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国和斯里兰卡、马尔代夫的关系

斯里兰卡旧称锡兰,法显称其为狮子国,玄奘称僧伽罗。据近年学者研究《汉书·地理志》所说的黄支南的“已程不国”就是斯里兰卡。如此,斯里兰卡在汉武帝时就和中国有了直接联系。中国最早详述斯里兰卡情况的著作就是法显的《佛国记》。法显回国时从海路经过狮子国。他在一所佛殿青玉佛像边,“见商人以晋地一白绢扇供养”。他又说狮子国前任的国王曾经遣使中国。这说明在法显之前,中国和斯里兰卡就有了经济和政治联系。法显在狮子国住了两年,然后携带若干梵文本佛经乘商人大船回国。法显以后中国高僧到斯里兰卡的仅据义净的《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便有益州的明远和义朗、交州的窥冲和慧琰、爱州的大乘灯、荆州的无行、澧州的僧哲、东莱的慧日。其中有的人曾前往印度,有的人则终身定居在斯里兰卡(如澧州的僧哲等)。从中国南北朝至隋唐,天竺僧侣来中国者也多经过斯里兰卡。如澧宾国高僧求那跋摩即从狮子国东来。

随着僧侣的往返和海上交通的进一步发展,两国也常有使者往还。晋义熙(405~418 年)初,斯里兰卡遣使献玉像,像高四尺二寸,十分精巧。《宋书》卷九十七“师子国”条称,“师子国”于元嘉五年(428 年)遣使来中国,至十二年(435 年)又复遣使奉献。《梁书》卷五十四“师子国”条提到“师子国”国王遣使携带礼物来南朝,“欲与大梁共弘三宝”。《新唐书》卷二二一下“师子国”条称,总章三年(670 年)“师子国”有使者来朝。

《册府元龟》卷九七一称,天宝五年(746 年)“师子国”王尸罗迷伽派遣天竺高僧跋折罗(即释不空)来中国,献细金、宝璎珞、贝叶写的梵文《大般若经》一部、细白毡(木棉布)40 张。天宝九年(750 年),“师子国” 又献象牙、真(珍)珠。此后使臣来往不断,至明代而极盛。郑和第三次下西洋(1409~1411 年)时曾经到过锡兰山国(斯里兰卡)。《明实录》卷一八二称,永乐十四年(1416 年)锡兰山等国各遣使赠送方物,各国使臣辞归时,明成祖又派郑和护送,并回赠各国君主以丝织品等礼物。当时斯里兰卡为东西海上交通的枢纽。郑和的舰队到斯里兰卡后航线有二,一为西去溜山

(即今马尔代夫共和国)之航线,一为西北去小葛兰之航线。郑和第四次下西洋(1413~1415 年)时,到过马尔代夫(溜山)。《明实录》记载永乐十四年(1416 年)有 19 国的使臣来中国,其中就有锡兰山和溜山的使臣。郑和第七次下西洋时(1430~1433 年)于 1430 年最后一次访问斯里兰卡,并立碑纪念。1433 年(宣德八年)锡兰山国国王不剌葛麻巴忽剌批曾派使臣来中国。1445 年和 1459 年又曾两次通使明朝。《明史》卷三二六“锡兰山” 条记载了斯里兰卡送来中国的礼物有珍珠、珊瑚、宝石、水晶、胡椒、驯象等十多种,中国送去的礼物主要是丝织品,这显然是一种官方贸易。

早在 6 世纪,斯里兰卡已经是东西方商人会集之所,中国的丝和檀香木是当时很贵重的商品。经唐宋至元明,斯里兰卡一直是东西方海上交通必经之地。唐朝时,中国的大海船经过印度洋航行到今天的伊拉克首都巴格达。

据摩洛哥旅行家伊本·拔图塔的记载,14 世纪上半期印度与中国之间的交通,皆操于中国人之手。中国的大海船有 3 帆以至 12 帆,可载乘客 1000 人。每船皆有四层,供客商用的房间较多,设备周到。无风时用橹,大船上的橹差不多和船桅一样长,每橹需用 10 人以至 30 人不等。每一大船还带有小艇三艘,作其他用途。拔图塔称斯里兰卡的大城俱兰就是欧洲人所说的高郎白姆(即今科伦坡)。西航的中国商船抵印度半岛之前,首先在此停泊。中国商人来此者亦多。可见当时两国的经济来往是很密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