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古傩变人戏

在介绍黔东铜仁地区土家族的傩堂戏时，我们谈过土家傩里一种跳演古老原始舞剧的“毛古斯”。在黔西威宁彝族回族苗族自治县，也有一种和土家族的“毛古斯”十分接近的彝族古傩，彝语叫“撮泰吉”。“撮”意为人， “泰”原义指变化，“吉”却指游戏、游艺。故彝语的“撮泰吉”汉语一般按其原意，称之为“变人戏”。这是一种现存的极其古老的傩戏。

傩戏来源于傩舞，傩舞产生在原始信仰的“傩祭”中。在黔西威宁彝族地区跳“撮泰吉”的原始傩舞里，除包含着多数傩戏共有的逐疫驱邪的原始祭祀巫舞外，还有和土家族“毛古斯”类似的表演性交动作的神奇情节。

变人戏彝族古傩，有人物角色，有情节，显然已从傩舞发展成为傩戏。其中有着这么不可思议的情节：白胡子老人惹戛阿布（人名均为彝族语译音， 下同），追着女人阿达姆并和她表演性媾的动作，另一白胡子老人叫阿布摩， 推开惹戛阿布，接着又表演和阿达姆的亲热交配的动作。接着，又有黑胡于的麻洪摩和半人半兽的怪物嘿布，都争着相继与阿达姆表演交欢的动作。这些情节，和土家族跳“毛古斯”几乎完全一样，跳演女人阿达姆与白胡子老人惹戛阿布和阿布摩及黑胡子麻洪摩、怪物嘿布交媾的情节，舞蹈动作粗野笨拙，而围观者无论男女老少皆不回避，还以此笑闹取乐。这是变人戏里和“毛古斯”一样突出的情节，有的专家认为这是反映原始群婚的面貌；有的专家认为这是揭示上古生殖崇拜的“活化石”；还有的专家分析，这是通过性交用以刺激农作物丰产的原始信仰，是祈求大地丰产的一种巫术礼仪。这 3 种分析都不无道理。特别是变人戏的结束词是这么唱的：“一籽落地，万籽归仓，做一年，10 年吃不完，用也用不尽。”从这唱词里不难发现彝族跳此古老傩舞和祈求丰收的虔诚之意。尽管就整套变人戏来说，除跳演着男女交情的动作那些情节外，还有着表演先民的迁徙、创业、劳动生产等等其他情节，但最吸引人的傩舞高潮还是在有关交媾的那些场面。这种古傩历经长期的演变，到当前，在傩舞中也加插入狮子舞等汉族普遍存在着的舞蹈娱乐形式，但其原始的傩舞形态还未被其他加插的舞稻所取代，变人戏仍可看成是彝族保存的有活化石意义的古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