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事改革

古罗马没有常备军，遇战事临时征召公民兵，由当时执政官统率，战后解甲归田。自从马略改革以来，军队由公民兵改为召募的志愿兵，名义上仍属国家，由元老院统领，但共和国末季战事不断，军队不解散，实际上日益为带兵将领所控制，已相当于常备军了。而且兵士分别效忠于其带兵将领，形成军阀对立，内战连绵的局面。

亚克兴战后，罗马军队主体都握在屋大维之手，当时约有 60 个军团。公

元前 29 年以来，屋大维陆续建立一些殖民地安置大批军人退伍，到前 15 年

只保留了 28 个军团，奥古斯都本人为 28 军团总司令，称 Imperator，“皇帝”一词则由此而来。

28 个军团都是正规化的职业军，重装兵、轻装兵和骑兵都编入军团，每

团定员 6000 人，分 10 个营，每营 600 人，下面再分 6 个连，每连 100 人，

正规军团定员总数应为 168000 人。按传统从罗马自由公民中征召，帝国初期主要从意大利招收，而以北意山南高卢人最多。

军团兵的服役年限和待遇都有规定。公元前 14 年以后，军团兵服役年限

为 20 年，军饷每人每天 10 阿司，每年合 225 戴纳里乌斯。服役期满退役时

发给退役金 3000 戴纳里乌斯（合 13 年军饷）或安置在殖民地上。这种做法有利于把带兵将领推离政治纠纷之外，因为他们不必再象三头政治时代那样由将领为自己的老兵寻找土地。

公元 6 年，为发军人退伍金特设军用金库，用 5%的遗产税和 1%的销售税为基金。但即使这样还常由于国家无钱付退役金而使服役期满的军士不能退役。

各军团由于常驻某地区，逐渐变成永久性单位。它们都有自己的番号、专有名和团徽。全团人数固定，纪律严明，有共同的敌友。军团的高级指挥官都从元老级中选拔，要有执政官或行政长官身份，一名指挥官及其副手可带几团兵。奥古斯都把较高的军职留给自己的亲信和家族成员。其密友、女婿阿格里巴一直是追随他的最主要带兵大将，继子提比略（后来的元首）和德鲁苏以及他们的下一代日耳曼尼库斯和德鲁苏二世都在青少年时就受命统率军团，带兵出征，得到建立军功和锻炼的机会。营级司令官及其同僚参谋、副将等军官都属校官，罗马人统称为 Trituni mititum，军校多从骑士级中选拔。元老贵族青年子弟进入训练军校完成学习后，可被选拔为校级军官，在军团中任低级军官参谋、文书、联络官、财务官等职务，作为升官晋级的垫脚石。连设百夫长，常由军士中选拔。

帝国 28 年团的驻扎地点按奥古斯都对外政策的安排分配。奥古斯都末

年，其分布状况大致如下：莱茵区驻 8 个军团（上、下日耳曼各 4 团），多

瑙区驻 7 个团（伊利里亚 5 团，美西亚 2 团），叙利亚驻 4 团，西班牙 3 团，

埃及 2 团，阿非利加 1 团①。另外小亚细亚驻 5000 人，犹太驻 3000 人，高卢

1200 人，驻在高卢中部卢图努姆（今里昂）。

军团都驻扎在边疆，除保卫外，也不断向外推进，特别是莱茵和多瑙区，由于边境线长（4000 英里），有时几线作战，军团人数时常不敷分配。但奥

① 公元 9 年，瓦鲁斯在条托堡森林被日耳曼人打败，损失三个军团，以后没再增补。

古斯都深知不能让军队闲暇无事，所以不愿保留后备军，因为没有任务的军队会造成对治安的威胁，因此每当边防吃紧需要增援时，都是从其他区调兵。如同时几面受敌就比较危险。为弥补正规团这一不足，他允许将领在各驻防地增召辅军。

辅军是在各省召的兵，先是在高卢、西班牙的罗马公民殖民地召，后来也从受意大利影响较深的当地居民中召，再后来也从新征服的莱茵、多瑙区召，很多是当地人，主要召自元首省，在当地服役。

辅军编成步兵营和骑兵队，每营 500 到 1000 人不等，也象正规军团一样有番号和名称。名称多表明该军士兵的出身地方、种族或兵种装备特点。辅军总人数约与正规军总人数相等。奥古斯都末年，帝国全部边防武装力量（包括正规军和辅军）约为 25 万至 30 万人。

辅军司令官多为罗马骑士身份，但其种族出身可能与他所统领的士兵相同，往往是从百夫长提拔上来的，经元首赐赠而获公民权、官职和骑士身份。辅军士兵待遇比正规军低，服役期 25 年，军饷每年 75 戴纳里乌斯，只相当正规军的 1/3。服满 25 年退役时可得公民权，其子能以公民身份入伍。

各边疆驻军年限很长，各大军营多发展成永久性据点，后来发展成为重要城市的核心。营地生活枯燥，有时长期无行动、兵士厌倦。军中不能结婚，军士往往同当地妇女结合，等于在营地安家，这种临时家庭所生儿子多成为后来军团和辅军的兵源。公元 69 年以后，西方军中多高卢和日耳曼人，东方军则以多瑙河区人为主，在军团中真正的意大利人已经很少了。

长期的驻扎和与本地人的结合使各驻军中逐渐形成爱乡风和地方主义。69 年之乱，各地方军拥戴自己军事首领为王便是地方分裂主义的一次大暴露。此后，元首注意把军团，特别是辅军调离其出生地，以防酿成地方势力。

海军在共和国时代没有正规编制，虽打过不少大海战，但却是临时组建、装备或从有船队的希腊各城征调。直到对塞克斯图斯。庞培之战和亚克兴战役之后，奥古斯都才决定建立常备海军，初建时有两支，一支在第勒尼安海，以那不勒斯湾的麦散那为基地，另一支在亚得里亚海，以波河口以南的拉温那为基地，两支舰队各有司令官。据说海军司令员之职多保留给释奴，不过有时也用骑士。另外在亚历山大里亚港和塞琉西亚也有海军基地。莱茵和多瑙河上有浮排队专管运兵和军需，水手有奴隶，也有自由人。

正规军团、辅军都驻守边疆省份，不驻意大利。意大利的保卫任务由近卫军、消防队和警察担任。

近卫军在共和时代是高级长官的卫队，帝国初成为元首的卫队，待遇优厚，地位高，其指挥官权力很大。嗣后，元首多从招收来的日耳曼人中另外挑选自己的卫队。而原近卫军则发展成为一支正规军，设九营，每营 1000

人，共 9000 人，从罗马和意大利人中召募，成为驻守意大利各地的常备军。近卫军营指挥官是军校官，总指挥称为近卫军官长，两人，多从骑士级中挑选，有时也用释奴。提比略时的谢亚努斯和尼录时布鲁斯和提格里尼都是有名的擅权的近卫军长官。近卫军士兵役期 16 年，饷银每天 32 阿司，退伍给

5000 戴纳里乌斯，比军团兵高一倍多。军团兵常请愿争取得到近卫军的待遇。

除近卫军外，罗马城里由 4000 人组成的警察队和 7000 人组成的消防队

（主要为公有奴隶和释奴），除保卫罗马外，也兼管意大利的城市。麦散那的海军也兼管意大利沿海的保卫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