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深切的怀念

我认识家英同志,是在 1955 年。那时,中央政治研究室就住在万寿路(现为中组部招待所),与中央农村工作部对面。那年上半年,田家英同志主持起草《农业生产合作社章程》,我参加了一部分工作。自那以后,因为住地极近,经常见面,但不很熟悉。真正熟悉到相知,就是参加调查和几次参加修改文件的工作以后。家英同志平易近人,善言谈,也很风趣,在调查和起草文件过程中,工作之余,他爱和我们聊聊,从中国历史到古典文学、诗词歌赋,以及当前问题,无所不谈。特别谈到他 1959 年四川调查和庐山会议上, 因讲了真话,而受到不公正的批判,甚至恶毒攻击,我则和他产生共鸣。对于他那种坚持真理、不畏权势的骨气,我很佩服。

在北京工作期间,我们也不断地有所交往。他很关心农村工作(我以为是主席让他分抓农村工作)、农村形势,特别对劳动农民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他曾多次向我了解农村情况,问我对农村形势的看法,我对他是无话不谈, 他很认真地听我的意见,并谈自己的看法。每次交谈,我都感到有所受益。因此,我视他为良师益友。

1965 年冬,谭震林同志派我带一个调查组,到长江三角洲,调查那里的农业生产。我先到上海,在华东局农办同志陪同下,先后考察了上海郊区和市属的几个县,江苏省的苏州和无锡地区,浙江省的嘉兴地区。在嘉善特地看了 1961 年调查的和合生产队,看到那里的面貌已大大改观,非常高兴。最

后,于 12 月中旬到达杭州。得知田家英同志正在西冷饭店,研究为几部马克思主义著作写序的问题。我专去看了他,谈了和合生产队的变化,他很高兴。中午,同他们共进午餐。饭后我即告辞,他把我送到门外,握手告别。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竟成为永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