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有创造性的演说

“一个人的思想没有次序，他的思想愈多，头绪也愈乱了。”——斯宾塞
“把事实搜集而整理后，必须想出解决的方法，那你的演说才会有创造性。”——毕菲
“把讲的节目列成顺序，打字完成初稿，再修饰词句和增删材料。”

——威尔逊总统

●一面试讲，一面打字；再清样，再修正。“事先都有确切的计划和判断。”——老罗斯福

“演说时看草稿，会使听众感到厌倦的！”——林肯总统
“不要去找字句！只要找事实和意思，你要想找的字句便会成群的涌出来。”——赫休斯

有一次，我曾去参加纽约扶轮社的聚餐，在席间，有一位政府重要的官员演说，自然，他的尊贵地位，给了他一种威信，我们都是乐意听他演说的。他答允和我们谈谈他供职机关的工作情形，这是每一位纽约的商人都愿意知道的。

当然，他十分明了他的题目。而且他演说的时候，决不能把他所知道的完全说出来，可是，他却不曾把他的演说计划一下。他对材料没有加以选择，而且也不安排先后的次序，他靠着一股勇气，不顾一切地开始演说，自己不知道将说到什么地方去，只是一味的向前乱闯。

他的心中是一团混乱的东西，所以他给我们知识的飨宴，也只是一盘杂碎。他像是先给我们一杯冰淇淋，然后再来一盘汤，接着来了鱼和水果。他又好像给了我们一种汤和冰淇淋以及薰鱼的杂拌，我不论在什么地方和什么时候都不曾见到这样差劲的演说家。

他本来想在席间做一篇有声有色的演说，然而现在是绝望了。他从衣袋里取出一卷演说稿，虽然没有人问到他这演说稿的问题，但他先承认这是他的书记代写的。这卷演说稿，也是杂乱无章的东西，所以他茫无头绪地翻阅演说稿，看了这一页，想在这一个原野中去求得一条出路。他一面这样做，一面又想说话，但是做不到。所以只好向大家道歉，要了一杯水喝，想借这救他一下急，但是，他的手颤动着举杯喝了一口水，说了几句更是零乱不堪的话，于是又重复着翻他的演说稿。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他也显出更无救，更困难，更混乱，更窘迫的情态。他急得额上流下汗来，颤颤地拿出手帕来擦拭。做听众的我们，眼看着他这样的惨败，我们激动了同情心，所以我们的情绪也被困扰了。他的固执胜过了他的聪明，他并不因此而停止了他的演讲，他一面指手划脚，一面还是翻他的演说稿，向人家道歉和喝水。每一位听众，都可以看出这将成为整个的失败。最后，总算停止挣扎而坐下来了，我们也松了一口气。我从来不曾做过这样不安的听众，也从来不曾见过这样惭愧的演说家。他那一次演说，正像庐梭讲的写情书时的心情不安一样。他不知道要讲些什么，竟冒然的开讲了；而讲完之后，还是不曾知道讲了些什么。

这段故事的寓意，就是：“一个人的思想没有次序的时候，那么，他有的思想愈多，头绪也愈乱了。”这是霍勃·斯宾塞的一句名言。

没有计划的造屋，这不是头脑清醒的人所干的，那怎么能在一些大概的纲要或是程序都没有而便开始演说了呢？一篇演说，就等于一段有目的的航程，非有航行图表不可。

我希望在世界各地的演说训练班门口，都能够把拿破仑的“打仗的艺术是一种科学，如不是精筹熟虑，绝对不会成功的”这句名言，做成霓虹灯的大广告而警惕大家。

演说和射击一样。然而，演说的人，他们能够懂得这一点吗？即使懂得，是不是都能够照着去做？我敢说你们是不会这样去做的。有许多的谈话，比一盘“爱尔兰杂乱的碗豆”，不会好到那里。

一串意见，最好而最有效的排列方法是什么？在没有把这一串意见研究明白之前，是没有人能够晓得的。它永远是每位演说者都要问的一个新问题，我们虽然没有方法决定毫不错误的规则，但是，我们终可以用实在的例子，来表明什么是有条理的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