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改良对地租的影响。

上述一切所阐明的是,得自土地的生产者的剩余,并非由于自然界恩赐的巨大,如重农学派和亚当·斯密(以修正的形式)所主张的,而是由于自然界的吝啬。但是,决不应当忘记,就市场的销路来说,所处的位置不相等, 和绝对生产力不相等一样,是造成生产者的剩余不相等的重要原因。①

这个真理及其主要结果,其中有许多现在看起来是如此明显,最初是由李嘉图阐明的。他乐于论证如果自然恩赐无限供给,俯拾皆是,则占有它们并不会产生剩余,特别是,如果土地的肥沃度相等,位置相等,而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则土地决不会提供剩余。他进一步发展了自己的论点,并证明,同样适用于一切土地的耕作技术的改良(即等于土地的自然丰度的普遍增加),庶几减少谷物剩余总量,势必减少供给一定人口以农产品的土地的真正剩余总量。他也指出,如果改良所影响的主要是那些原本是最富饶的土地, 它可以增加剩余总量,但是,如果它所影响的主要是较贫瘠的一类土地,则剩余总量必因此而大减。

有一种观点和上述命题一致,这种观点认为,英国土地耕作技术的改良, 会增加土地所提供的剩余总量,因为它增加农产品,而不致使它的价格实质上有所降低,除非向英国输出农产品那些国家也跟着采用相同的改良,或采取有同样效果的措施,改善这些国家的交通运输。如李嘉图所说,如供应同一市场的所有土地都得到同样的改良,“则这种改良给予人口以很大的刺激,同时使我们有可能用较少的劳动来耕种较贫瘠的土地,最后,对地主阶级有莫大的利益”①。

从土地的价值中,区别哪一部分价值是由于人的劳动所产生,哪一部分

① 庞巴维克教授似乎对他的前辈在关于资本与利息的著作中所提出的精辟见解作了过低的估计。他所认为的那些纯系片断的理论,实际上都是一些精通商业实践的人所说的;他们一半由于特殊的目的,一半由于缺乏系统的阐述,而过分强调了问题的某些方面,以致使共他方面没无闻。也许他自己的资本理论中所洋溢的那种矛盾是这种过分强调,和不愿承认问题的各个不同方面是相互制约的这一事实的结果。我们曾提醒注意这一事实,即虽然他在他的资本定义中下包括房屋、旅店以及严格说来不是中间品的任何东西,但是对那些不是中间品的东西的使用的需求和对他所说的资本的需求一样,对利息率都发生直接的作用。和如此使用资本一词有关而又为他所特别强调的一种理论是,“需要时间的生产方法有较大的生产力”(《资本实证论》,第 5 篇,第 4 章,第 261 页),或者税,“迂迥过程的每次延长都伴随着技术效果的进一步

增长”(同书,第 2 篇,第 2 章,第 84 页)。而有许多的过程,既需要很长的时间,又是迂迥的过程,但它们是不生产的,因此,不为人所使用;事实上他似乎因果倒置。正确的理论似乎是,由于使用资本而必须支付利息和取得利息:因此,那些大量封存资本的需时很长的迁迥方怯,除非它们比共他方法更富有生产性,是被弃而不用的。许多迂迦方法在不同程度上是上产的这一事实,是影响利息率的原因之一;而利息率和迁迥方法购使用程度是分配和交换购中心问题的两个彼此制约的因素。见附录九,第 3 节。

① 引自克利索斯吞的《第五训戒》,参阅以上第 1 篇,第 2 章,第 8 节。比较艾希利的《经济史》,第 6 篇,第 6 章,与边沁的《论高利贷》。在除犹太人外的许多场合下, 也许在所有的场合下,对高利贷的敌忾心导源于部落关系;如克利夫·莱斯里所说 (《论文集》,第 2 版,第 244 页):那是“由史前时期传下来的,那时各个部落的成员仍 把他们看作是血族,那时财产至少实际上是共有的,有多余东西的人都不能拒绝和同 部落的穷人来分享他的余财”。

是由于自然的原始性质所致,是不无趣味的。土地的一部分价值是来自国家为一般目的而非专为农业所修的公路和所作的其他改良。根据这点,季斯特、凱雷、巴师夏及其他学者都认为,把原始土地改造成现在的土地所用的开销超过土地现在的全部价值。因此,他们断言,土地的全部价值是由人的劳动而来。他们所引的事实值得加以讨论,但是,实际上这些事实和他们的结论是毫不相干的。他们所要论证的是,土地的当前价值不应当超过把原始土地改造成像现在那样富饶而适于耕种的土地所需的真正农业上的开销。许多适用于农业方法的变化,早已陈旧,不堪使用;其中有许多变化,不仅不能增加土地的价值,反使土地的价值减少。此外,在这方面的费用必须是纯费用, 即加上逐年开支的利息再减去历年得自改良的额外产量的总价值。在人口比较稠密的地区,土地的价值一般比这种费用大得多,而且往往大到许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