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兰卡普

在土家山寨吊脚楼内,可见到一架架古老的织布木机。它的构造极为简单,由四块木仿做成长方形框架的机床,下面四脚支撑,前长后短,呈一斜面,土家女儿就坐在这简易的织机旁,用灵巧的双手织出漂亮的“土锦”—

—西兰卡普。

“西兰卡普”是土家语,意为花被面,最早用于服饰。古时土家人着五色斑衣,是土家妇女用土锦制作的。后来官府干预,要土家人的衣饰分辨出男女,土锦逐渐演变为花被面的代名词,土家人将它称为“西兰卡普”。

上家人十分喜爱这种挑花织品。土家女儿从十二三岁开始就学习编织“西兰卡普”的手工技艺。心灵手巧的姑娘总会招来一个个前来求婚的土家小伙, 一旦姑娘相中了其中的一位,便会拿出精心编织的“西兰卡普”赠给小伙; 小伙则拿出狩猎获得的兽皮送给心爱的姑娘,于是这桩婚事就算确定了。

土家姑娘出嫁时,必须有亲手编织的“西兰卡普”作嫁妆。为了显示自己的手艺,土家姑娘从深山里采回红花、桅子、姜黄、洞洞树、五倍子等野生植物,制成各色染料。将自纺的棉纱染出各种色彩。一边织布一边用牛骨针在经线上挑花。她们按编织图案的需要,填上彩色纬线,用引纬和打纬的纬刀将纬线打紧,一行行连挑带织就构成了带有花纹的织品。

“西兰卡普”的构图新颖美观,花样别出心裁,传统图案有 120 多种。图案主要以自然万物为主,还有各种藤蔓山花、飞禽走兽;也有取吉祥如意题材的,如凤穿牡丹、野鹿衔花、二龙戏珠,鹭鸶踩莲、蝴蝶扑牡丹等;有的还直接引用汉字“福禄寿喜”、“富贵双全”、“一品当朝”等。在西兰卡普上还显示着土家人对其远祖的缅怀,如图案中带有创业首领的印玺纹样:“土王一颗印”、“四凤抬印”、“玉盖章”等。巴人的图腾白虎在“西兰卡普”中威严而可爱。土家人爱牛,认为牛不仅勤劳而且勇敢,因此一对炯炯有神的牛眼睛常常出现在“西兰卡普”上。

“西兰卡普”是土家女儿的作品,自然融进了她们的情感和渴望。用牛骨针挑织出的一丛丛美丽的花朵,代表了她们对生活的热爱。从前土家妇女受了父权、夫权的压迫,于是便在织锦中留下了“大苦妹”、“苦难妹”一类的纹样。

土家人有这样一则传说:很久以前,在西水河岸边有一座古老的土家寨堡,寨里有一位名叫西兰的漂亮妹子,她心灵手巧,织的花布很漂亮,她把织成的花布叫作“卡普”。但西兰并不满足,她要织出深山里最漂亮的白果花。由于白果树总是在半夜开花,于是西兰每天夜半起床,坐在山坡上的白果树下等着花开。西兰有个狠心的嫂子,她忌恨西兰,就在西兰的阿爸面前搬弄是非说:“阿爸呀,西兰不听您的话,她的心野了哩,天天深更半夜跑到外头等野男人哩!”刚刚喝过酒的西兰的阿爸,心中气得雷劈火烧一般, 他拿起柴刀寻到白果树下,把西兰活活砍死。可怜的西兰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拿着一束白果花。西兰的阿爸酒醒后明白自己上了当,做了错事,后悔莫及,痛哭流泪。

为了纪念这位美丽的姑娘,土家的老辈人就让自己的女儿从小开始学习编织西兰传下的卡普。

现在,土家族妇女除编织“西兰卡普”外,还能编织出壁挂、沙发垫、挎包、钱包等多种编织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