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类似的人的收入的直接比较法

这种方法已经完全被统计学家所抛弃,但实际上却正是一般常识中最常用的方法。它取决于对两个进行比较的位域上的生活状况具有一般认识的人在生活福利程度方面所作的常识性判断。假定一个苏格兰人在伦敦谋得了一个差使,或是一个英国人在澳洲、美国或德国谋得了一个差使之后,想知道自己将来的货币收入与他在本地的收入相比较时“价值”如何;也就是说, 他想知道新地点的货币相对购买力如何;这时一般所采用的办法不是去查考任何官方指数,要查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答案。他会去打听一个对两地生活情况都熟悉的朋友。这位朋友就会在心里设想出两个人来,每个地方一个; 在他看来,这两个人所享受的一般生活水准大致相等;他把这两个人的货币收入加以比较以后,就可以根据这种比较作出答复。这人也许会告诉他说: 在纽约如果要过伦敦 7 百镑一年或爱丁堡 5 百镑一年的生活,那么一年的收入就必须有 1,200 镑。这就是说,货币购买力对这一收入范围说来比例是12:7:5。对于一个工人说来,比数不一定跟这一样。

同样的方法也被用来比较记忆可及的不同日期的购买力。我们常问货币现在对某一阶级的购买力和欧战前比较怎么样,并且根据我们对于相对生活福利状况的一般记忆来确定货币购买力对中产阶级或农业劳工等的比数。

如果用训练有秦的人员根据明确地为了这一目的而进行的调查作出这种比较,并用物价和消费的统计资料加以核对时,那这样的比较的确是很有价值的。但在某两类情形下,单纯的记忆和一般印象纵使必然是模糊和不准确的,其所提供的答案却比指数所提供的答案好;其中一类情形是支出的性质已大大改变,另一类情形则是支出有很大一部分是非标准化的,无法用指数加以概括。

比方说,一个英国人在本国和东方的货币购买力,通过相等生活标准的费用的一般印象作比较便比任何其他方式好,因为一个人在两种情形下花钱购买的东西完全不相同。一个中等阶级的家长在欧战前与欧战后的购买力也是通过一般印象作比较更好,因为这儿所牵涉的很大一部分支出(如房租、仆役工资、教育费、旅行费等)必然不会包括在指数之内。

正是在这类情形之下,直接法所得到的结果才会和间接法大不相同,而且更接近干真实情况。从另一方面说来,当我们所研究的是性质没有十分变化的标准支出,例如上人阶级现在的支出和五年以前的比较等,间接法就可能更准确。

通过一般印象作比较时,往往充分估计到了习惯支出。这些支出不产生多大效用,但如果要避免不利的后果,本地习惯却要求支出这些费用,要肯定这样烛究竟是优点还是缺点,就会引起货币购买力究竟是什么的微妙问题,我不打算在这一问题上多费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