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职务,那不过是‘弼马温’的官职,但就是这样的差事,我也感到 十分荣幸,”
载涛说,“因为这也算是对人民的一点贡献。”
载涛是爱新觉罗家族的长辈,他与溥仪有着比较特殊的关系,有人说, 一则因为他是皇叔,为宗室近亲;二则由于当时溥仪之父载沣政治上缺乏识见,因而不少事情都要仰仗载涛周旋。当时,载涛被委为陆军大臣,参与军机,他有一个酷好,喜欢骑术,凡是有关马的知识他均有特殊兴趣,在军马改良、繁育、驯养方面有很深的造诣。
新中国成立以后,载涛赋闲在家。与他早在北京军咨府就有来往、后来成为莫逆之交的李济深前来造访。李济深熟悉载涛,知道他在晚清宫廷的地位、作用,也了解载涛“平民化”后思想发生的变化,于是向周恩来建议, 邀请载涛参加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
周恩来很快批准了这一建议。
1950 年 6 月 14 日,一届政协二次会议在京召开,周恩来遇到了载涛, 他既高兴而又颇有歉意地说:“载涛先生,首届全国政协会议没请您参加, 我把您这位几十万满族人民的代表给忘记了。”
载涛不知所措:我算什么呢?不就是清朝的遗老遗少吗?可是全国人民的总理,却对我如此敬重。他语塞了。
周恩来看出了他的心思,微笑着对载涛说,大家都在为新中国出谋献策, 你也提一个议案吧。
周恩来离开了。载涛停立在原地,他不知怎么做才能回答总理,他不相信自己能够提出什么对国家建设有价值的议案。
这是一块心病。载涛找到了李济深和原国民党著名将领蒋光鼐,他问: 我该怎么办呢?
李济深、蒋光鼐对视了一下,双目传神,两人不约而同地说:“发挥你的专长,你懂马,就提个军马方面的议案吧?”
载涛如释重负,他深深感谢两位朋友的启发,要说马,自己轻车熟路, 再内行不过了。当晚载涛就认真地作了一番思考,拟就了一份改良马种,以利军用的议案。
议案送到李济深、蒋光鼐手中,博得一致称赞。载涛又邀请他们同署, 两人愉快地答应了。这份议案是这么写的:
案由:拟请改良马种,以利军用案
理由:查现代军事,以机械化为主体,但我国幅员广袤,交通甚多不便,对于军事运用,仍须依赖马力;我国马种马力向未讲求改良,效力比较落后。载涛对于马政稍有心得, 愿贡献我人民政府采择研讨,以利军用。如蒙议决,自行拟具详细意见书,交由军委会审核办理。
提案人:载涛
副署人:李济深 蒋光鼐
议案送到了周恩来手中,他很快呈报给毛泽东。毛泽东批阅了这份议案, 他对载涛的拳拳爱国之心和广博的军马知识十分赞赏,亲自提议任命载涛为军委总后勤部炮兵司令部马政局顾问,并把这个议案转给了朱德总司令。
载涛上任了,他来到了西北军马场、东北军马场,他看到膘肥体壮的军马,兴致勃勃,拿起卷尺测量军马的高度、长度。他测观一匹马的步度,便毫无思索地说:“这是阿拉伯良种马。”他看到地上一匹马的蹄印又说:“这是安格鲁诺尔曼的马种。”他还滔滔不绝地谈起了法国良马的特征⋯⋯在牡丹江军马场,载涛还受到全体职工的热烈欢迎,他欣然命笔,写下了“牧马山庄”4 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载涛住宅门首的匾额上,也有 4 个大字:“平淡天真”,落款是载涛手书,有人问他:“您是不是有隐居之意?”载涛直率坦诚地说:“是的,解放后我是准备隐居的。但想不到毛主席、共产党不嫌弃我,周总理礼贤下士, 又把我请出来了。”载涛每逢说到此时,都要抬高他的声音:“说句笑话, 任命我为马政局顾问,论职务,那不过是‘弼马温’的官职,但就是这样的差事,我也感到十分荣幸,因为这也算是对人民的一点贡献!”嵯峨浩终于回来了。“为了中日两国人民的友好,两国人民要将 50 年来的不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