在于传授什么知识，如何传授知识，如何与其他教学环节，比如案例教学法配合协同。传授什么知识，应该是科学的，有价值的，是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如何传授知识，应该是诱导式的，启发式的，而不是灌注式的、填鸭式的，并与其他教学环节，比如一般课堂讨论，习题作业，下厂调查，考查考试等结合运用。对于案例教学法，因为它有开发智力的功能，是值得提倡采用的，这在前面已详谈。就传授教学与案例教学两者关系来说，我们的看法是，传授教学不可无，案例教学必须有，重要的是两者的交融与协同。

（二）处理案例教学与开发智能其他手段之间的关系。

案例教学法的主要功能是开发智力。实施开发智力功能还有其他教学手段，如组织同学深人工厂或实习或搞调查研究，写调查报告，写经验总结； 组织同学搞好一般的课堂讨论；组织同学做课堂作业、习题；组织同学进行管理的模拟实践；考查考试等。它们各有各的用处，仅仅案例教学法是替代不了的。其他这些教学手段功能也是这样的。

组织同学下厂。这是让同学直接接触实际了解工厂的有效手段。同学原来不知工厂是什么样的，去了就了解了。同学原来对工厂已有所了解了的， 去了体会加深了。到工厂直接参加一些管理活动，或实习，或授权让你经管一些事，甚至参与决策一些事，这对锻炼提高管理能力无疑是最有帮助。假

如明确任务要写调查报告，要写对方的工作经验总结，这将更逼着你认真工作。这种真刀真枪下厂活动，自然，案例教学法是替代不了的。尽管案例教学法具有摹拟的特点，但摹拟与现实毕竟是不一样的。

组织一般的课堂讨论。所谓一般的课堂讨论是对应案例教学的课堂讨论而言的。一般的课堂讨论，主要是就老师进行了讲授教学后，为了加深对老师所讲内容的理解，或老师布置读一本书或某个资料为掌握其内容，所组织的讨论。这种讨论实际是传授知识的一种手段，使学生对某种知识认识深化， 加深印象，加深理解，扩大认知度。这种课堂讨论在传统教学法中占有相当的地位，案例教学的讨论也是难以替代的。

组织同学习作。这里的习作指习题、作业，就是需同学具体操作、演算的教学环节，比如操作计算机，编制一个管理模型，做几道诸如决策树、经济批量、量本利分析、网络计划等题目。这些都是为了锻炼学生掌握知识、学会操作、培养技能所必须的，说得简明些，就是培养学生掌握基本技能的一些手段。基本技能是一个合格学生必须具备的“三基”条件之一。显然， 这个教学环节，这些教学形式不能丢弃。运用案例教学法不能舍弃这些方法。

组织同学模拟管理实践。就是让学生充当企业某方面的管理人员，老师或同学提问题让其作答。这种做法与案例教学法有相同处，都具有拟真性， 都是为了锻炼学生能力的。但也有不同之处，模拟管理实践特点主要是锻炼学生临场解决问题能力。一个问题发生了，让你及时处理，瞬间作答，案例教学就不是这样了。案例到手要作时间准备，通过“领悟”，“索隐”，“思考”，“破疑”，“谋划”，“决策”等来回答问题。以上说明，模拟管理实践也自有存在的价值。

考查考试，这是督促学生学习，检验老师教、同学学，度量同学水平、教学成果的一种手段。它不仅是评价水平的积极之举，也是促使学生再学习， 教员改进教学的一种积极行为。考查、考试，历史上自有教学活动以来就存在，今后也会存在下去。不管传统教学也好，案例教学也好，进行案例教学也需要考试。出个案例分析题考考学生能力，这样做法现在已经很普遍。这里需要说明的是，传统教学中的考试主要是考学生知识掌握的程度，案例教学中用案例分析题考学生主要考能力。前面我们说过，我们主张讲授教学与案例教学结合运用，这样，在考查、考试题上，我们也主张考知识与考能力结合，一张考卷中既有考知识的题目，也有考能力的案例分析。

我国教育家陶行知先生掌握有一套独特的教学法，对开发学生智力、培养人才很有启示价值。他用诙谐的语言讲他的体会，说：我有几位好朋友， 他把万事指导我。您要想问真姓名，名字不同都姓何。何事、何故、何人、何如、何时、何地、何云，何家弟弟与哥哥。还有一个西洋派，姓名颠倒叫几何。若向八贤常请教，虽是笨人也不会错。要运用多种求知手段，不管是传授教学，案例教学，其他种种教学手段，凡是对解决“八何”有好处的， 都应适当采用。

（三）处理好教师与学生间的关系。

教师在教学中的责任是育人，培育德才兼备的学生育德，培养有社会主义觉悟的人；育才就要授予学生以知，教学生以能。

教师在教学的全过程中，应该想方设法把学生的学习主动性、积极性调动起来。在采用多种教学手段，运用各个教学环节时都是要本着这样的思想进行。

就传授教学说，就应采用启发式的讲课方式讲。做到三讲三不讲。一讲谦不讲满。谦逊他讲，留有余他讲，可讲四学时课的内容有选择他讲三小时、二小时，留下某些内容供学生去思索、回旋、理解、补充、扩展、丰富；二讲点不讲面。讲重点、难点、热点，不面面俱到地作泛泛讲；三讲曲不讲直。曲，带问号的内容，不直陈式表述问题、观点。可先提问题讲社会上对这个问题的种种看法，诱发同学思索然后讲出自己观点。讲自己观点时也应采取讨论的方式讲。传授，教师当然是要讲观点的，总是要按照自己的教学构思进行的，但是，又要尽力设法不要让同学受老师的思想所束缚，把课讲活。

案例教学，教师更应该想方设法调动学生的主动性、积极性。教师应该认识到，教师、同学在案例面前，案例所提供某工厂情景的客观描述都是陌生的，其认识，当老师的不见得一定强于弟子，弟子也不完全不如老师。管理是科学又是艺术。发现、分析、解决案例中的问题，师生完全可以各自见仁见智。当老师的在这里应该有甘当学生的气概，学生也应该有敢与老师讨论问题的胆识，做到教学相长。

当然，老师也不能因此忘却自己是老师的身份。“传道、解惑、授业”， 仍然是老师应引以为责的使命。是教师就应当尽到当教师的职责，在教学中起主导作用。以案例教学来说，教师就应该在选用案例、组织学生读案例， 组织好案例讨论，事后做总结等方面起主导作用，借口案例教学让出讲台让同学发言，让学生当主角，教师就可以甩手不管，那是误解、失职之举。

教师与学生的关系应该是互学相长的。教师在教学中起主导作用，在处理师生关系上也要起主导作用，表现出教师豁达开明气概，树立这样意识： 既当先生，又当学生；先当学生，后当先生；一面当学生，一面当先生；经常当学生，经常当先生；不如学生处当学生，强于学生处当先生；该当学生时当学生，该当先生时当先生；永远当学生，永远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