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的象征——铜锣

黎族珍视铜锣,把铜锣视为贵重财产。在黎族内部有大宗交易时,铜锣往往被用作交换的媒介,诸如换田、换牛、换粉枪,出嫁女的聘礼,等等。清朝张庆长的《黎歧纪闻》载:黎家“俗好铜锣,小者为钲亦锣类也,有余家购而藏之以为世珍,大抵旧藏者佳,新制不及,其值或抵一牛或数牛,或有抵数十牛者,则益宝贵之。藏铜锣多而佳者为大豪。”从中可见黎族对铜锣的珍视。所以,铜锣成为富贵的象征。保存铜锣越多,他的社会地位就越高。有的富家就有铜锣二三十口以上。

铜锣也是宗教活动的主要用具之一。举行宗教活动或庆典要敲打铜锣, 收割、入新居要敲打铜锣以示庆贺;人死用铜锣给死者垫头。在驱鬼治病时, 人们要用几只以至十几只大小不等的铜锣,横挂在一条竹杆上,有节奏地敲打出不同的锣声,使人想起编钟。

黎家铜锣是从汉人区买来的。一种是冷锻而成的黄铜锣,形体较大,敲打时声如洪钟,主要用于宗教仪式和庆典;另一种是青铜铸造,形体较小, 声音清脆的青蛙铜锣,锣沿上铸有小青蛙作挂耳,文献称为“蛤锣”,黎族人叫“宝锣”,亦有称为钲,最为人们所珍贵,在每个合亩里才有一二个。在合亩制地区,人们为秘密保藏青蛙铜锣用尽心机。通常是用格木顶着锣沿, 然后,秘密埋在地下,或是藏在山上的石洞里。还有保存在家里藏谷仓里。若要取出使用时,便要在夜间秘密行事,以免外人发现而丢失。

每逢佳节,合亩中的亩头便取出铜锣,用米酒来洗刷宝锣,以示吉祥。并把洗宝锣的酒视为宝酒,称作“福魂酒”,只给合亩成员共饮,不许外人饮用。

关于铜锣有一个很美的传说。从前有一位勇敢的黎族青年,他练得一身好武艺,射得一手好箭,曾赤手空拳打死过许多头豹子。他的勇敢,吸引了方圆九山十八寨的姑娘。每天夜晚,姑娘们都围着他的茅草屋唱着动听的情歌。可他从未动情,而是立誓要为黎族人民谋幸福。幸福在哪里呢?一位 190 岁的老人告诉他,幸福在村前高山的顶峰上。那山峰上有个万界,万界拥有两件宝贝,一是美丽的女儿,一是宝锣。只要一敲那宝锣,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要得到这两件宝,只有那敢攀高峰的人。勇敢的青年接受了这个挑战, 决定明天就去攀高峰。

第二天,这个勇敢的青年带上干粮、弓箭和钩刀,在九山十八寨送行的人们的祝福声中上路了。他经历了无以计数的磨难,越 99 道悬崖,攀 99 层陡壁,杀数不清的豹、砍数不完的毒蛇,终于,登上了高山的顶峰。这时, 万界那美丽的女儿出现了,带着宝锣,唱着情歌,要跟勇敢的青年下山。后来,他们成了亲,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而他把宝锣挂在山脚下的木棉树上, 谁想要什么就自己敲锣,人们从此富裕了起来。

多么美妙动人的传说,难怪黎族人民珍视铜锣的习俗至今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