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茨基怎样把马克思变成了庸俗的自由主义者

考茨基在他那本小册子中讲到的基本问题,就是无产阶级革命的根本内容即无产阶级专政的问题。这个问题对于世界各国都有极重大的意义,尤其是对于先进国家,尤其是对于各交战国,尤其是在目前。可以毫不夸张地说, 这是整个无产阶级阶级斗争的最主要的问题。因此,必须仔细地谈谈这个问题。

考茨基这样提出问题:“两个社会主义派别<即布尔什维克和非布尔什维克>的对立”,是“两种根本不同的方法的对立,即民主方法和专政方法的对立”。(第 3 页)

顺便说一句,考茨基把俄国的非布尔什维克,即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16]**称为社会党人,是根据他们的**名称**,即根据字眼,而不是根据他们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中所占的**实际地位**。这是何等高明地理解和运用马克思主义啊!这一点以后再详细谈。

现在应该谈主要的东西,就是考茨基所谓“民主方法和专政方法”“根本对立”这一伟大发现。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考茨基的小册子的全部实质就在这里。这真是骇人听闻的理论上的混乱,这真是完全背弃马克思主义, 应当说,考茨基远远超过伯恩施坦了。

无产阶级专政问题是无产阶级国家同资产阶级国家对比、无产阶级民主

① 见本版选集第 2 卷第 651—656 页。——编者注

② 见本卷第 219 页。——编者注

同资产阶级民主对比的问题。看起来这不是朗若白昼吗?然而考茨基像个照本宣读历史教科书而变得干巴巴的中学教员那样,顽固地背对 20 世纪,面向

18 世纪,在许多章节中无数次地枯燥无味地搬弄关于资产阶级民主同专制制度、同中世纪制度对比的旧道理!

真像是在说胡话,听来叫人生厌!

简直是文不对题。考茨基竭力想把事情说成似乎有人在鼓吹“鄙视民主”

(第 11 页)等等,这只能引人发笑罢了。考茨基只好用这种无聊的话来抹杀和混淆问题,因为他按自由主义观点提出问题,只谈一般民主,而不谈资产阶级民主,甚至避开这个确切的阶级的概念,拼命讲“社会主义以前的”民主。我们这位空谈家几乎用了全书三分之一的篇幅,即用了 63 页中的 20 页, 来大谈其空话,这些空话资产阶级听了很舒服,因为这些空话等于是粉饰资产阶级民主,抹杀无产阶级革命的问题。

但是考茨基的书名毕竟是《无产阶级专政》。马克思学说的实质正在于 此,这是谁都知道的。所以考茨基说了一大堆文不对题的废话之后,不得不 把马克思谈到无产阶级专政的话引用一下。

究竟“马克思主义者”考茨基是怎样引用的,这简直是一出滑稽剧!请 看:

“这个观点<即考茨基所说的鄙视民主>依据的只是卡尔·马克思说过的一个词。”

——第 20 页上一字不差地这样写着。而在第 60 页上,这一点甚至又以如下的形式重说

了一遍:(布尔什维克)“凑巧记起了 1875 年马克思有一次在信中用过的无产阶级专政这个词儿”(原文用的就是 des Wöortchens!!)。

下面就是马克思用过的这个“词儿”:

“在资本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之间,有一个从前者变为后者的革命转变时期。同这个时期相适应的也有一个政治上的过渡时期,这个时期的国家只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

首先,把马克思总结他全部革命学说的这段著名论断称为“一个词”, 甚至称为一个“词儿”,这简直是侮辱马克思主义,完全背弃马克思主义。不要忘记,考茨基是一个几乎能把马克思著作背得出来的人;从考茨基的一切著作来看,在他的书桌或脑袋里一定有许多小抽屉,把马克思所写的一切东西放得井井有条,引用起来极其方便。考茨基不会不知道,在巴黎公社以前,尤其在巴黎公社以后,无论马克思还是恩格斯,无论在书信中还是在刊印的著作中,都曾多次谈到无产阶级专政。考茨基不会不知道,“无产阶级 专政”这个公式不过是在历史上更具体、在科学上更确切地说明了无产阶级“打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的任务,而这个任务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 1852

年至 1891 年这 40 年间,考虑到 1848 年革命尤其是 1871 年革命的经验而经常谈论的。

读了很多马克思主义著作的考茨基竟这样骇人听闻地歪曲马克思主义, 这该怎样解释呢?从这一现象的哲学根源来看,这是用折中主义和诡辩术来偷换辩证法。考茨基是耍这套偷换把戏的大师。从政治实践上来看,这是对机会主义者卑躬屈膝,归根到底就是对资产阶级卑躬屈膝。战争开始以后, 考茨基更是大有长进,他那一套口头上当马克思主义者、实际上当资产阶级奴才的本事,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再看看考茨基怎样精辟地“解释”马克思的无产阶级专政这个“词儿”, 就会更加相信这一点。请看:

“可惜马克思没有更详细地指出,他是怎样理解这个专政的⋯⋯<这是叛徒的彻头彻尾的谎言,因为马克思和恩格斯恰恰作了许多极详细的指示,不过读了很多马克思主义著作的考茨基故意回避这些指示>⋯⋯按本义来讲,专政这个词意味着消灭民主。但是,就本义来讲,这个词自然还意味着不受任何法律约束的一个人的独裁。独裁和专制不同,它不是被看作经常的国家制度,而是被看作暂时的极端手段。

‘无产阶级专政’(因而不是个人专政,而是一个阶级专政)这个说法表明,马克思在这里所说的专政决不是指这个词的本义。

他在这里所说的不是管理形式,而是在无产阶级夺得了政权的一切地方必然出现的一种状态。马克思认为英美可能以和平方式,即用民主方法实现过渡,这一点就可以 证明,他在这里指的并不是管理形式。”(第 20 页)

我们特意把这段议论完全引来,好让读者清楚地看出“理论家”考茨基

采用的是什么手法。

考茨基想用先给专政这个“”下定义的方法来研究问题。

好极了。用什么方法研究问题,这是每个人的神圣的权利。只是要把研究问题的认真的老实的态度同不老实的态度区别开来。谁想用这种方法认真研究问题,谁就应当给这个“词”提出自己的定义。这样,问题才会提得明 确和直截了当。考茨基却不是这样。他说:“按本义来讲,专政这个词意味着消灭民主。”

第一,这不是定义。既然考茨基想回避给专政这个概念下定义,他为什么又要采取这种方法研究问题呢?

第二,这显然不正确。对自由主义者来说,谈一般“民主”是很自然的。马克思主义者却决不会忘记提出这样的问题:“这是对哪个阶级的民主?” 谁都知道,就是“历史学家”考茨基也知道,例如古代奴隶的起义或大骚动, 一下子就暴露出古代国家的实质是奴隶主专政。这个专政消灭了奴隶主中间的民主,即奴隶主的民主没有呢?谁都知道,没有。

“马克思主义者”考茨基说出这种骇人听闻的谰言和谎话,是因为他“忘记了”阶级斗争⋯⋯

要把考茨基的自由主义的骗人的论断变成马克思主义的符合真理的论断,就必须说:专政不一定意味着消灭对其他阶级实行专政的那个阶级的民主,但一定意味着消灭(或极大地限制,这也是消灭方式中的一种)被专政的或者说作为专政对象的那个阶级的民主。

但是,不管这个论断多么符合真理,它并没有给专政下定义。我们来看看考茨基的下一句话吧:

“⋯⋯但是,就本义来讲,这个词自然还意味着不受任何法律约束的一个人的独裁⋯⋯”

考茨基像一只瞎了眼的小狗,用鼻子东嗅西嗅,偶然在这里嗅到了一个

正确的思想(即专政是不受任何法律约束的政权),但他还是没有给专政下个定义,而且他还说了明明不符合历史真相的谎话,说专政意味着个人独裁。这在语法上也是不正确的,因为实行专政的可能是一小群人,也可能是寡头, 也可能是一个阶级,等等。

接着考茨基说明了专政同专制的区别,虽然他的说明显然不对,我们也不去分析它了,因为这同我们研究的问题毫无关系。大家知道,考茨基喜欢从 20 世纪转向 18 世纪,又从 18 世纪转向古代,我们希望德国无产阶级争得专政以后,会考虑到考茨基的这种爱好,让他去当中学的古代史教员。以空

谈专制来回避给无产阶级专政下定义,这不是极端愚蠢的做法,就是非常笨拙的欺骗行为。

总之,我们看到,考茨基立意来谈论专政,却讲了一大堆明显的谎话, 根本没有下一个定义!他本来可以不依赖他的才智,可以凭记忆从他的“小抽屉”中拿出马克思论专政的一切言论。要是这样,他一定能得出下面这个定义或者实质相同的定义:

专政是直接凭借暴力而不受任何法律约束的政权。

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是由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采用暴力手段来获得和维持的政权,是不受任何法律约束的政权。

看,这样一个简单的真理,对于每个觉悟的工人(即群众的代表,而不是像各国社会帝国主义者那样被资本家收买的市侩混蛋这帮上层分子)都朗若白昼的真理,对于为自身解放而奋斗的被剥削者的每个代表都一目了然的真理,对于每个马克思主义者都是无可争辩的真理,我们竟要从最博学的考茨基先生那里“通过战争夺回来”!这是什么缘故呢?这是因为第二国际领袖们奴才气十足,他们已经成了为资产阶级效劳的卑鄙的献媚者。

考茨基首先玩了一套偷换把戏,公然胡说八道,说什么专政这个词的本义就是个人独裁,接着又(根据这种偷换把戏!)说,“可见”,马克思所讲的阶级专政并不是指这个词的本义(而是指这样的意思:专政并不意味着革命暴力,而是意味着在资产阶级的——请注意这个形容词——“民主”条件下“和平地”获得多数)。

请看,他说应当把“状态”同“管理形式”区别开来。作这种异常深奥的区别,正像我们要把一个不善于推理的人的愚蠢“状态”同他的愚蠢“形式”区别开来一样。

考茨基之所以需要把专政解释为“统治的状态”(他在该书下一页即第21 页上一字不差地这样说),是因为这样一来,革命暴力就消失了,暴力革命就消失了。“统治的状态”是在⋯⋯“民主”条件下任何一种多数所处 的状态!通过这样一套骗术,革命就安然无事地消失了

但这套骗术太笨拙了,因而也挽救不了考茨基。专政的前提和意思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采用叛徒们所不喜欢的革命暴力的“状态”,这是隐瞒不了的,正像“口袋里藏不住锥子”一样。显而易见,把“状态”同“管理形式”加以区别,这是荒谬可笑的。在这里谈什么管理形式更是加倍的愚蠢, 因为任何一个小孩都知道君主制与共和制是不同的管理形式。我们倒需要向考茨基先生证明,这两种管理形式也同资本主义制度下其他一切过渡的“管理形式”一样,不过是资产阶级国家资产阶级专政的不同形态而已。

最后,谈论管理形式,不仅是愚蠢地而且是拙劣地伪造马克思的意思, 因为马克思在这里说的分明是国家的形式或类型,而不是管理形式。

不用暴力破坏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并用新的国家机器代替它,无产阶级革命是不可能的。这个新的国家机器,用恩格斯的话说,“已经不是原来意义上的国家”①。

所有这一切,考茨基都要加以掩饰和歪曲,因为他的叛徒立场使他非这样做不可。

现在来看看他用了一些什么样的可怜的遁词。

① 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3 卷第 30 页。——编者注

循词之一。“⋯⋯马克思认为英美可能以和平方式,即用民主方法实行变革,这一点就可以证明,他在这里指的并不是管理形式⋯⋯”

这里同管理形式毫无关系,因为有些作为资产阶级国家来说并不典型的君主国,并没有军阀,而有些在这方面十分典型的共和国,却有军阀和官僚。这是大家知道的历史事实和政治事实,是考茨基也无法篡改的。

假如考茨基肯认真地老实地谈论问题,他就会问一问自己:有没有并无例外情形的关于革命的历史规律呢?他的回答会是:没有,没有这样的规律。这样的规律指的只是典型的东西,即马克思有一次称之为“理想的东西”, 当时他所指的是一般的、正常的、典型的资本主义。

其次,在 19 世纪 70 年代有没有使英美在我们现在探讨的这个方面成为例外的因素呢?任何一个多少知道一点历史问题方面的科学要求的人都很清楚,必须提出这个问题。不提出这个问题,就是伪造科学,就是玩弄诡辩。而提出这个问题,就不会怀疑这样的答案: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是对付资产阶级的暴力;这种暴力之所以必要,特别是因为存在着军阀和官僚,这一点,马克思和恩格斯曾多次极详尽地说明过(尤其是在《法兰西内战》一书及其导言中)。但是,恰恰在马克思发表这个意见的 19 世纪 70 年代,恰恰在英美两国,恰恰这两种机构没有!(而现在,这两种机构无论在英国或美国都有了。)

考茨基为了掩盖他的叛徒行径,只好处处招摇撞骗!

但是,请看他在这里怎样无意地露出了马脚。他说:“以和平方式,即用民主方法”!!

在给专政下定义的时候,考茨基拼命对读者隐瞒这个概念的基本标志, 即革命暴力。可是现在真相大白了:问题正在于和平变革暴力变革的对立。

问题的实质就在这里。考茨基需要运用一切遁词、诡辩和骗人的伪造, 正是为的避开暴力革命,为的掩盖他背弃这种革命的行为,掩盖他转到自由主义工人政策方面,即转到资产阶级方面的行为。问题的实质就在这里。

“历史学家”考茨基十分无耻地篡改历史,竟“忘记了”一个基本事实: 垄断前的资本主义(它的全盛时期也正是 19 世纪 70 年代),由于它的根本的经济属性(这种属性在英美表现得特别典型),其特征是比较说来最爱和平,最爱自由。而帝国主义,即只是在 20 世纪才完全成熟的垄断资本主义, 由于它的根本的经济属性,其特征则是最不爱和平,最不爱自由,最大限度地到处发展军阀机构。在谈论和平变革或暴力变革具有多大的典型性或可能性时,竟然“不注意”这一点,那就等于堕落为资产阶级最庸俗的奴仆了。

遁词之二。巴黎公社是无产阶级专政,但它是由不剥夺资产阶级选举权的全民投票,即用“民主方法”选举出来的。于是考茨基洋洋得意地说:“⋯⋯在马克思看来<或者照马克思的意见>,无产阶级专政就是在无产阶级占多数的情况下(bei überwiegendem Pro-letariat)从纯粹民主中必然产生出来的一种状态。”(第 21 页)

考茨基的这个论据异常滑稽可笑,真使人感到有 embarras derichesses(驳不胜驳的困难)。第一,大家知道,资产阶级的精华、大本营和上层分子都从巴黎逃到凡尔赛去了。在凡尔赛还有“社会主义者”路易·勃朗,这又表明考茨基硬说社会主义的“一切派别”都参加了公社是骗人。当时巴黎居民分成两个交战的营垒,其中一个营垒集中了全部战斗的、政治上

积极的资产阶级,把这种情形说成是“全民投票”的“纯粹民主”,不是太可笑了吗?

第二,公社反对凡尔赛的斗争就是法国工人政府反对资产阶级政府的斗 争。既然法国的命运决定于巴黎,怎能谈得上“纯粹民主”和“全民投票” 呢?当马克思认为公社没有夺取属于全法国的银行是一个错误的时候①,难道他是从“纯粹民主”的原则和实践出发的吗??

幸而考茨基是在警察禁止人们“聚众”发笑的国家里写书,不然考茨基真是会被人笑死的。

第三,我想不揣冒昧地向背得出马克思和恩格斯著作的考茨基先生提示一下恩格斯从⋯⋯“纯粹民主”的观点对公社所作的评价:

“这些先生<反权威主义者>见过革命没有?革命无疑是天下最权威的东西。革命就是一部分人用枪杆、刺刀、大炮,即用非常权威的手段强迫另一部分人接受自己的意志。获得胜利的政党迫于必要,不得不凭借它的武器对反动派造成的恐惧,来维持自己的统治。要是巴黎公社不依靠对付资产阶级的武装人民这个权威,它能支持一天以上吗?反过来说,难道我们没有理由责备公社把这个权威用得太少了吗?”①

请看,这就是“纯粹民主”!一个异想天开、竟在划分为阶级的社会中一般地谈论“纯粹民主”的卑鄙市侩、“社会民主党人”(指 19 世纪 40 年

代在法国以及 1914—1918 年在全欧洲所说的“社会民主党人”),该会受到恩格斯怎样的嘲笑!

够了,要把考茨基所有的谬论一一列举出来,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每句话里都充满了十足的叛徒精神。

马克思和恩格斯十分详尽地分析了巴黎公社,指出它的功绩在于作了打 碎摧毁“现成的国家机器”的尝试②。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这个结论非常重要,因此,他们在 1872 年对《共产党宣言》这个部分“过时的”纲领仅仅作了这个修改③。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公社取消了军队和官吏,取消了议会制,破坏了“寄生赘瘤——国家”等等;而绝顶聪明的考茨基却昏头昏 脑地重复自由主义教授们说过千百次的东西,即关于“纯粹民主”的童话。难怪罗莎·卢森堡在 1914 年 8 月 4 日**[301]**说,德国社会民主党现在已

是一具发臭的死尸了!

遁词之三。“如果我们说专政是管理形式,我们就不能说阶级专政。因为正如我们已经指出的,阶级只能统治而不能管理⋯⋯”能管理的是“组织” 或“政党”。

“糊涂顾问”先生,您在胡说,完全胡说八道!专政不是“管理形式”, 您这是可笑的胡说。马克思讲的并不是“管理形式”,而是国家的形式或类型。这完全是两码事,完全是两码事。说阶级不能管理,也是完全不对的; 这种胡言乱语,只有除了资产阶级议会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执政党”什么也看不到的“议会迷”才说得出来。任何一个欧洲国家都可以给考茨基提供统治阶级管理国家的例子,如中世纪地主的例子,虽然他们的组织程度还不

① 参看《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2 卷第 333 页。——编者注

① 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2 卷第 554 页。——编者注

② 同上,第 372 页。——编者注

③ 同上,第 1 卷第 229 页。——编者注

够。

总之,考茨基对无产阶级专政概念作了史无前例的歪曲,把马克思变成了庸俗的自由主义者,就是说,考茨基本人已经堕落到自由主义者的地步, 因为只有自由主义者才会庸俗地说什么“纯粹民主”,粉饰和抹杀资产阶级民主的阶级内容,最害怕被压迫阶级的革命暴力。考茨基对“无产阶级的革 命专政”这个概念的“解释”把被压迫阶级对压迫者的革命暴力化为乌有, 他也就在对马克思的思想作自由主义的歪曲方面打破了世界纪录。叛徒伯恩施坦同叛徒考茨基比较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