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有多傻

欧洲人在美洲发现的野生的火鸡在数百年前就被阿兹特克人(墨西哥印第安人)饲养过。早期的美洲移民在第一次感恩节上把火鸡列为庆祝丰收的一部分食物。本杰明·富兰克林在描绘火鸡时说:火鸡是一种有实用价值、耐粗放易饲养的禽类,而且性情温顺(很像发现这些鸟的先辈们), 并建议用野生火鸡作为国徽的标志。但是这一建议遭到崇尚美洲金雕的人否决。美洲金雕飞得很高,威严雄壮。

否决把火鸡作为国徽的标志倒不是什么责备或耻辱。因为火鸡实际上并不是一种智力出众的鸟,特别是小火鸡。刚刚孵化出来的小火鸡连食物都不会吃,还得喂,否则就会饿死。饲养人员把食物撒在它们脚下,希望它们能想到啄食。有些幼雏得通过强制性进食后,才知道怎样活下去。在下暴雨时,小火鸡张着嘴,傻呆呆地侧头望天。听说有的甚至会一动不动地、眼睁睁地在大雨中淹死。但是火鸡对响尾蛇却有着清醒的认识。农民们说只要蛇一出现,火鸡就会知道,当即围成一个圈,把蛇围在中间,让蛇想够又够不着。响尾蛇好像怕它们。

至于鸟类的智力,最不值得称道的是讲干劲和积极性而不计效果。啄木鸟在为越冬贮备食物方面一向过分积极。它们用尖钩的喙在树上啄洞, 然后把松子、橡果等同时还混杂一些小卵石子,统统藏在洞中,作为冬天的“食粮”。

有时精力特别充沛的啄木鸟,在较细较软的树上凿洞时,居然能把洞凿穿,可是它竟没注意到,于是一颗又一颗橡果放进去了,松子也放进去了,却全都掉在树的另一侧的地面上。人们常常在啄木鸟的洞下发现成把的橡果和松子。干了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傻事的啄木鸟在冬天很可能饿死。还有另一种啄木鸟,它整个秋天都忙着往一个木栉洞里装橡果,遗憾的是这个栉洞是在一个木屋的木板墙上的,“冬粮”全都存到木屋里了。这倒霉的啄木鸟永远也吃不到它辛辛苦苦贮存的食物了。

下面我们再来看看麝雉。相比之下,火鸡、啄木鸟的智力已经非常风光了。这种鸟的个头跟鸽子差不多,生活在亚马逊流域的潮湿的热带森林中,一向靠近水边。这种鸟能飞,但很少飞,而是把大部分时间消磨在水面上,是一种善游水鸟。麝雉在离水面仅有数英尺的树枝上筑巢。当有入侵者袭来时,一家大小一齐扎入水中逃命。一般情况下,这也倒不失为逃生一绝。孰不知,在这鸟巢下,常有鳄鱼张着大嘴在“守株待鸟”呢。即使如此,这悲惨的结局很少能使这种呆傻麝雉猛省,一到危机时刻它们仍照跳不误,免不了葬身鳄腹。

还有一种鸟,算不上呆傻,而应该说是疯狂。每年的 10 月中旬,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披肩鸡的行为极为反常。人们把这段时间称为“疯狂季节”, 每当这个时候,人们就会在中西部地区的街道上看到成群的披肩鸡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恍恍惚惚的样子;有的逛到农家院落,走到鸡群当中;有的快速地从打开的窗户飞进屋里,到处乱飞,撞倒花瓶,打碎瓷器;还有的往墙上或其他硬物上猛撞毙命;有的像温顺的猫咪,径直走到人跟前, 让人抚摸它们的头和身上的羽毛,而这些鸟的命运往往是人们的桌上佳肴。

很显然,这是它们神经系统中的某种因素造成这种奇怪的自我毁灭。

不乏探讨此种现象的理论。有好几位著名的鸟类学家认为有些植物的果实在这个季节成熟发酵,披肩鸟吃了这些果实后导致了这种极端反常的现象,换句话说,这些鸟都醉了。

如果不描述一下南非的塔波力(Tarpory)鸟,任何有关呆鸟的专题论文都是不完整的。这种鸟的行为实在不雅,它整天都在林中地面上四处觅食。这倒没什么反常之处,其不雅之处在于这种鸟的消化系统奇特,它差不多总是一边吃一边排泄,走一路拉一路,身后留下长长的粪迹。这就给其它肉食动物留下可靠的线索,它们可以跟踪追击。饥肠辘辘的扑食者能轻而易举地逮住这种鸟。因为这个可怜虫只顾吃,其他全不顾了。“鸟为食亡”这句古语对于塔波力鸟来说再贴切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