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安息帝国

安息王朝的建立与扩张司马迁《史记·大宛传》所记载的安息,即西方史书中的帕提亚。帕提亚本土位于伊朗东北部和里海东南一带。它先是米底和波斯帝国的属地,后来当亚历山大东侵后又成为亚历山大帝国和塞琉古帝国的一个行省。公元前 3 世纪中叶,中亚的巴克特利亚(大夏)、索格底安那(粟特)、马尔吉安那和帕提亚等地区掀起反抗塞琉古统治的斗争。安息国家的建立,就是帕提亚游牧部落反抗塞琉古统治的结果。帕提亚游牧部落东伊朗语支的帕勒·大益人(达赫人),起初在里海以东至阿姆河与锡尔河之间的草原游牧,公元前 3 世纪初期进入帕提亚与属于北伊朗语支的土著居民融合,统称为帕提亚人。其语言称为帕提亚语(汉译梵文为钵罗婆语)。帕勒部落首领阿尔萨息领导了部落群众起义,于公元前 247 年称王,号阿尔萨息一世(公元前 247~?年),建立阿尔萨息王朝,定都尼萨城(在今土库曼斯坦的阿什哈巴德西北)。司马迁《史记·大宛传》按阿尔萨息的音译称其国为安息。公元前 239 年,阿尔萨息东帕提亚总督,击败塞琉古二世率

领的军队。阿尔萨息死于与大夏的战斗中。其继承者提里达特(?~前 211 年)在阿帕奥尔特纳山兴建新都达拉城,但不久后又迁都赫卡铜皮洛斯(“百门之城”)①。

公元前 2 世纪至公元前 1 世纪是安息帝国的兴盛时期。安息国王弗拉阿特一世(公元前 176~前 171 年)占领“里海门”和附近的拉格斯,并利用塞琉古王朝的内讧,向西扩张。公元前 155 年左右,国王密特里达提一世(公

元前 171~前 138 年)占领米底大部分地区,公元前 148 年攻下爱克巴坦那

和整个米底,第二年迁都爱克巴坦那。公元前 141 年,他又占领两河流域的重要城市塞琉西亚,并在对岸修筑军事要塞,这即后来成为安息都城的泰西封。巴比伦尼亚并入安息版图。在东方,他从大夏手中夺取了马尔吉安那的安条克城(木鹿),建立了一个东起中亚西南部,西至两河流域的帝国。

密特里达提一世统治后期,中亚游牧部落塞种人入侵,他将西部地区委

① 有学者认为此城即《汉书·西域传》中的番兜和《后汉书·西域传》中的和椟;但也有学者认为番兜即尼萨城(Parthaunisa)。

托其部将,自己回到东方,与入侵的塞种人激战,再也没有返回西方。他死后,其子弗拉阿特二世(公元前 138~前 127 年)继位。他大部分时间也是在与塞种人作战中度过的,其叔阿塔巴努二世(公元前 127~前 124 年)继位后也不断与游牧部落作战,但此时与之作战的已不是塞种人而是吐火罗人、阿西人和帕西安人,即我国史书所载的月氏人。月氏人在公元前 128 年

以前就已征服了大夏。公元前 124 年,阿塔巴努二世战败,不久后逝世。游牧部落洗劫了安息大片土地后退回中亚。

阿塔巴努二世之子密特里达提二世(公元前 124~前 88 年)是安息伟大的政治家。他废除其父阿塔巴努二世对两河流域统治的残暴政策,并对军队进行了全面改革。在改革前,安息军队是较原始的民兵,主力为重装步兵。改革后建立以重装骑兵为主的军队,号称“铁骑兵”或“无敌兵”。公元前115 年左右,他夺回马尔吉安那的安条克城,此后该城一直使用伊朗语的名字,称为木鹿。他迫使塞种部落转向南方,定居在今锡斯坦,承认安息宗主权。塞种部落首领苏林成为安息贵族,其地位仅次于安息国王,是安息第二号人物,获得为新王加冕和指挥军队的世袭特权。安息占领木鹿绿洲,阿姆河流域成为安息领土。公元前 94 年,安息又占领亚美尼亚,并扩张到南高

加索和小亚一部分,领土达 200 万平方公里。

安息国都随着国土的扩张而西移,公元前 3 世纪中期在尼萨,公元前 2

世纪在赫卡铜皮洛斯、爱克巴坦那,直到公元前 90 年,才最后选定底格里斯河畔塞琉西亚对岸的泰西封城。

安息的政治与经济 安息在政治上实行君主制,王权属于阿尔萨息家族。王位按父系继承,但无定制,既传子侄,也传兄弟。国王继位必须经两个贵族会议(氏族贵族会议和祭司会议)的共同选举,权力受两个贵族会议的限制。贵族,如卡林、苏林、伊斯帕赫帕特等控制军事、政治、经济大权。他们甚至在安息王朝被萨珊王朝取代后仍保有重要的社会地位。宫廷官吏有大主管(“百官之首”)与王家禁卫军首领等。

安息地方行政机构较为复杂。国内有许多附属国,如波斯、埃里迈达、埃德萨、米谢那、阿特罗帕特斯米底、赫卡尼亚、塞伽斯坦等。这些国家由安息宗室或本地世袭王朝统治。各国都依附于中央政权,但依附程度有所不同。其他地区则划分为若干行省(18、19 个或更多个)。行省的最高官吏为总督。行省之下划分为区,区之下为“设防的村”。区长和村长称为基兹帕特。

安息时期还将全国划分为四大行政区,每个大行政区设长官(马尔兹班,意为大将军或统治者)管辖,大行政区辖内的行省总督必须服从他的指挥。

安息城市分为两大类,即希腊化城市和古代东方型城市。希腊化城市, 如底格里斯河畔的塞琉西亚、幼发拉底河中游的杜拉欧罗波斯等。这一类城市保留一些城市自治权(设议会和人民大会),但最高行政权属于安息国王

任命的将军(或总督)和市长,如《后汉书·西域传》所载:“为置大将, 监领诸小城”。古代东方型城市,如尼萨和木鹿等。这一类城市中无民选官吏和自治机构,直接由中央政府派总督、行政区长官以及其下属控制。这两类城市都必须履行纳税义务。安息在赋税方面,土地税是主要税收,此外还有人头税、特别税、手工业税、住宅税、港口税、奴隶买卖税、牧场税等等。

军队是国家的主要支柱。密特里达提二世改革后,安息以骑兵为主,步兵为辅。重装骑兵由贵族组成,轻装骑兵由同盟的游牧部落组成。安息骑兵机动性好,长于野战,善于组织集团进攻和战略反攻。在战争中,国王则求助于大贵族带领私兵助战,这种临时征集的民兵组织纪律和战斗力较差。

安息建国后,生产力有一定提高,经济有所发展。但是,它同古代波斯帝国一样,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差异很大。中亚的马尔吉安那木鹿绿洲农业较发展。农作物有稻、麦和葡萄等。《史记·大宛传》说:“其俗,土著耕田,田稻、麦,葡萄酒”。安息向西扩张后,农业素称发达的两河流域,成为安息的经济中心。中亚的草原和山区,盛行带有氏族制残余的游牧经济。里海南岸半草原地区还有落后的游牧部落,游牧经济仍占相当重要地位。

两河流域和伊朗的手工业,自古以来就很发达。传统的技艺,丰富多采; 出产物品,花样繁富。木鹿城是绿洲的手工业中心。城内有专门的手工业区, 比邻近地区先进得多。据考古发掘,最早的铁器可追溯到公元前 4 世纪以前, 铁矿石来自吐斯(今伊朗北部),说明其制铁历史悠久。在尼萨王宫(方宫) 发现的角杯为安息手工业制品著名代表。角杯最初是用动物角做成,后来也有陶质或金属仿角形杯。最有名的是尼萨象牙角杯,用几块象牙骨料做成, 以金属架固定,雕刻有各种图案。

安息的城市商业与对外贸易都很繁荣。其商业中心,东部为本鹿,西部为泰西封。公元前 2 世纪末,安息控制了丝绸之路及其中介贸易,获取巨大收益。《史记·大宛传》说:安息“地方数千里,最为大国”,“城邑如大宛,其属大小数百城”,“有市,民商贾,用车及船行旁国,或数千里”, “其人⋯⋯善市贾,争分铢”。

安息钱币以银币为主,分为德拉克马(每枚约四克)和四德拉克马(为德拉克马币的四倍)。此外还有各种大小铜币为辅。钱币为圆形无孔,正面中央是王像,钱币铭文为希腊文或钵罗婆文,周边是联珠纹图案。每逢新王登基或喜庆,按王像铸造新币。《史记·大宛传》所载:“以银为钱,如其王面,王死辄更钱,效王面焉”,与考古发现的钱币相符。安息钱币铭文是研究安息历史的重要资料。

在土地制度方面,主要根据杜拉欧罗波斯的土地抵押文书、阿弗罗曼(为今胡泽斯坦的古代城镇)的土地买卖文书和尼萨王室经济文书所知,安息有王室土地、袄教神庙土地、贵族土地、村社土地和私有地等多种占有形式。王室土地分为许多地产,地产大小与所辖村庄多少有关。每个地产又分

若干葡萄园。地产和葡萄园有各种类型,交纳不同的赋税。王室土地税收有

专门官吏负责,有严格的管理制度。袄教神庙土地为王室捐赠的“祭田”。这些地产和葡萄园都须向“王库”缴纳赋税。王室土地还分成小块地出租给世袭佃农,按永佃制原则耕种。这些佃农或是自由民或是奴隶,他们必须按时向国家缴纳地租。依照法律,其土地可以转让、继承、出租,甚至出售。

村社农民占有的土地,可以由阿弗罗曼文书得知。其(甲)文书记载的是被出卖的土地为私人继承份额,由两兄弟共同占有。(乙)文书则证实拥有永佃权者所占有的土地可以转让他人。这说明公元前 1 世纪左右,安息农村已出现急剧的财产分化。

公元 1 世纪后期,两河流域形成由商人构成的中等地主阶级。他们通过买卖、放贷,兼并许多自由农民的土地。土地急剧集中,强制性的大规模奴隶劳动逐渐为定居在土地上的奴隶、分成制农民和自由农民劳动所代替。尼萨文书记载奴隶被固定在土地上耕种份地,交纳租赋。杜拉欧罗波斯 23 号文书提到土地和奴隶一起出卖。大地主开始大批释放奴隶,将其变为贫困的“自由农”,他们或充当雇工,或成为分成制小佃农。奴隶制正在瓦解,封建制生产方式已经萌芽并有相当大的发展。

尽管如此,安息仍存在大量奴隶。奴隶大体分为两种类型:班达克和安沙赫利克。班达克本意为被束缚的人,一般译作臣民、仆从,是安息奴隶的泛称,但仍有臣民之意。安沙赫利克意为外邦人,初指战俘奴隶,后来指安置在土地上而享有某些独立经济的奴隶。农庄、矿山、手工业和家务都有奴隶劳动。安息王室、大贵族、神庙、大官吏都是大奴隶主。安息大贵族苏林就是著名的大奴隶主。奴隶被视为主人的财产,可以赠送、抵押或出卖,到后来班达克和安沙赫利克的差别越来越少。杜拉欧罗波斯 10 号文书还提到村社农民破产,抵押其全部财产沦为债奴的情况。

安息的对外关系 公元前 2 世纪,欧亚大陆并存着三个强大国家:安息、中国的汉朝和欧洲的罗马。

当时中国汉朝势力已达到中亚,与安息在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均已发生联系。公元前 138 年,汉武帝派遣张骞出使西域,联合月氏夹击匈奴。这一次出使虽未达到原定目的,但他了解到西域各国的许多情况,其中包括安息。公元前 119 年,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联合乌孙共击匈奴。其副使到达安息。据《史记·大宛传》记载,他在安息边界受到热烈欢迎:“安息王令将二万骑迎于东界。东界去王都数千里,行比至,过数十城,人民相属甚多。汉使还,而后发使随汉使来观汉广大,以大鸟卵及黎轩善眩人献于汉⋯⋯天子大悦”。这位安息王就是密特里达提二世。他是第一位与我国建立正式关系的伊朗君主。

公元前 2 世纪,罗马势力侵入西亚。罗马向西亚扩张的目标有二:一是两河流域,这是西亚政治经济的重心,财富和资源丰富;二是高加索山以南的亚美尼亚。占据这块高地,居高临下,可以钳制安息。安息为了回击罗马向东扩张,进行了断断续续达 200 年之久的抗击罗马的战争。

公元前 65 年,罗马将领庞培东侵,同安息交战,安息势力一度后退。

公元前 54 年至公元前 53 年,克拉苏率五个罗马军团,五万余人,渡过幼发拉底河,侵占安息要塞,追击安息骑兵。安息将领苏林采取诱敌深入战略和机动灵活的战术,于公元前 53 年 5 月 6 日在幼发拉底河上游的卡雷城与之交锋,击败罗马军,罗马精旅丧失殆尽。克拉苏撤出卡雷城后被安息骑兵包围在一座小山上。克拉苏见突围无望,下山谈判,结果在混战中被杀,罗马军几乎全军覆没,军旗被掳。据说,安息王得到克拉苏头颅后,因他生前贪婪无厌便下令在其口内填满黄金,并嘲笑说,“以遂汝欲”。这次战争阻止了罗马向幼发拉底河的扩张,动摇了罗马在小亚、叙利亚、巴勒斯坦的统治地位,从而建立起安息同罗马在西亚的均势。安息大败克拉苏之战,成为军事史上诱敌深入,以退为进,组织反攻,赢得胜利的著名战例。

公元前 36 年,罗马将军安敦尼率军 10 万,再度入侵安息。安息王弗拉阿特四世(公元前 37~前 2 年)大力反攻,罗马惨败,损失四万二千余人。但是,罗马对安息的阴谋活动,如勾引安息内奸、准备入侵等活动从未停止, 而安息也采取相应对策加以反击。

公元 51 年至 63 年,罗马东侵亚美尼亚,安息出兵应战,争夺激烈。最后,双方签订和约,亚美尼亚国王由安息王族充任,由罗马皇帝加冕。实际上,安息仍占优势。公元 114 年至 116 年,罗马皇帝图拉真又率军侵占亚美尼亚,并进占两河流域和泰西封城。但此时,犹太人发动反罗马起义,图拉真被迫撤军,死于西里西亚。此后,双方仍常启战端,但无决定性战役,均势局面迄于安息王朝灭亡。

安息衰亡 公元 1 世纪初,贵霜帝国崛起。公元 2 世纪初,由于贵霜的扩张,安息边界已退至马尔吉安那。因此,《后汉书·西域传》称安息东界为木鹿城。公元 163 年至 165 年罗马又东侵,攻占亚美尼亚和两河流域,并再陷塞琉西亚和泰西封,直达米底。但因罗马军中出现鼠疫,士兵大量死亡, 被迫撤军。公元 166 年,罗马与安息议和。安息因长期作战,耗尽国力;王室争权,内讧不休,政治分裂加剧,安息王朝越来越像一个联邦了。阿塔巴努五世在位时(公元 209~224 年),罗马再度入侵,他虽击败罗马,收复失地,但此时已面临严峻形势,波斯地区出现新兴的萨珊王朝。公元 224 年, 阿塔巴努五世与波斯地区的王公阿达希尔会战中战败被杀,其子阿塔瓦斯德

(公元 227~228 年)退往伊朗北部山区抗战被俘,解往泰西封处死。安息王朝终于为萨珊势力所灭亡。

安息时期的伊朗文化 安息立国期间,其文化有显著进步。但由于安息境内民族复杂,各地政治经济发展不平衡,因而其文化表现出缺乏统一的特色;同时,因各个民族的相互接触、融合,在文化上又表现出混合主义倾向。

安息在建国初曾创制历法,称安息历,它是以公元前 247 年为纪元始。安息朝时期,希腊语仍是官方语言之一,但使用更广泛的是帕提亚语,

汉译佛经称为钵罗婆语(《杂阿含经》)或波罗婆语(《孔雀王经》)。钵罗婆文是以表意的阿拉米亚文字书写的帕提亚语。在钵罗婆文献中加入一些完整的阿拉米亚语的词、词组和句。钵罗婆文书写在羊皮卷上,也写在陶片上或刻在碑石上。《史记·大宛传》载,安息“画革旁行以为书记”是就一般常见的书写于羊皮卷的文字所说的。苏联学者发现的尼萨陶片文书(约两千五百件)是研究钵罗婆语的重要资料。同时,西亚各地继续使用阿拉米亚文,巴比伦尼亚继续使用楔形文字。

除尼萨陶片文书外,学者还发现用希腊文书写的米底农业法规和国王给个别城市的信件以及史诗和编年史,后来成为萨珊朝此类作品的蓝本。

安息各地区的艺术也各有特色。

建筑以当地原来形式为主,大建筑物部分吸取希腊形式,但按安息形式加以改造。建筑材料在东部多用土坯,西部则用砖、石。建筑遗址相当丰富。

雕塑种类繁多。东部(尼萨)流行木架粘土的彩色雕塑,代表中亚风格, 同大夏有某种类似,也受到希腊化影响。此外,还有石雕和银雕,也受到希腊化和中亚风格的影响。公元前 2 世纪至公元前 1 世纪的奔鹿铜镜,题材受到西徐亚的“野兽风格”的影响。尼萨方宫发现的角杯(酒器,约四十件), 其中最有名的尼萨象牙杯为手工业制品的精品,其上雕刻有奥林匹克 12 神祇等,显然受希腊化的影响。在尼萨还发现大量印章。

绘画有大型的神庙壁画,为宗教性质的作品。有的城市盛行装饰壁画, 现保存有杜拉欧罗波斯的壁画残片。

铁花技术比较高超,也很驰名,遗物较多。

混合主义也表现在宗教方面。各种地方神崇拜颇为流行。太阳神受到普遍奉祀,但各地命名也不相同。其次是奉祀丰产女神。在杜拉欧罗波斯城内, 犹太教神庙、基督教教堂、希腊神庙、闪族神庙和祆教神庙并存。木鹿城内有基督教教堂、佛教寺院和祆教神庙。

安息时期虽未确立祆教的国教地位,但安息国王和伊朗人都是祆教徒。公元 1 世纪,安息编成祆教经典《阿维斯陀》最早的篇章。在伊朗东部地区, 除占主导地位的祆教外,还流行佛教。早期来我国的佛教徒,很多是安息人或操伊朗语的中亚人。

公元 1 世纪前后,安息王朝进入“反希腊化”时期。一些城市废除外来名称,如马尔吉安那的安条克改为木鹿,阿拉科细亚的亚历山大改为排特(来自当地名称潘哲维依)。约公元前 1 世纪末,安息钱币德拉克马在文书中改称朱津(Zuzin)。沃洛加西一世时(公元 51~79 年)钱币铭文不用希腊文而改用钵罗婆文。

安息文化承前启后,继承中亚、波斯、巴比伦和塞琉古文化传统;同时开启了亚美尼亚、萨珊朝波斯和中亚的后来文化,因而在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