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相济 跌宕生姿刘思耕

口技是运用口腔发声技巧模仿事物声音的一种艺术。艺人以其高超的拟声手段使听众得到艺术的享受。而林嗣环技高一筹靠着精湛的文学语言使口技表演得到艺术的再现。把诉诸听党的声音转换成诉诸视觉的声音（文字）。清人张潮在《虞杨新志》中评道：“绝世奇技，复得此奇文传之。”奇技因奇文而绝响于世，奇文因奇技而享誉古今，奇文奇技并论，可谓相得益彰。文章一开篇，作者以舒缓的笔调交代口技表演的舞台设置及道具，“一

抚尺而已”，解除了众宾客的种种怀疑。紧接着，“抚尺一下”，先声夺人， “满坐寂然，无敢哗者”，立刻造成一种肃静紧张的气氛，文势为之一振， 一缓一紧，一弛一紧，波澜顿生。

文势振起后，作者紧锣密鼓，又来了一段正面描写，声音由远而近，由疏而密，由简单而复杂，写得极有层次。吵声、哭声、哄声、骂声，诸声并作，浑然成趣，以至“满座寂然，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文势跌宕起伏，摇曳多姿。

行文至此，口技表演似乎到了绝妙的艺术境界。随着“夫齁声”、“妇拍儿亦渐拍渐止”声、“鼠作作索索”声等，众宾客的心弦渐渐松弛，“意少舒，稍稍正坐”，好像戏已至此，众宾心满意足，专等表演者出来谢幕领赏了。孰知，正当众宾全然无备，怕然侃谈的时候，突然听到大声呼叫：“起火啦！”猝不及防的突变，耳边满是呼喊声、哭救声、崩倒声、火爆声、泼水声，真是个雷轰电击，风狂雨骤，波浪滔天，眼前仿佛是一片火海，万人正在奋救，这突如其来的巨变真把人吓傻了。于是人们胆战心惊，魂飞魄散， 想从大火包围中冲出逃生，竟然忘记这是在听口技。由此形成一个规模宏大的高潮。

正当人们在惊恐中还来回过神来的时候，作者笔锋陡收，“忽然抚尺一下，群响毕绝。”有如九曲黄河陡见源头，那些欲“死里逃生”的众宾急忙“撤屏视之”，而眼前所用道具仍只四个“一”而已——真相大自之后，众宾客的心弦便嘎然平息。

全文有起有伏，有擒有纵，张弛相济。变化多端。

读此奇文，想象奇技，虽不能亲临其境，但亦能领略艺人口技之风骚， 痛快淋漓，其乐不可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