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娜·德·波伏瓦
波伏娃(1908~1986)的名字与萨特紧密相联,他俩是一对亲密无间的伴侣:既非夫妻、也非情侣,却共同组成一个无法分割的精神实体。他俩 1929 年相识,正是意气风发之时,精神上天马行空,生活上自由不羁,对一切未知领域都乐意一试,萨特甚至注射了引起精神病态的致幻剂。自我选择,自我设计,自我塑造,由生存状态的自由选择进而上升到哲学意义上的自由选择,自由选择哲学的确立又使他们更加无视社会习俗与陈规,在性爱上的表现最为突出:他俩最初结合就是一种协约关系——同居而非结婚,各人享有充分的性自由,萨特从不拒绝别的女性的诱惑,波伏瓦也曾在与萨特保持关系的情况下两次公开有过情人。萨特甚至公开把波伏瓦的学生纳入他俩的生活圈子,建立了“三重奏”生活,从 1937 年萨特的《墙》发表起,他俩进入了文学上的自我表现时代。萨特写了一系列小说和剧本,波伏瓦也发表了许多重要著作:《女宾》(1943),《他人的血》(1945)、剧本《吃闲饭的嘴》(1945)、《人总是要死的》(1946)、《存在主义与各民族的智慧》
(1948)和《第二性》(1949)。50 年代起,他们进入了“介入”阶段,将存在主义自我选择哲理运用于社会斗争的实践。波伏瓦写出了她的重要小说
《名士风流》和卷帙浩繁的《回忆录》,包括《一个循规蹈距的少女的回忆》
(1958)、《年富力强》(1960)、《势所必然》(1963)和《归根到底》
(1972)。
作为一个抱负不凡的女性,波伏瓦对女性问题的思考独有会心。1949 年
出版的《第二性》,系统论述了女性的生理、心理特点及发展过程,女性的社会地位和妇女解放的途径,现已成为“妇女研究”的经典著作。她指出: “女性并非生而为女人,女人是变成的。”因此,女人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 创造与男子平等的未来。她的《回忆录》以她本人为个例,提供了一个反抗传统与习俗,追求独立自由的女性形象,同时也显示了一个存在主义者在一个确定领域的自我选择。
波伏瓦的文学与生活高度统一,她注重真实性,鄙弃“优美文笔”。《女宾》被视为“玄学小说”的代表作,通过对弗朗索瓦兹和格扎维埃尔这两个对立人物的描写,刻画出一种头脑清醒、性格刚毅并略显粗鲁的妇女形象;
《人总是要死的》创造出一个长生不老的传奇人物福斯卡,让他经历了欧洲六百年风云变幻的历史过程,并让他忍受着比死亡更为痛苦的绝望的折磨;
《官员》(1954)写战后知识分子的希望和幻灭感;《名士风流》是自传体小说,也以文笔质朴有力,思想深沉见长;《吃闲饭的嘴》则以“我为人人” 这一命题为主旨。
波伏瓦以其惊世骇俗的一生和风格独特的作品为存在主义提供了范例。80 年代以来,她声誉日隆,其作品正在赢得越来越多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