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林

风景林,顾名思议,是以美学观赏为主要功能的森林景观。其特点有二: 一是在地面分布有较大面积、郁闭度较高、数量较多的纯林或混交林,它们或沿河流和山谷呈带状分布,或在郊野和山区呈片状延伸,在总体上它们可构成“森林”氛围,而不是小片的、单个的树木。二是以观赏树木为主。林相整齐、优美,色彩变幻多样,可引发人们的观光兴致。它必须经过人工艺术开发形成人们乐于游憩的四维空间环境。所谓“四维”是指长、宽、高三个向量上所构成的风景林“体”,然后再加上“时空”,如成片的古木群, 就明显地体现了时间演化这一“空间轴”。

风景林是以一个地区的大森林地域为载体的。原来北京周围是一块被葱葱郁郁的原始森林所覆盖的美丽土地。早在北魏时期,北山居庸关一带处处是茂密的松林,人们穿越都很困难,这在郦道元撰写的《水经注》一书中已有记载,他称这里“山岫层深,林障邃险,路才容轨”。《读史方舆纪要》一书也记载:“居庸关东去,有松林数百里。”那时,北京地区由于人口不很多,森林砍伐尚不算严重。至金代前,房山区大红山的金陵,还是“峰峦秀拔,林木森密”(见《金图经》)。密云县古北口以南地区,也是“五谷百果,良材美木,无所不有。”(见《金国行程》)。但是从金代起,北京地区的森林破坏却在加速。据《海陵集》记载:金正隆四年(1159 年),海陵王在通州造战船需要大量木材,西山森林遭到空前砍伐。时人有记录:“坐令斩木千山童,民间十室八九空,老者驾车辇输去,壮者腰斧从鸠工。”由于西山森林破坏,清泉河水逐渐变为黑色。“呼黑为卢”,卢沟河也因此得

名。继之,金章宗在昌平驻跸山打猎,曾采取“下观野燎而猎”的办法,就是放火把森林点燃,让熊熊烈火迫使野兽奔逃四散,然后抓住良机猎取。一旦森林火起,便会经日逾月不息,损失十分惨重。元代是北京森林遭受严重破坏又一时期,当时要建大都城,所需木材甚多。这些木材都是来自西山。至元三年(1266 年)在永定河的西山金口处,开凿了一条运河,直达大都城, “以漕西山木石”(见《元史·世祖记》)。元代有一幅珍贵的《卢沟运筏图》,画的就是西山当年运输和采伐木材沿永定河下运到卢沟桥处的情形。由于元初大规模的采木,西山森林破坏殆尽,故谚语云:“西山兀(秃), 大都出”。明代,西山樵采加剧,森林遭到彻底破坏。据《典故纪闻》载: 仁宗时,除了居庸关到天寿山一段“宜禁樵采”外,“余听人采勿禁”。由于滥采,向来“林密地险,敌不得聘”的居庸关到紫荆关一带,变得“林木渐疏,往来无所阻矣。”(见《东田集》)此外,明代还在北京毗邻的河北遵化一带冶铁,起初,那里“林木茂盛,柴炭易办”,但经过 100 多年,“山场树木砍伐尽绝”。总之,经过元、明两代,到了清初,北京周围森林已经保存得不多了。据清吴长元《宸垣识略》载:北京郊区的庭园、寺庙、古迹、名胜就有数百处,亭台阁殿及有关封禁之地还保存着成片森林。《帝京景物略》亦载,银山“禁樵采,松不胜其柯而偃,柏拂地而已枝,橡子落地而无人收,榆柳条繁而禁老秋,璧生树顶,泉流叶间。”但是到清末,东、南、北郊森林仅剩下个别残址。据《热河志》记载:“辽、元以来,古树略尽”。顾炎武的《昌平山水记》也云:十三陵“自大红门以内,苍松翠柏无虑数十万株,今剪伐尽矣”。又载东山口“有松园,方广数里,皆松桧,无一杂木。嘉靖中,俺答之犯,我兵优林中,竟不得逞而去,今尽矣”。远郊如此,近郊也难逃破坏厄运。如朝外日坛一带,曾有“古松万株,森沉蔽日”,今已毫无踪迹。总之,北京历史上郊野原始风景林的破坏是极为惨重的,至 1949

年,京郊林地仅剩 2 万余公顷,城区园林绿地面积也只有 733 公顷,森林覆盖率不足 1.3%。

新中国成立后,经过林业系统及广大市民积极绿化,森林覆盖率开始上升到 7.5%,公园绿地面积也曾达 46000 余亩,平均每人绿地 3.9 平方米。

以后又经过几十年的造林营林,绿化植树,至 1990 年,北京郊区有林面积已

达到 58.9 万公顷,据有关资料统计,在北京平原与山地接壤的半环形前山脸

风景带,前后共绿化各类风景林面积达 2.9 万公顷,占重点绿化面积 5.8 万公顷的 49.8%。目前北京已形成一条绵延数百千米的沿山风景林带。

风景林一般分为天然风景林和人工风景林两大类型。天然风景林多是北京地区适时适地乡土风景树种;人工风景林除大量栽植适于北京地区的风景树种外,还从外地外域引进了一批风景林木。下面分别介绍北京地区尚存的天然风景林和已在北京周边地区形成的较大规模的主要人工风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