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

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山河铁臂摇。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

注释

【七律】（同前）。多、何、歌、河、波押韵。“其二”：条、尧、桥、摇、烧

押韵

【瘟神】传染病神，瘟神爷。“青面红发瘟神爷”（《红搂梦》第 39 回）。这里

幽默他讲述了血吸虫病的事。这种病，在日本分布在佐贺、广岛、冈山、山梨、静冈、

千叶，在外国分布在中国大陆。台湾、菲律宾和印尼的西里伯斯岛等地。在中国，分布在长江沿岸和华南的农村，人们叫它“大肚子病”。血吸虫寄生在人体肠膜血管内，吸人的血液然后放出毒素。在血管年产卵，卵随粪便一起排泄出去，在水中孵化，寄生在中间宿主钉螺体内（日本叫光钉螺），成熟后浮在水面上，等待寄生于人体的机会。它一旦进入人体，患处便肿起。

患者有手足疼痛、发烧、呕吐、咳嗽等症状出现。成虫开始产卵后，人发烧、痢疾、肝脾肿胀。感染后，经四五年，呈现腹腔积水、贫血、发烧不退、消瘦等症状。据1959 年 9 月的统计，消灭钉螺的面积已达 63 亿 5000 万平方米，以前苦干这种疾病的地区缩小到三分之一。全国的患者 700 万中，70％已接受治疗，350 万人治愈，14 万头以上的耕牛也接受了治疗。据说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效果好。

【余江县】江西省东部。这个地方“余江兰田坂方圆五十里，近五十年内有三千多人患血吸虫病死亡，二十多个村庄完全毁灭，一下四千多亩田地变成荒野。幸存者多数腹部肿得老大、面色消疚苍白、即使能吃东西但也无法劳动。”(32)另外“全县面积10oo 万平方米中，有血吸虫病原体的钉螺分布面积在 78 万 2000 余平方米，171 万县民中有 3 万 5000 余人受到血吸虫的严重威胁。⋯⋯听建头材的老人说，50 年前这个村子有 500 多户，1500 多口人；但由于血吸虫病的折磨和国民党反动派的践踏，每年都有许多村民死亡，一部分人不得不逃往他乡。这样到解放时，只剩下 8 户，24 口人。”

【浮想联翩】联翩是像鸟那样轻轻飘舞。把文章的构思不断涌上心头，说成是“浮藻联翩”（晋陆机《文赋》）。

【枉】白白地，元益地。“云雨巫山在断肠”（李白《清平调》）。

【自】专心致志，自然的秉性，杜甫的诗中有“关山空自寒”（《初月》），“西蜀樱桃也自红”（《送野人朱樱》）。

【华佗】安徽省人。后汉名医，因治曹操的头疼病，被强迫当侍医，因屡次提出辞职，被投入监狱，后死在狱中。死前，华佗将秘传一卷交给狱吏，说明用此药方可使死者复苏，但狱吏害怕，未敢接收。华佗便要来火给烧掉了。

【小虫】血吸虫。

【薛荔】霹为薜荔，顺着墙壁爬的扶芳藤。荔为葶苈，长在田野里的杂草。

【千村一句】谭用之的诗中有“暮雨千家薜荔村”（《秋宿湘江遇雨》）。

【遗矢】遗为小便，失为大便。《史记》的廉颇蔺相如传中记载，想召回廉颇的赵王派使者来到楚国，被收买的使者回报说，廉将军虽已年迈，但吃饭很好。不过，在同我一起坐着的不长时间里，三次去厕所（三遗矢矣），这里指是因疾病下泻不止。

【萧疏】寥寥落落。

【鬼唱歌】鬼为死者、亡灵。李贺的诗中有“秋坟鬼唱鲍家诗”（《秋来》）。

【坐地日行八万里】八万华里为四万公里，是地球赤道的长度。因而，同地球的自转和公转一起，一天走四万公里，周游仙界（郭沫若之说，《人民日报》1959 年的长度。因而，同地球的自转和公转一起，一天走四万公里，周游仙界（郭沫若之说，《人民日报》1959 年 3 月 4 日）。作者看到有关消灭了血吸虫病的报道后，极为高兴，说自己身虽在北京，但思绪已经在天地奔驰。读《人民日报》上的报道后，有种种想象，把这些想象解释成到达很远的地方是可以的，未必把八万里与赤道联系起来。实际上，下句中的牛郎在科学上并不存在，所以考证八万里的科学性反而失去均衡(33)。

【一千河】天上的银河，也可以理解为地上的（中国的）许多河流。

【牛郎】七夕传说中的牵牛星原是牛郎。

【悲欢】受灾群众的悲哀与瘟神的得意欢乐。

【逝波】流动的水。出自《论语》中的孔子语。时间一过，事情便成为过去。

【神州】中国的美称。

【舜尧】《盂子·告子下》：“人皆可以为尧舜。”舜与尧都是古代的圣人，但这里指中国人民具有新的社会主义道德。

【红雨】取自李贺诗“桃花乱落如红雨”（《将进酒》）。不过这里不是像李贺那样惋惜逝去的春光而饮酒，而是讴歌群众运动像怒涛一样高涨的情景。

【随心】按照人民的心愿。

【着意】想办法，想起。

【五岭】全国各地的山。

【三河】*黄河、淮河、洛河。这里指全国各地的河流。

【大连以下二句】6 月 30 日《人民日报》社论报道，湖北省谷城县人民“削山填河，移石埋湖”彻底驱逐钉螺，将要根除血吸虫病。为驱除钉螺，埋旧河和水沟，另挖新水道，采取了果断措施。在余江县用这种方法成功了，这首诗赞美了劳动人民的本领。1956 年中共余江县委动员两万县民开始征服钉螺，并结合兴修水利，在两年间共挖新沟

200 公里，埋旧沟灭绝了钉螺。另外，患者接受免费治疗，1958 年 5 月百余年的受害历史结束了。县里又进一步改善环境卫生，保障了农民的健康。(34)

【纸船】古代的习俗，在送死者和种上天时，要，或起香和蜡烛，烧纸船纸马。韩愈的《送穷文》中写有在柳编的车、草编的船上，放着面食和糖供给穷鬼，意思是祈祷离开自己的地方。这在作者的心中也有吧，但这里作者送走的是全体人民的灾难。

【照天烧】天映照得通红，像燃烧着的一样。

诗词大意

美丽的大自然同人们的福利不相称，那只是外观的美景。就是华佗这样的古代名医对这小虫带来的疾新中国的建设 285 病也束手无策。

各个村子杂草丛生，人们的身体在衰弱下去。人口剧减的每家每户显得荒废不堪，常听到亡灵的歌。

（消灭了疾病，高兴得无法人睡）我的身体虽在地上，可是思绪已在八万里外奔弛，已升人天空，在眺望这宇宙（和中国）。七夕星牛郎只知道旧中国，如果询问风土病的活，回答是：和过去中国的所有悲伤一样，已像流逝的波浪那样，成为过去的事。春风吹，万千条杨柳荫浓。在这明快的风景中，祖国的六亿人民具有与古代帝王

匹敌的高尚思想和道德。

花瓣儿像红雨一样散去，那如同大的波浪（群众运动那样高涨），河对岸的青山间，有人民的智慧结晶后架起的桥梁。

山上的银锄，连着天般地挥动着。在各地的河川上，挥动着健壮的臂膀，震天动地——人民在迅速地改造大自然，改善环境卫生。

喂，瘟神君，你往哪儿逃啊？多么难得的出发机会，通红的天都要烧焦了，纸船在烧着，又点了许多蜡烛，欢送你走吧！

注释

①叶镬生，《中国人民解放战争中的历史故事》（华东人民出版社，1954 年版）。

②廖盖隆：《新中国是怎样诞生和成长的》（上海人民出版社，1955 年版）。

③吴玉章：《美蒋和平阴谋的破产》，载于《毛主席在重庆》（解放军文艺社， l961 年版）。

④龙飞虎，《毛主席在重庆》（解放军文艺社，1961 年版）。

⑤廖盖隆：《新中国是怎样诞生和成长的》。

⑥北一辉：《支那革命外史》l916 年 5 月稿。

⑦字野哲人：《支那文明记》（日本大同馆，1912 年版）。

⑧郭沫若：《百万雄师过大江》，载于《红旗》，1964 年 1 月号。

⑨赵朴初：《读毛主席诗词十首》，载于《诗刊》1964 年 5 月号。

⑩同上。

(11)米内山庸夫，《支那风土记》（日本改造社，1939 年版）。(12)戈扬：《新疆二十年》.载于《新观察》1950 年 7 月号。

杨南桂：《新疆狱中斗争记》，载于《红旗飘飘》第 10 卷（中国青年出版社， 19s9 年版）。
郭沫若《一唱雄鸡天下白》，载于《文艺报》1958 年 6 月 11 日号。
翟作军：《在毛主席身边》，载于《新观察》1959 年 4 月 16 日—5 月 16

日。(16)埃德加·斯诺：《今日中国》，松冈洋子译，日本筑摩书房，l963 年。

(17)阎涛：《毛主席在西柏坡的时候》，载于《新观察》l958 年 5 月 1 日。 (18)《解放军报》记者：《毛主席关心警卫战士学文化》，载于《新观察》1960

年 6 月 16 日。

(19)李锐：《毛泽东同志的初期革命活动》（中国青年出版社，1957 年版）。(20)文井正太郎：《湖南》（日本博文馆，1905 年版）。

(21)宇野哲人：《支那文明记》（日本大同馆，1912 年版）。(22)林大椿：《词式》（商务印书馆，1934 年版）。

(23)王蒙：《组织部新来的青年人》，载于《人民文学》1956 年 9 月号。(24)日本《中苏情况》杂志，1960 年 5 月 23 日。

(25)《赫鲁晓夫的假共产主义及其历史教训》。(26)《毛泽东选集》第 4 卷。

张光年：《致郭沫若同志的信》，载于《文艺报》，1958 年第 7 期。
郭沫若：《回信》同上，周振甫《毛主席：<蝶恋花>词再解释》，载于《语文学习》1958

年第 2 期等。
何劲人供稿，《文艺报》1958 年第 11 期。
郭沫若：《文艺报》《蝶恋花》讨论专辑，1958 年第 7 期。
谢思洁：《再论毛主席的词<蝶恋花>》载于《文艺报》，l959 年第 6

期。(32)《人民日报》：《第一面红旗一记江西余江县根本消灭血吸虫病的经过》19s8

年 6 月 30 日。

(33)红雨：《病魔巢穴变乐园》，载于日文版《人民中国》1960 年 11 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