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 纲

  1. 这次战争从俄国方面来说,在李沃夫之流的新政府的条件下,无疑仍然是掠夺性的帝国主义战争,因为这个政府是资本主义性质的;在我们对这次战争的态度上,决不允许对“革命护国主义”作丝毫让步。

觉悟的无产阶级只有在下列条件下,才能同意进行真正能够证明革命护国主义是正确的革命战争:(1)政权转到无产阶级以及跟随无产阶级的贫苦农民手中;(2)不是在口头上而是在实际上放弃一切兼并;(3)真正同资本的一切利益完全断绝关系。

拥护革命护国主义的广大阶层的群众无疑是真心诚意的,他们认为只是出于不得已才进行战争,而不是为了侵略去进行战争;他们是受了资产阶级的欺骗。因此,我们必须特别细致地、坚持不懈地、耐心地向他们说明他们的错误,说明资本与帝国主义战争的不可分割的联系,反复证明,要缔结真正民主的非强制的和约来结束战争,就非推翻资本不可

要在作战部队中广泛宣传这种观点。举行联欢。

  1. 俄国当前形势的特点是从革命的第一阶段革命的第二阶段过渡,第一阶段由于无产阶级的觉悟和组织程度不够,政权落到了资产阶级手中,第二阶段则应当使政权转到无产阶级和贫苦农民手中。

这个过渡的特点是:一方面有最大限度的合法性(目前在世界各交战国 中,俄国是最自由的国家),另一方面没有用暴力压迫群众的现象,而且群众对这个资本家政府,对这个和平与社会主义的死敌,抱着不觉悟的轻信态度。

这种特点要求我们,在刚刚觉醒过来参加政治生活的极广大的无产阶级群众中进行党的工作时必须善于适应这种特殊条件。

  1. 不给临时政府任何支持;指出它的任何诺言,特别是关于放弃兼并的诺言,完全是谎话。要进行揭露,而不是“要求”这个政府即资本家政府不 再是帝国主义政府,这种要求是散布幻想,是不能容许的。

  2. 必须承认这样的事实:在大多数工人代表苏维埃中我们党处于少数地位,比起受资产阶级影响并把这种影响带给无产阶级的一切小资产阶级机会

主义分子的联盟——从人民社会党人**[15]**、社会革命党人**[16]** 起直到组织委员会**[7]**(齐赫泽、策列铁里等)、斯切克洛夫等等止——暂时辽处于较弱的少数地位。

要向群众说明:工人代表苏维埃是革命政府唯一可能的形式,因此,当这个政府还受资产阶级影响时,我们的任务只能是耐心地、系统地、坚持不 懈地、特别要根据群众的实际需要来说明他们的策略的错误。

只要我们还是少数,我们就要进行批评,揭示错误,同时宣传全部国家政权归工人代表苏维埃的必要性,使群众从实际经验中纠正自己的错误。

  1. 不要议会制共和国(从工人代表苏维埃回到议会制共和国是倒退了一步),而要从下到上遍及全国的工人、雇农和农民代表苏维埃的共和国。

废除警察、军队和官吏。①

一切官吏应由选举产生,并且可以随时撤换,他们的薪金不得超过熟练工人的平均工资。

  1. 在土地纲领上,应把重点移到雇农代表苏维埃。没收地主的全部土地。

把国内一切土地收归国有,由当地雇农和农民代表苏维埃支配。单独组 织贫苦农民代表苏维埃。把各个大田庄(其面积约 100 俄亩至 300 俄亩,根据当地条件和其他条件由地方机关决定)建成示范农场,由雇农代表进行监督,由公家出资经营。

  1. 立刻把全国所有银行合并成一个全国性的银行,由工人代表苏维埃进行监督。

  2. 我们的直接任务并不是“实施”社会主义,而只是立刻过渡到由工人 代表苏维埃监督社会的产品生产和分配。

  3. 党的任务:

    1. 立刻召开党代表大会;

    2. 修改党纲,主要是:

      1. 关于帝国主义和帝国主义战争;

      2. 对国家的态度以及我们关于“公社国家”①的要求:

      3. 修改已经陈旧的最低纲领;

    3. 更改党的名称②。10.革新国际。

发起建立革命的国际,同社会沙文主义者和“中派”③相对立的国际。为了使读者了解为什么我要特别强调诚实的反对者(这样的“事例”是

罕见的例外),我请读者把下面戈尔登贝格先生的反对意见同这个提纲比较一下,他说:列宁“在革命民主派的队伍中竖起了内战的旗帜”(转引自普列汉诺夫先生的《统一报》**[17]**第 5 号)。

① 即以普遍的人民武装代替常备军。

① 即由巴黎公社提供了原型的那种国家。

② 社会民主党的正式领袖在世界各地都背叛社会主义,投奔资产阶级了(如“护/ 国派”和动摇的“考茨基派”),所以我们不应再叫“社会民主党”,而应改称共 产党。

③ 所谓“中派”就是国际社会民主党中摇摆于沙文主义者(=“护国派”)和国际 主义者之间的那个派别, 即德国的考茨基之流,法国的龙格之流,俄国的齐赫 泽之流,意大利的屠拉梯之流,英国的麦克唐纳之流等等。

这岂不是奇谈吗?

我写的、宣读的和反复说明的是:“拥护革命护国主义的广大阶层的群 众无疑是真心诚意的⋯⋯他们是受了资产阶级的欺骗。因此,我们必须特别 细致地、坚持不懈地、耐心地向他们说明他们的错误⋯⋯”

而资产阶级中那班既不属于拥护护国主义的广大阶层也属于护国主义群众的、自称社会民主党人的先生们,竟然聪明地把我的观点转述成这样:“在革命民主派的队伍中<!!>竖起了<!>内战<无论在提纲或报告中,没有一个字提到内战!>的旗帜<!>⋯⋯”

这是一种什么行为呢?这同鼓吹大暴行有什么区别呢?这同《俄罗斯意志报》**[18]**有什么区别呢?

我写的、宣读的和反复说明的是:“工人代表苏维埃是革命政府唯一可

能的形式,因此我们的任务只能是耐心地、系统地、坚持不懈地、特别要根 据群众的实际需要来说明他们的策略的错误⋯⋯”

而某些反对者却把我的观点说成是号召“在革命民主派的队伍中进行内战”!!

我抨击临时政府,是因为它不但没有确定近期召开立宪会议的日期,甚 至根本没有确定召开的日期,只是用些诺言来搪塞。**[19]**我曾一再说明,没有工兵代表苏维埃,立宪会议的召开是没有保证的,是不可能成功的。

有人硬把一个观点加在我的头上,说我反对尽快召开立宪会议!!! 如果不是几十年的政治斗争教会我把反对者的诚实看作罕见的例外,那

我也许要把这种话叫作“梦话”了。

普列汉诺夫先生在他的报纸上把我的讲话叫作“梦话”。真是好极了, 普列汉诺夫先生!但是请看看,你自己在论战中是多么愚

蠢、笨拙和迟钝。假使我讲了两个钟点的“梦话”,为什么几百个听众会听得下去呢?其次,为什么你的报纸竟用整栏篇幅来叙述这些“梦话”呢? 这是你根本无法自圆其说的。

当然,喊叫、谩骂、哀号,比起试着叙述、解释和回忆马克思和恩格斯在 1871 年、1872 年和 1875 年怎样谈论巴黎公社的经验①以及无产阶级需要哪种国家来,要容易得多。

曾经是马克思主义者的普列汉诺夫先生,大概不愿意再想起马克思主义了吧。

罗莎·卢森堡 1914 年 8 月 4 日把德国社会民主党叫作“一具发臭的死尸”,我引用了她的话。而普列汉诺夫先生们、戈尔登贝格先生们等等却“叫起屈来了”⋯⋯为了谁呢?为了那些被叫作沙文主义者的德国沙文主义者! 可怜的俄国社会沙文主义者,口头上的社会主义者,实际上的沙文主义

者,已经头脑发昏了。

载于 1917 年 4 月 7 日《真理报》 选自《列宁全集》第 2 版第 29 卷

第 26 号 第 113—118 页

① 参看卡·马克思《法兰西内战》和卡·马克思 1871 年 4 月 12 日和 17 日给路· 库格曼的信,卡·马克

思和弗·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72 年德文版序言,卡·马克思《哥达纲领批判》,弗·恩格斯 1875 年 3

月 18—28 日给奥·倍倍 尔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2 卷第 371—386 页,第 4 卷第 392—393、393—394,

第 1 卷第 228—229 页,第 3 卷第 19—22、30 页)。——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