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书

世传《管子》书,内容复杂,不是管仲一家之言,也不是杂家自成体系之作,而是多家学说的汇集。但书中关于管仲言行的记述不少,其中一些篇章的内容传世已久,并有久经认为管仲的作品。

《论语》所引管仲有三归。反坫等,皆可从《管子》书中见到。《孟子》书中,曾引用过齐桓公与诸侯会葵丘的记事,其中如“诛不孝”,“无易树子”,“无以妾为妻”,“尊贤育才以彰有德”,“士无世官,无专杀大夫, 无曲防,无遏籴,无有封而不告”②等内容,也均见《管子》书《大匡》、《霸形》等篇。

战国末年,《韩非子·五蠹》说:“今境内之民皆言治、藏商、管之法者家有之。”在《韩非子》中,有引用《管子》中的地方,如《难三》“管

① 《左传》,闵公元年。

① 《论语·宪问》。

② 见《孟子·告子下》。

子曰:‘言于室,满于室,言于堂,满于堂,是谓天下王。’”又:“管子曰:‘见其可,说之有证:见其不可,恶之有形。赏罚信于所见,虽所不见, 其敢为之乎?见其可,说之无证,见其不可,恶之无形,赏罚不信于所见, 而求所不见之外,不可得也。’”分别见于今《管子》的《牧民》和《权修》, 而文字烦简不同。

《史记·管晏列传》说:“吾读管氏《牧民》、《山高》、《乘马》、

《轻重》、《九府》,⋯⋯详哉其言也。既见其著书,欲观其行事,故次其传。至其书,世多有之,是以不论,论其轶事。”既然在司马迁时《管子》书是“世多有之”,他见到的《管子》,当是汉代容易见到的书,而上述诸篇为管仲自著,也应是司马迁时一种公认的看法。

看来,《管子》书是研究管仲必读的书,但须谨慎汲取,最好在使用时取得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