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拉伊盛会

环海而游,在那茫茫草原上,悠扬动听的“拉伊”歌声时时传来,使人感到大草原更加辽阔美丽。

“拉伊”是藏语,意思是山歌,主要以情歌为主。藏族的山歌种类不少, 但在青海,拉伊是有代表性的。每到一个地方,总会听见姑娘小伙们用那天生嘹亮的喉咙唱着拉伊。

贵德县的六月拉伊会是有名的民歌盛会。

从海南州府所在地恰卜恰镇出发,可直达海南州最富有的农业县贵德。从西宁沿宁果公路走,也可直达贵德县城。

贵德县城地处黄河南岸,故称河阴。这里气候温暖,盛产瓜果蔬菜,“长把梨儿”是贵德特产之一。这里居住着藏、汉、回等民族。

县城西边的“西河滩”林木浓荫,溪水清沏,素有天然公园之称。以前每年农历六月二十二日,周围群众在这里举行大规模的祈神活动。逐渐地,

娱神活动演变为娱人活动,各族群众乘宗教活动之机在这里高唱山歌,抒发情怀。本世纪 40 年代,有一位县长因势利导,修建起娱乐场所,倡导民间文艺活动。于是“拉伊会”应运而生,而且越来越热闹。每当六月二十二这天, 藏族群众从四面八方骑着骏马赶来,聚汇在一起,放声高唱。这种盛会迄今盛行。

只见十多人为一群,与另外一群相隔十多步,相互赛歌。这样的人群一般在 30 个左右,所以到处是拉伊的歌声。

歌唱伊始,一边的一男一女立起,从怀里取出酒瓶,先唱者先喝上一口青稞酒,才放开嗓子颤悠悠地唱起来。一曲唱罢,将酒瓶递给对方,对方拿住喝上一大口,对唱起来。他们唱的内容很广泛,皆临时编词,边编边唱, 随机应变。唱得好的自然会得到热烈的欢呼声,随之而来的也就是其他歌手的挑战。有些好歌手唱了这儿唱那儿,直至赛过整个会场的歌手,才算出尽风头,压倒群雄,夺得魁首。

有趣的是,唱得最好的往往是女性。她们聪明敏捷,美丽活泼,有一副天然的好嗓子,无需去训练假音。她们机智地唱道:

雄伟的阿尼玛卿山啊, 峰峰直插入九霄云中; 山中储藏的宝贝啊, 什么人能数得清?

我心中的拉伊啊, 象青海湖广大浑深;

唱上它三百六十天啊, 还没有掀开半扇门。

难怪她们有唱不完的拉伊,年年都要捧走拉伊盛会的桂冠。

漂亮英武的姑娘媳妇是拉伊会的主角,自然也会有不服气的男子汉,他们联合起来高声放歌,以图镇倒那些“娘儿们”。直到夜幕降临,他们还依恋着树林子,唱着那动人心魄的拉伊:

姑娘你是优美的檀香树, 我是你身上的树叶。

只要狂风不把你摇动, 树叶永远不会落地。

姑娘你是山上的金莲花, 我是你结种子的花蕊。 只要黑霜不把花煞死, 花蕊永远不会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