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有好的结尾?

矫正的方法,就是演说之前应该把结尾语准备纯熟。因为你一开始演说后,你全副的精神早已贯注在所讲的话上了,无暇临时去想应该怎样结束。历代极成功的演说家如韦勃斯特、柏莱特、葛莱斯登等人,他们也都是事先把结尾写下来记熟了的。

初学演说的人,如能常常应用这些演说名家的步骤,是不易失败的。他应该把结尾语早已想好,温习几遍,温习后虽然不能把字句完全一一背熟, 但意思非完全记住不可。

即席演说,在讲的时候每多变更,因为需要删削以适合未能预料的变化, 配合听众的反应。如果在事前能够准备好两三段不同的结束话,更是一个聪明的办法:因为这一个不适用,那一个也许可以。

有许多人在演说的中途,就随便的横讲开去,这好像一辆汽车,中途突然乱开,不但大大地糟蹋了汽油狼狈的挣扎一阵,而且将得到一个不堪设想的结局。矫正的方法,就是要多多练习,多备汽油。

初次登台演说的人,常常犯了停止得太唐突的毛病。他们结束的方法未免太欠圆满了。其实他们并没有结束,只是唐突的中止。正好像一位朋友正

在谈话,突然鲁莽地站起来走了,连一句告别的话也不说一样。

大演说家林肯,在就任第一次大总统时所草拟的演说辞也发生了这种错误。那篇演说,发表在非常紧张的时刻,分裂和仇恨的乌云已经布满了上空。几星期后,血腥和破坏的暴风雨便吹遍全国了。他对南部民众的演说,本来预备的结束是:“不满意的国人们,在你们的手里,抓住了内战爆发与否的动力,如果你们自己不做侵略者,政府是绝不会攻击你们的。你们虽然不曾立下一定要推翻政府的誓言,我却有一种神圣的约言,要决心保护政府和扶助政府。在你们没有立誓不破坏政府之前,我绝不会畏缩而不去卫护政府。‘战争?和平?’这个严重的问题,完全操在你们的手中!”

林肯拿这篇演说稿交给国务卿席华德看。席华德指出这结束太鲁莽一些,易于激怒听众,因此他拟了两篇,林肯接受其中的一篇,略加修改,然后发表。结果他就任第一次大总统的演说,不再有易招人怒的唐突,充满了优美的诗意而达到了友善的顶点。那结尾是:“我们是朋友而不是仇敌。虽然我们的情绪,有时候相当紧张;但我们的友情,却不能因之而破裂,我们绝对不应该成为仇敌的。神秘的音弦,将奏出全国统一的欢歌,通过每一个战场,烈士的坟墓,到广大地域的生灵和家园里。”

初学演说的人,怎样把自己的情绪,很恰当地用在演说的结尾呢?这是没有机械的规则的,它和一个人的修养一样微妙得很。它完全是一种感觉, 但这种感觉是可能养成的,就是多多学习一般大演说家所用过的方法。下面有一个很好的例子,是韦尔斯亲王在加拿大帝国俱乐部演说的结尾:

“诸位,恐怕我说得离题太远了,并且关于我自己的话也讲得太多了。但是,我今天能和诸位说出了我自己的地位和责任,真是十分荣幸。我可以向诸位担保,我一定尽我的力量去完成我重大的责任,决不辜负诸位诚恳的信托。”

这一段话,即使一位瞎子听了,也会立刻知道他的演说已经结束,而不像一缕游丝似的仍在空中摇曳。真可说是圆满异常!

已故牛津大学校长,曾经对于林肯就任第二任大总统的一篇演说,赞誉备至,称之为“人类中最光荣而最宝贵的成绩之一,是神圣的人类雄辩的真金。”我们现在录在下面:

“我们对于大战灾祸能够早点结束,都很热诚祈求。但是,如果上帝还要使战争继续下去,并把世人辛苦了 250 余年积下来的财产完全花尽,受到鞭答的身体还要受一次刀枪的残害,那我们还是说‘上帝的审判,完全是真实而公平的。’不论对什么人,都要慈爱而不要怨恨,我们还是遵照上帝的意思,坚持正义,继续努力,完成我们的工作——整顿我们已经残破的国家, 纪念我们战死的烈士,以及战争而造成的孤儿寡妇,以达到人与人之间的永久和平。”

读者先生,我们读了前面所引的我认为历来大人物口中最美妙的演说结尾,你们感觉到怎样?你们能不能找出一些比这更仁慈更热情的结束语来?威廉·巴登在《林肯的一生》中说:“林肯在甘第斯堡的演说已经十分

伟大,然而他第一次就职总统的演说,比那还要伟大⋯⋯还是林肯一生中最感人的演说,他因了这演说,使他的智慧和精神的威力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境。”

卡尔·岂尔兹说:“这简直是一篇神圣的诗,美国历来的总统,从未对美国的民众讲过了这样的话。而且美国的总统,也从不曾有过一位在他的心

底里找出这样的话来。”

当然你也许不会像美国的总统或是英国的首相那样,得到发表不朽演说的机会。你的目的,也许只要能够在听众面前,比较完满地结束一篇短短的演说吧!那么请照下面的话,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