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整风文献是毛泽东哲学思想的重要文献

① 《毛泽东选集》第三卷，第 1079 页。

① 《邓小平文选》（一九六五——一九八二年），第 123 页。

② 《邓小平文选》（一九七五——一九八二年），第 181 页。

四十年代前期的延安整风，是一次全党范围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教育运动，对中国共产党的成熟、壮大有重要意义。在这个运动中，展开了怎样以从实际出发的观点而不是以教条主义的观点来对待马克思列宁主义原理，怎样使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理和中国革命的实际相结合，以及怎样对待1931 年初至 1934 年底这段时期党内两条路线的斗争这样一些重大问题的大讨论。《反对本本主义》尖锐地提出过怎样以从实际出发的观点对待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问题，当时未能解决，甚至受到批评。“两论”及其前后的一系列军事、政治著作，制定和阐明了正确的军事路线、政治路线和思想路线。但是要彻底深入地从思想路线的高度解决问题，还需要进行上面所说的这样一场大讨论。1940 年 12 月，中央发出了由毛泽东起草的《论政策》的指示。这篇文章对过去“左”倾时期错误政策的批评和对当前政策的分析，也是运用唯物辩证法于政治策略的典范。可是党内对此有不同意见。这说明展开这样一场大讨论的必要。当时战局发展和延安形势的相对平稳又为展开这样的讨论提供了可能。

延安整风中毛泽东发表了一系列讲思想路线的文献。

首先要提到《（农村调查）的序言和跋》。这篇文章中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虽然曾经被人讥为‘狭隘经验论’的，我却至今不悔；不但不悔，我仍然坚持没有调查是不可能有发言权的。”①可见，此文同《反对本本主义》密切相关，是对反对本本主义的思想和口号的重申和阐发。围绕这个口号的争论，毛泽东在延安时还多次讲到。在《研究沦陷区》一文中说：“‘瞎子摸鱼’，闭起眼睛瞎说一顿，这种作风，是应该废弃的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或者说，‘研究时事问题须先详细占有材料’，这是科学方法论的起码一点，并不是什么‘狭隘经验论，。”②在《关于农村调查》的讲话中，则从另一方面指出：在调查中，“假若丢掉主要矛盾，而去研究细微末节，犹如见树木而不见森林，仍是无发言权的”。“所以，我们做综合工作时，不要陷于狭隘的经验论。”①

接着是 1941 年 5 月的《改造我们的学习》，这是一篇整顿学风的纲领。整顿学风，一是要“将我们全党的学习方法和学习制度改造一下”②，这是针对当时学习方法和学习制度中仍然存在的缺点来说的；二是要为系统总结党的历史，深入清理 1931 年到 1934 年的党内路线斗争，从思想路线上作准备。这两个目的又有密切联系。文章尖锐地批评了不对周围环境调查研究，不联系中国革命实际问题去学习马克思主义的主观主义态度，强调要为了解决中国革命的理论问题、策略问题而到马克思主义著作中去找立场、观点、方法。文章还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高度解释了中国的一句老话：“实事求是”。实事求是后来被称为毛泽东思想的灵魂。

从 1941 年 9 月起，中央政治局连续开会讨论历史问题，9 月 29 日中央研究组毛泽东、王稼祥写信给中央研究组及高级研究组各同志，提出：“本组研究方针，以理论与实际联系为目的。”“关于实际方面的材料，请各同

① 《毛泽东选集》第三卷，第 791 页。

② 《毛泽东新闻工作丈选》，第 46 页。

① 《毛泽东农村调查文集》，第 26 页。

② 《毛泽东选集》第三卷，第 795 页。

志看六大以来的文件”，“关于理论方面，暂时以研究思想方法论为主”③。1942 年 2 月毛泽东作《整顿党的作风》的报告，给“学风”下的定义，就是“领导机关、全体干部、全体党员的思想方法问题”④。同时中央作出关于在职干部教育的决定，对于高中级干部学习理论，规定“其学习范围分为政治科学，思想科学，经济科学，历史科学等项”，“思想科学以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方法论为理论教材”⑤。4 月，按照毛泽东的提议选编的马恩列斯《思想方法论》一书编成。

毛泽东反复强调学习和研究思想方法论，这反映了他对哲学和对学习哲学要抓住哪个环节的一种看法，也是毛泽东哲学思想的一个特色。哲学当然不能完全归结为研究思想科学、思想方法，但突出对思想科学、思想方法的研究，的确很有见地。

1942 年 3 月毛泽东还讲过一篇《如何研究中共党史》①，1944 年 4 月又讲了一篇《学习和时局》，都是结合研究党的历史，讲辩证法的思想方法的有哲学意义的著作。

延安整风有两大成果：一是毛泽东从《反对本本主义》以来一直倡导的正确的思想路线，为全党、首先是党的领导层所广泛接受，形成为中国共产党人的一大优良作风，主观主义被公认为“党性不纯的一种表现”；二是产生了《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系统、深入地清理了党内历史上的路线争论，弄清思想，团结同志，使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关于中国革命的正确路线和理论——毛泽东思想被确立为党的指导思想。通过整风达到的全党在新的思想基础上的坚强团结，是中国革命在全国胜利的思想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