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周恩来主持中央日常工作，使备方面的工作有了转机

一九七一年九月林彪反革命集团被粉碎以后，在毛泽东支持下，周恩来主持中央日常工作。为克服“左”倾错误在经济、组织、外交等领域造成的危害，消除林彪反革命集团干扰破坏造成的恶果，周恩来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作了坚持不懈的努力，使各方面的工作有了转机。

一、整顿和加强工业企业管理，落实正确的农村经济政策，使管理混乱、不讲经济效果的状况有所改变，工农业生产有所好转。

一九七一年十二月五日，周恩来在听取国家计委汇报全国计划会议情况时，指出现在管理乱得很，要整顿。根据周恩来的意见和与会同志的要求， 国务院主持起草了《一九七二年全国计划会议纪要》，提出了整顿企业的若干措施，明确规定企业要恢复和健全岗位责任制、考勤制度、技术操作规程、质量检验制度、设备管理和维修制、安全生产制、经济核算制等七项制度， 企业要抓产量、品种、质量、原材料燃料动力消耗、劳动生产率、成本、利润等七项指标。接着，国家计委又起草了《关于坚持统一计划，加强经济管理的规定》，经周恩来批准，拿到一九七三年全国计划会议进行讨论。这个文件草槁，从纠正生产建设上存在的极左思潮和无政府主义出发，规定了十条不得违反的纪律，重新强调按劳分配原则，提出要实行计时工资加奖励的办法，允许少数重体力劳动搞计件工资。由于张春桥从中作梗，上述两个稿子未能作为正式文件下发，但它对实际工作却发生了积极的作用和影响。为了扭转林彪一伙鼓吹“空头政治”导致的不敢抓生产、不敢抓业务的错误倾向，周恩来在一九七二年八月八日接见回国大使时，明确提出政治挂帅要挂到业务上，鼓励各级领导干部理直气壮地抓生产、抓业务。在这一年里，周恩来还连续抓了出口援外产品、国内日用工业品和广交会展品的质量问题， 号召广大职工为革命学文化、钻技术。为了解决林彪一伙搞独立的大军工体系带来的各种问题，在周恩来主持中央日常工作期间，对国防工业的管理体制作了较大的调整。一九七二年十一月，国务院将分散在军口各部门领导的三十五个电子工业企业，划归四机部统一管理。一九七三年八月二十日，国务院、中央军委发出通知，决定将林彪一伙强行上收的那部分军工企业，重新划归地方领导。同年九月十日，国务院、中央军委撤销了林彪一伙把持的军委国防工业领导小组，成立国务院国防工业办公室，统一领导几个军工部门的工作。

与此同时，在农村着手纠正一些“左”的政策。一九七一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党中央作出关于农村人民公社分配问题的指示，要求各地不要硬搬照套大寨的劳动管理办法，要从实际出发，总结当地好的经验，坚持那些为群众所欢迎的简便易行的办法；强调农业必须全面发展，不能把党的政策允许的多种经营当作资本主义去批判；同时还规定了有利于集体增产个人增收、减轻农民负担和使社员分配兑现的各项具体政策。一九七三年一月七日到三月三十日召开的全国计划会议，系统地揭露和批判了林彪、陈伯达一伙在农村强迫扩社并队、没收自留地、砍家庭副业、搞“一平二调”的罪行，为刹住这股“穷过渡”歪风作了很大的努力。

上述各项工作，对于改进工业产品质量、提高经济效果，对于促进农业生产的发展、增加农民的收入，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并取得了明显的效果。一九七二年，全民所有制工业企业全员劳动生产率比上年下降百分之五点

四，一九七三年则比上年提高百分之三点三。一九七三年每亿元工业总产值消耗的煤炭、木材、烧碱和纯碱，每亿元基建投资消耗的钢材、木材和水泥， 都比前两年有不同程度的降低；不少工业产品质量严重下降的情况有所转变，几年来因质量不合格不能出厂的约一千架飞机全部整修出厂。一九七三年同一九七二年相比，全国农业总产值增长百分之八点四；粮食增长百分之十点二；棉花增长百分之三十点八；平均每个农民从集体分得的收入增长百分之五点八。

二、在落实党的干部政策方面作了许多努力，遭受打击和迫害的领导干部部分地恢复了名誉，安排了工作。

“文化大革命”中，林彪、江青两个反革命集团疯狂地打击和迫害老干部，冤案、假案、错案遍及国中。周恩来从“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就费尽心血，采取各种方式保护大批党内外干部。林彪反革命集团被粉碎以后，他又抓紧落实对老干部的政策。一九七二年一月十日，周恩来在陈毅的追悼大会上致悼词，肯定陈毅一生对革命事业作出的重大贡献，推倒了强加在他身上的诬蔑不实之词。同年四月上旬，当陈正人和曾山在一星期之内相继去世后，周恩来多次指示，对副部长以上干部普遍进行身体检查，同时改善医疗条件。同年四月二十四日，《人民日报》还发表了根据周恩来的意见改写的社论《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强调要相信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干部是好的和比较好的，经过长期革命斗争锻炼的老干部是党的宝贵财富，在干部问题上不能搞山头主义、宗派主义。这篇社论当时对于解放和使用老干部，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扫除政治思想障碍的作用。同年十二月，当毛泽东根据干部家属反映的情况，批评监狱实行法西斯审查方式之后，周恩来立即指示公安部会同北京卫戍区彻底清查北京监狱待遇问题，并要他们当着在押“犯人”公开宣布废除法西斯式的审查方法和虐待殴打行为，如有犯者，当依法惩治， 并容许“犯人”控诉。在周恩来主持中央日常工作期间，恢复了一些中央领导同志的名誉，并把一大批下放劳动和“靠边站”的原党政军各部门负责同志重新安置到领导岗位。

三、对外工作取得重大突破，我国在国际上的地位日益提高。 “文化大革命”开始以后，林彪、江青一伙煽动极左思潮，制造了一系

列重大的涉外事件，严重损害了我国的声誉和对外关系的发展。周恩来对他们的干扰破坏一贯进行了抵制和斗争。在他主持中央日常工作期间，又坚决排除极左思潮的影响，同毛泽东一起制定和贯彻了正确的外交方针。例如， 一九七二年十一月三十日，他批准了中联部、外交部关于外事会议批判极左思潮和无政府主义问题的报告，对于肃清极左思潮在外事工作中的影响起了重要作用。在周恩来主持中央日常工作期间，我国外交工作取得了一系列重大进展。一九七一年十月二十五日，联合国大会第二十六届会议以压倒多数通过恢复我国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一九七二年二月二十八日，中美两国发表上海联合公报，宣布两国在对抗二十多年之后，开始走向关系正常化；一九七二年九月二十九日，中日两国结束战争状态，正式恢复邦交。在此期间， 还有其他一些国家与我国建立了外交关系。外交上获得的重大成功，国际关系的改善，为我国开展对外经济技术交流，发展对外贸易，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一九七三年初，经毛泽东、周恩来批准，我国从日本、美国、西德、法国、意大利、荷兰、瑞士等国家进口了一批技术先进的成套设备和单机。其中包括十三套大化肥、四套大化纤、三套石油化工、一个烷基苯厂、四十

三套综合采煤机组、三个大电站、武钢一米七轧机，以及透平压缩机、燃汽轮机、工业汽轮机制造工厂和斯贝发动机等项目。这批进口项目，现在绝大部分已经建成投产或进入试生产，这不仅进一步扩大了我国工业生产能力， 而且有利于提高我国的现代化生产技术水平。

周恩来为清除极左思潮在各个领域的影响而作的努力，遭到了江青反革命集团的反抗。江青、张春桥、姚文元坚持要批“极右”，把《人民日报》发表的批极左的文章说成是“大毒 草”，指责周恩来主张批极左不全面。在周恩来同江青反革命集团发生尖锐对立的情况下，毛泽东也错误地认为当时的任务仍然是反对“极右”，否定了周恩来的正确意见。随后，从一九七三年底开始，发动了反对“右倾回潮”的运动，实际上是把矛头指向周恩来的。这样一来，已经有了转机的各项工作，又遇到了新的挫折，全国形势再度恶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