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场的故事>

金沙江之后再一个要渡过的河是大渡河,但一部分红军要在安顺场渡河,其他人则在泸定桥过河。

安顺场,是太平天国诸王中颇有声望的翼王石达开为渡过金沙江好容易才走到但却全军覆灭的场所。他率领的士兵及其家属,不愿被清军捉获,不管老人、孩子和女人都投入大渡河自杀了。那是 1863 年(同治二年)3 月 27 日的事。当地人不相信石达开被清朝打败,传说让清朝抓到处死的是替身, 真人已化作僧侣不知去向何方。还传说战败是因为石达开为儿子过满月举行宴会时被清军迫上的,就是现在还有人能绘声绘色地描述那场宴会如何丰盛。在安顺场,大渡河水泛滥,在石达开被捕后的自供中也讲述了这件事。红军到达的时候,水量急剧增加,水流湍急。这是上游高山上的积雪融化而造成的。据当地人讲,河水比较安静的时候是冬季,其他季节即使有经验的船夫对这条河也心中无底。帮助红军渡河的船夫中,也有解放后在这条河上遇难身亡的(28)。

解放后访问安顺场的宋之的,会见了当时从红军队伍中掉队,一直在那里生活的医生。这个医生是在中央苏区的医科大学里专门学药学的,20 年来他更姓改名在安顺场生活。全国解放的消息传到这里后,中国医科大学给他颁发了第一届毕业生的毕业证书。他像苏醒过来似的,在附近又开始行医, 也到少数民族地区,逐渐成功地使那里的人们破除了迷信(29)。

正像朱德在回忆录中指出的那样,太平天国作为近代中国的先驱,其精神传统之根已深植于红军当中,所以石达开的失败是每个红军都十分了解的故事,蒋介石曾从飞机上向红军撒“毛泽东将成为第二个石达开”的传单。船全部拴在对岸,只有一条船每五天向南岸渡一次。红军的先遣队很好地掌握了这一情况。

大渡河宽约 300 米,但流速很急,每秒 4.5 米。第一次见到这条河的红军士兵心想,怎么水面也形成坡度了呢?怪石样的岩石在水流中伸出头,撞击它的浪花像雾一样迎面扑来。对面的渡口后面是数十米高的悬崖,在四十多层的厚石阶上,敌人没有路障。

除了进行敌前强行渡河之外别无他法,最初从志愿者中挑选出 17 名勇

士。岸边排有 6 挺重机枪,数十挺轻机枪担任掩护射击。三门迫击炮将炮口

冲着对岸,但是不巧炮弹只有四发。第一船冒着敌人的炮人渡河成功了,接着第二船、第三船相继渡河成功,这是 5 月 22 日的事(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