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波斯教的掌握方式和表现方式的非艺术性

这整套观照方式都不是象征型的,也就没有真正的艺术性。泛泛地说, 我们当然也可以把波斯教信徒的想象方式称为诗的,因为其中无论是个别自然事物,还是人类的个别的思想、情况、事迹和行动,都不是就它们的直接的因而是偶然的、散文气的无意义的状态来看的,而是按照它们的本质在于光,把光就作为绝对来看的;另一方面,自然和人的具体现实情况所含的普遍性的本质也不是就它的不具体的无形状的普遍性来理解的,而是把一般和特殊看作紧密的统一体,而且也表现为统一体。这样一种观照可以说有它的美,有它的深度和广度。比起粗劣妄诞的偶像,光,作为本身纯洁而普遍的东西,确实配得上善和真。不过诗在这里还完全停留在一般上,没有把这一般造成艺术和艺术作品。因为善和神性本身既没有明确化(或得到定性), 而这种内容的形象和形式也不是由心灵产生的;象上文已经说过,现存事物本身,例如太阳,星辰,实际的植物、动物和人,以及火之类,在直接状态

(自然状态)中就已被理解为符合绝对的形象。这些感情表现就不是由心灵创造和发明的,而只是把直接存在的事物原形作为符合绝对的表现方式。从另一方面看,这种个别特殊事物固然是由想象看成和它们的真实本质划分开来而独立的,例如伊则德、费尔福以及个别人物的护神就是如此。但是这种初步的划分却见不出多少诗的创造,因为个别特殊事物和它们的真实本质的差别还完全是形式的,因而护神,伊则德和费尔福之类都没有获得而且也无法获得恰当的具体形状,而是时而复述同样的内容,时而用实在人物主观方面的空洞形式。因此,想象既没有创造出另一种更深刻的意义,也没有创造出一种个性较丰富的独立形式。纵使我们在这里见出有关个别特殊事物是综合成为某种普遍观念或类概念而由想象赋与同类事物以一种实际存在,也就是把杂多提升到一种兼容并包的本质上的统一,作同类中的个别成员的胚胎和基础,这种活动也只是在不明确的意义上才是想象,而不是诗和艺术的作品。①例如伯朗(Behram)圣火被看作火的本质,在一切种类的水之上也还有一种水中之水。在一切树之中霍姆(Hom)是最原始最茁壮的树,是树的始祖,它流出长命不朽的生命之液。在一切山之中阿尔包希(Albordsch) 圣山代表整个大地的最初根,它立在那里,支撑着日月星辰,凡是认识光而为人类造福的人们都是从这座圣山里生出来的。但是就全体看,一般是看作和特殊事物的实际存在处于紧密的统一体中的,至于用特殊形象去使一般观念得到感性化,却只是偶尔见到的事。

这种宗教崇拜还以更散文气的方式去达到它的目的,即在一切事物中实现奥茂斯德的统治,它所要求子每一事物的只不过是对这种目的的符合和纯洁性,并不曾根据这种观念来创造出一件生动鲜明的艺术作品,比不上希腊人那样会把战士和角斗士之类人物的魁梧身体刻划出来。

从以上这一切方面来看,精神方面的普遍性和感性方面的现实存在之间

① 这段原文晦涩,英、法、俄译文互有悬殊,大意是古波斯教的一些迷信把某些个别事物代表某些普遍概念,见不出明确的内容和形式的联系和区分,既不算是象征,更不能算是艺术,因为见不出心灵的创造活动。

的初步统一只是艺术中象征作用的始基,还不真正是象征性的,还没有能力产生出艺术作品。要达到这个目标,就要由上述初步的统一转到意义与形象之间的差异和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