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攻克柏林,德国投降
柏林战役 柏林是德国的政治、经济、军事中心和重要的交通枢纽,也是德国纳粹分子的最后巢穴。攻克柏林将意味着法西斯德国的灭亡和欧洲战争的结束。苏军根据苏、英、美等国关于把柏林划为苏军战区的协议,负责攻打柏林。
1945 年 1 月至 4 月中旬,苏军在东战场和盟军在西战场的进攻都取得了一系列胜利。
在东战场,苏军歼灭了柏林方向的德军重兵集团,在宽大正面上前出至奥得河和尼斯河,并占领了维也纳,从东面和南面包围了柏林,距柏林最近距离只有 60 公里。在西战场,盟军合围了鲁尔德军集团,进抵易北河,向奴
堡、来比锡和布拉格方向发展进攻,距柏林 100 至 120 公里。
德国丧失了鲁尔、西里西亚煤、钢产区和匈牙利、奥地利石油产地,军用物资的产量急剧下降。1945 年 3 月,德国钢产量只达到 1944 年平均月产量的 15%,采煤量只达 16%,1944 年平均每月生产坦克 705 辆,而 1945 年第 1 季度平均每月生产坦克 333 辆。至 1945 年 4 月初,技术装备、武器和弹药生产量更加降低。由于油料供应严重短缺,使很大一部分飞机和坦克不能参加战斗。
苏军进攻柏林之前,德国在欧洲已失去了所有的盟国,政治上空前孤立, 内部矛盾加剧,众叛亲离,分崩离析。国家经济崩溃,人心浮动。军事上不仅兵员缺乏,不得不把 16 至 17 岁甚至年龄更小的少年拉去打仗,而且装备不足,补充困难,士气低落。法西斯德国已处于四面楚歌、土崩瓦解的境地, 灭亡之日已屈指可数。
在希特勒的末日即将来临之时,1945 年 4 月 12 日下午美国总统罗斯福在美国佐治亚州温泉病逝。消息传到柏林,希特勒和他的宣传部长戈培尔等人一时欣喜若狂。纳粹头子们幻想历史的转折点已经到来,认为这是上帝要拯救第三帝国。他们曾设想派代表去和美国新任总统杜鲁门谈判并幻想能单独和美、英媾和,可是这类念头很快被无情的现实所粉碎。
但是,希特勒仍然力图拖延战争,幻想能单独同美、英媾和。他把 59
个师的兵力,用于西线同盟军作战,而把 214 个师又 14 个旅的兵力用于苏德战场,竭尽全力固守柏林。妄图以此达到拖延战争的目的。德军统帅部在柏林方向上部署了“维斯瓦”集团军群(司令海恩里齐上将)的全部和“中央” 集团军群的大部兵力,共 100 万人,火炮和迫击炮 1 方多门、坦克和强击火炮 1,500 辆、作战飞机 3,300 架。德陆军总部预备队 8 个师。此外,柏林市内还有守备部队 20 多万人。为便于坚守,德军在奥得河、尼斯河地区构筑
了 3 道防御地带,在柏林防御地域构筑了 3 道环形防御围廓。
苏军最高统帅部为了迫使德国无条件投降,尽快结束欧洲战争,决定从4 月中旬,开始实施柏林战役。苏军的企图是,以 3 个方面军的强大兵力, 在远程航空兵和部分海军的协同下,在宽大正面上实施数个猛烈突击,迅速突破奥得河、尼斯河防御,合围德军柏林集团,同时予以分割歼灭,攻占柏林,并于战役结束前在易北河与美、英军会师。
参加柏林战役的苏军是白俄罗斯第 1 方面军、乌克兰第 1 方面军和白俄
罗斯第 2 方面军,波兰第 1、第 2 集团军、波罗的海舰队以及远程航空兵的邮分兵力也参加了作故。该集团共有 162 个步兵师和骑兵师、21 个坦克军和
机械化军、4 个空军集团军,约 250 万人,配备火炮和迫击炮约 42,000 门、坦克和自行火炮 6,250 辆、作战飞机 7,500 架。苏军人员为敌人的 2.5 倍、炮兵为 4 倍、坦克和自行火炮为 4.1 倍、飞机约为 2.3 倍。
苏军最高统帅斯大林指令朱可夫元帅指挥的白俄罗斯第 1 方面军攻占柏林。该方面军的任务是,从屈斯特林登陆场实施主要突击,攻占柏林,尔后前出到柏林以西,战役结束时前出到易北河。为保障主要突击实施,方面军在屈斯特林(科斯钦)以南、以北同时实施两个辅助突击。乌克兰第 1 方面军的任务是,突破敌尼斯河防御后,向贝尔齐希总方向实施主要突击,歼灭科特布斯和柏林以南地域的德军,攻占别力茨、维滕堡、德累斯顿地区,同时以一部兵力向包岑、德累斯顿方向实施辅助突击。白俄罗斯第 2 方面军的任务是,强渡奥得河后,在斯德丁(什切青)、施韦特地段突破敌防御,歼灭这里的德军,尔后攻占安克拉姆、德明、瓦伦、维滕贝格。
为了集中优势兵力实施突击,各方面军编组了强大突击集团。3 个方面军共编 6 个突击集团,其中 3 个主要突击集团:白俄罗斯第 1 方面军主要突击集团由 6 个合成集团军、2 个坦克集团军、2 个空军集团军和 2 个独立坦克军编成,共有 43 个步兵师、火炮和迫击炮 9,000 门、坦克和自行火炮 2, 347 辆、飞机 3,988 架;乌克兰第 1 方面军主要突击集团由 4 个合成集团军、
2 个坦克集团军、1 个空军集团军和 2 个独立坦克军编成,共有 35 个步兵师、火炮和迫击炮 7,400 门、坦克和自行火炮 1,300 辆、飞机 2,148 架;白俄罗斯第 2 方面军主要突击集团由 3 个合成集团军、1 个空军集团军、2 个独立坦克军、1 个机械化军和 1 个骑兵军编成,共有 27 个步兵师、火炮和迫击炮5,744 门、坦克和自行火炮 976 辆、飞机 1,360 架。
在战役准备过程中,各方面军进行了大规模的变更部署;进行了周密的侦察,出动侦察机对柏林及 3 道防御地带进行了 6 次空中照相;在出发地域进行了大量的工程构筑,仅在奥得河上架设通向登陆场的桥梁就达 25 座;还周密地进行了战役伪装。例如在白俄罗斯第 2 方面军第 2 突击集团军地带内,
设置了 350 个坦克模型和 500 个火炮模型,前面用垂直遮障遮挡,使德军误认为苏军将在斯德丁(什切青)以北地区实施主要突击,从而保障了苏军在柏林以东主要方向上的突击达戍了突然性。
柏林战役从 1945 年 4 月 16 日开始,至 5 月 8 日结束,为期 23 天。战役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 苏军突破德军奥得同——尼斯河地区(4 月 16 日至 19 日) 白俄罗斯第 1 方面军和乌克兰第 1 方面军于 4 月 16 日转入进攻。白俄罗
斯第 1 方面军主要突击集团于拂晓前在 140 具探照灯的照射下,从屈斯特林
登陆场发起进攻,很快突破了德军第 1 道阵地,但随即遭到顽强抵抗,进攻
速度缓慢下来。苏军不断增加突击力量,并于进攻当日下午将 2 个坦克集团军投入交战。各坦克集团军均参加了对战术防御地幅的突破,从而提高了进攻速度。至 19 日日终,方面军在 70 公里正面上突破整个 3 道防御地带,突
破纵深约 30 公里。同时,方面军辅助集团顺利开进,在左翼创造了从北面迂
回德军法兰克福——古本集团的条件。乌克兰第 1 方面军强渡尼斯河后,于
4 月 18 日日终前突破了德军尼斯河 3 道防御地带,尔后强渡了斯普里河,3
天前进 30 公里,歼灭德军 14 个师,创造了从南面包围柏林的条件。这时,
由于白俄罗斯第 1 方面军进展缓慢,苏军最高统帅部决定以乌克兰第 1 方面
军各坦克集团军从南面突击柏林。白俄罗斯第 2 方面军于 4 月 18 日发起进
攻,至 19 日强渡了东奥得河,占领了强渡西奥得河的出发地位。
就在苏军开始进攻柏林的前一天,希特勒发布了最后一道命令,警告官兵说“后撤便当场格杀勿论”,并欺骗官兵说,如果让苏军“蹂躏”了德国, 老人和孩子将被残杀,妇女和姑娘将成为军妓,其余所有的人将被驱往西怕利亚。因此,苏军在通往柏林的道路上,仍然遇到了顽强的抵抗。
第二阶段 苏军合围分割德军集团(4 月 19 日至 25 日)
4 月 20 日,白俄罗斯第 1 方面军继续发展进攻,经过激战后,突破了柏林远郊防御围廓。一天以后,进攻部队突入城郊,开始了市区交战。乌克兰第 1 方面军突破敌防御后,快速军团至 20 日前进 95 公里,从南面前出到柏
林接近地。21 日,近卫坦克第 3 集团军突入柏林南郊,近卫坦克第 4 集团军
进抵波茨坦市南郊。向德累斯顿方向进攻的方面军部队(包括波兰第 2 集团军)击退了敌人的反突击,保障了柏林方向上主要突击集团的进攻。
4 月 24 日,白俄罗斯第 1 方面军近卫第 8 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 1 集团军、
乌克兰第 1 方面军近卫坦克第 3 集团军和第 28 集团军在柏林东南会合,完成了对德军法兰克福——古本集团的合围,切断了该集团与柏林集团的联系。4 月 25 日,乌克兰第 1 方面军近卫坦克第 4 集团军同白俄罗斯第 1 方面军第
47 集团军、近卫第 2 集团军在波茨坦以西会合,从而最后完成了对德军柏林
集团的合榻。同日,乌克兰第 1 方面军所属近卫第 5 集团军前出到托尔高地
区,同西线美军第 1 集团军所属部队会师。
第三阶段 苏军歼灭德军被围集团,攻克柏林(4 月 26 日至 5 月 8 日)
当苏军兵临柏林城下时,希特勒慌了手脚。4 月 19 日,他曾今海恩里齐的“维斯瓦”集团军群负责保卫柏林。3 天以后,他又接管了柏林防御的指挥权。又过了两天,他又想重新任命柏林地区的军事指挥官。希特勒在 4 月
20 日他生日的时候曾想离开柏林,而且他的侍从和统帅部人员在十天前已去巴伐利亚建立了大本营,但他对是否要离开柏林一直犹豫不决。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希特勒仍然幻想能继续拖延战争,因此他最后决定留在柏林,并命令将他继续留在柏林的消息通过无线电台广播出去,妄图以此鼓舞士气。但是,希特勒的任何行动已不可能使德国逃脱彻底灭亡的命运。4 月 26
日至 5 月 1 日,前出到柏林东南的苏军沿向心方向实施突击,分割歼灭了德军法兰克福——古本集团。与此同时,合围柏林的苏军展开了强攻城市的激烈战斗。4 月 29 日,被围德军被分割成三个孤立的部分。按照希特勒的命令, 德军放水淹没了柏林市的地下铁道,淹死了在地下铁道内避难的成千上万的妇女、儿童和负伤的德军官兵。这一天,白俄罗斯第 1 方面军第 3 突击集团
军步兵第 79 军打响了夺取国会大厦的战斗,经过逐层逐房间的争夺之后,于
4 月 30 日下午苏军两个军士把红旗插上了大厦屋顶。5 月 2 日,德军完全停止了抵抗,柏林城防司令魏德林将军率残部投降。
在苏军开始夺占国会大厦的当天,希特勒已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但他还念念不忘安排后事。他在遗嘱里,指定海军元帅邓尼茨继任政府首脑兼任武装部队总司令,同时还指定了戈培尔、博尔曼等一些人为新政府成员。4 月 30 日下午,希特勒在总理府的地下空自杀身死。骄横狂妄、凶残暴庚、恶贯满盈、妄图称霸欧洲和世界的法西斯元凶,终于结束了可耻的一生而遗臭万年。他的情妇爱娃·勃劳恩服毒死在他的身边。戈培尔命令纳粹党先锋队警卫员把他自己和妻子开枪打死。5 月 1 日,汉堡广播电台广播了希特勒丧
命和邓尼茨继任的消息。
5 月 3 日至 8 日,白俄罗斯第 1 方面军向易北河推进,白俄罗斯第 2 方
面军也在 5 月 3 日至 4 日前出到易北河和波罗的海海岸,并与英军取得了联
系。苏军在这次战役中共歼灭德军 93 个师,俘 48 万人,缴获坦克和强击火炮 1,500 余辆、飞机 4,500 架。
1945 年 5 月 8 日午夜,德军最高统帅部派出了以凯特尔元帅为首的代表,在柏林近郊卡尔斯霍斯特签署了无条件投降书。苏联政府委派朱可夫元帅同盟军代表英国空军上将泰德等一起接受了德军投降。
柏林战役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欧洲战场德国投降前的最后一次重大战役。尽管法西斯德国妄图阻止苏军的进攻,但已是垂死挣扎力不从心了。德军遭到最后一次歼灭性打击,德国最后败降。
斯大林在纪念苏联十月社会主义革命 27 周年大会上(1944 年 11 月 6 日) 指出,苏军最后一个使命,“就是同我们盟国的军队一起完成粉碎德国法西斯军队的事业,把法西斯野兽打死在它自己的洞里,在柏林城上升起胜利的旗帜。”苏军攻克柏林,完成了这一历史性任务。
柏林战役,苏军进攻正面约 400 公里,战役纵深白俄罗斯第 1 方面军和
鸟克兰第 1 方面军为 160 公里,白俄罗斯第 2 方面军为 200 公里。苏军进攻柏林的特点是:集中兵力、兵器,编组强大的突击集团,连续突破德军防御。方面军集中步兵师 60—80%,火炮和迫击炮 60—90%,坦克和自行火炮 80
—95%,航空兵 100%,从而在突破地段上形成对德军的绝对优势,步兵 3
至 5 倍,火炮和迫击炮 5 至 10 倍,坦克和自行火炮 7 至 9 倍,飞机 2 至 4 倍。由于苏军在决定性方向上集中优势兵力、兵器,保证了连续突破德军奥得河——尼斯河防御地区,诸军兵种协同作战,迅猛的突击与分割、合围以及各个歼灭德军基本兵力相结合。柏林战役是苏军在卫国战争中进行的一次规模最大的城市进攻战役,在对柏林达成合围的同时,数个集团军从四面对城市发起冲击,突破德军防御围廓,不断压缩被围之敌,对其实施分割歼灭。对德军法兰克福——古本集团的歼灭,不是在被围地域进行的,而是在其向西突围过程中,各方面军以预备队拦击,对敌翼侧实施猛烈突击,然后分割歼灭。对柏林集团的歼灭,是在对城市实施强攻过程中进行的,坦克军团用于外围机动作战,也用于城市市区作战。战役中,各坦克集团军对分割与合围德军集团起了重要作用,但白俄罗斯第 1 方面军的快速集团,在战役第一阶段一直协同步兵逐次突破德军防御,未能发挥坦克兵的机动能力,在对柏林攻坚过程中,坦克集团军受领了单独进攻地带,因其本身缺少步兵,独立作战遭到很大损失。乌克兰第 1 方面军,不得不以 1 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的
步兵加强坦克第 3 集团军;苏军在市区进攻时,各师都派出了强击群(兵力
1 个班至 1 个排)和强击队(兵力 1 个连至 1 个营),加强火炮、坦克和工兵,对目标实施冲击。
布拉格战役 苏军攻克柏林后,在战场南部还剩下最后一个德军重兵集团盘踞在捷克斯洛伐克境内。德军的这一集团包括“中央”集团军群(司令舍尔内尔元帅)和新拼凑起来的“奥地利”集团军群(司令伦杜利奇上将) 所属军队共 2 个野战集团军和 3 个坦克集团军,总兵力 90 余万人,法西斯德国曾企图利用这一集团在捷克斯洛伐克、奥地利和德国南部地区继续进行战争。苏军最高统帅部根据上述情况决定在最短时间内向布拉格进军,消灭德军最后一个重兵集团,结束欧洲战争。于是,在柏林战役末期,苏军最高统
帅部即命乌克兰第 1 方面军调主力南下,会同乌克兰第 2、第 4 方面军实施布拉格战役。
苏军布拉格战役的企图是,切断德军西退的道路,并利用时德军形成包围的有利态势,同时从数个方向向布拉格实施向心突击,合围并分割歼灭德军主力,解放布拉格和全部捷克斯洛伐克领土。参加作战的 3 个乌克兰方面军共有 20 个合成集团军、3 个坦克集团军、3 个空军集团军和其他部队,其中包括波兰第 2 集团军、罗马尼亚第 1、第 4 集团军和捷克斯洛伐克第 1 军,
总共 200 余万人。
5 月 6 日,乌克兰第 1 方面军右翼军队,在部分德军已经开始撤退的情
况下,从德累斯顿以北直接转入追击。乌克兰第 2、第 4 方面军于 5 月 7 日、
8 日相继发起进攻,9 日苏军进入布拉格。同布拉格起义人民一起肃清了市内
的德军。至 5 月 11 日,捷克斯洛伐克境内的德军已被完全歼灭,德军被俘
86 万人,其中有 60 名将军。1945 年 5 月 11 日,苏、美军队在卡罗维发利和克拉托维地域会合,苏军与盟军在欧洲同法西斯德军的作战至此结束。法西斯德国被彻底打败,各国人民和反法西斯武装力量取得了历史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