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社会民主党和波兰社会民主党及第二国际对自决的态度
俄国革命的社会民主党人和波兰社会民主党人在自决问题上的意见分歧,早在 1903 年的代表大会[313]上就表面化了。这次大会通过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纲领,并且不顾波兰社会民主党代表团的反对,把承认民族自决权的第 9 条列入了这个纲领。此后,波兰社会民主党人从来没有以党的名义再
提议把第 9 条从我们党的纲领中删掉,或代以其他条文。
在俄国,被压迫民族占全国人口 57%以上,总数超过 1 亿人;这些民族多半居住在边区;这些民族的一部分在文化上高于大俄罗斯人。在俄国,政治制度的特点是特别野蛮,具有中世纪性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还没有完成。因此,在俄国,为了完成自己民主主义的和社会主义的任务,社会民主党必须承认受沙皇制度压迫的民族有从俄国自由分离的权利。我们党在 1912
年 1 月重建后,在 1913 年通过了一项决议[314],这项决议再次肯定了自决权,并且对其具体含义作了如上的解释。1914—1916 年大俄罗斯沙文主义在资产阶级中间和机会主义社会党人(鲁巴诺维奇、普列汉诺夫和《我们的事业》杂志[315]等等)中间的猖獗,更加促使我们坚持这个要求,并且认为否定这个要求的人实际上就是在支持大俄罗斯沙文主义和沙皇制度。我们党声明,它对这种反对自决权的言行决不承担任何责任。
波兰社会民主党在民族问题上的立场的最新表述(波兰社会民主党在齐美尔瓦尔德代表会议[274]上的宣言)包含下列一些思想:
这个宣言痛斥德国政府和其他国家政府把“波兰地区”看作将要到来的赔偿赌博中的抵押品,“剥夺波兰人民自己决定自己命运的可能”。“波兰社会民主党坚决而严正地提出抗议,反对重新瓜分,反对把一个完整的国家
肢解成几部分⋯⋯”宣言斥责那些把⋯⋯“解放被压迫民族的事业”交给霍亨索伦王朝的社会党人。宣言深信只有参加这一即将到来的革命国际无产阶级的斗争,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才能打碎民族压迫的枷锁和消灭一切形式的异国统治,保证波兰人民能够在各民族的联盟中作为平等的一员获得全面的自由发展”。宣言认为这场战争“对波兰人”来说是“双重的骨肉相残的战争”(1915 年 9 月 27 日国际社会党委员会公报[316]第 2 号第 15 页;
俄译文见《国际和战争》文集第 97 页)。
这些论点同承认民族自决权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只不过它们的政治措辞比第二国际的大多数纲领和决议更加含糊不清。如果尝试用确切的政治措辞来表达这些思想并确定它们适用于资本主义制度还是只适用于社会主义制度,那就会更清楚地表明波兰社会民主党人否认民族自决是错误的。 1896 年伦敦国际社会党代表大会承认民族自决的决议[317],应当根据
上述各条作一些补充,指出:(1)这一要求在帝国主义时代特别迫切;(2) 一切政治民主要求(其中包括这一要求)都有政治条件和阶级内容;(3) 必须区分压迫民族的社会民主党人和被压迫民族的社会民主党人的具体任务;(4)机会主义者和考茨基分子承认自决是不彻底的,纯粹口头上的, 因而从政治意义上来说是伪善的;(5)社会民主党人,尤其是大国民族(大俄罗斯人、英美人、德国人、法国人、意大利人、日本人等等)的社会民主党人,如不维护受“他们的”民族压迫的那些殖民地和民族的分离自由,实际上就是和沙文主义者一致;(6)必须使争取实现这一要求和一切根本的政治民主要求的斗争,服从于推翻资产阶级政府和实现社会主义的直接的群众革命斗争。
把某些小民族的观点,尤其是波兰社会民主党人(他们反对波兰资产阶级用民族主义口号欺骗人民,结果却走到了错误地否定自决的地步)的观点搬到第二国际中来,在理论上是错误的,是用蒲鲁东主义代替马克思主义, 而在实践上则意味着不由自主地支持大国民族的最危险的沙文主义和机会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