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历史循着曲折的道路发展。有时可能倒退,有时可能重演
在自然界中和历史上所显露出来的辩证的发展,即经过一切迂回曲折和暂时退步而由低级到高级的前进运动的因果联系,在黑格尔那里,只是概念的自己运动的翻版,而这种概念的自己运动是从来就有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发生的,但无论如何是同任何能思维的人脑无关的。这种意识形态的颠倒是应该消除的。
恩格斯:《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18 86 年初)。《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4 卷第 239 页。
正统派当真相信,他们期望已久的昔日的黄金时代就要到来。的确,法国又沦于外敌的铁蹄之下,帝国又被推翻了,波拿巴又被俘虏了,而正统派又抬头了。显然,历史的车轮已经向后转,要滚回 1816 年的“无双议院”去。
马克思:《法兰西内战》(1871 年 4—5 月)。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2 卷第 361—362 页。
1848 年的德国自由派庸人,在 1849 年也突然地、意料不到地和违反自己意愿地碰到了这样一个问题:倒退到形式更尖锐的旧的反动去呢,还是继续革命一直达到共和国,也许甚至是一个有社会主义背景的统一的和不可分的共和国。他们没有考虑多久,便帮助建立了作为德国自由主义花朵的曼托伊费尔反动统治。同样,1851 年法国资产者也走到了他们确实意料不到的岔路口:或是皇帝和禁卫军的滑稽可笑的模仿画和一群流氓对法国的剥削,或是社会民主共和国,——结果是他们俯伏在这群流氓面前,以便在他们的庇护下继续剥削工人。
恩格斯:《自然辩证法》(1873—1883 年)。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3 卷第 535 页。
资产阶级革命,例如 18 世纪的革命,总是突飞猛进,接连不断地取得胜利的;革命的戏剧效果一个胜似一个,人和事物好象是被五色缤纷的火光所照耀,每天都充满极乐狂欢;然而这种革命为时短暂,很快就达到自己的顶点,而社会在还未清醒地领略其疾风暴雨时期的成果之前,一直是沉溺于长期的酒醉状态。相反地,象 19 世纪的革命这样的无产阶级革命,则经常自己批判自己,往往在前进中停下脚步,返回到仿佛已经完成的事情上去,以便重新开始把这些事情再做一遍;它们十分无情地嘲笑自己的初次企图的不彻底性、弱点和不适当的地方;它们把敌人打倒在地上,好象只是为了要让敌人从土地里吸取新的力量并且更加强壮地在它们前面挺立起来一样;它们在自己无限宏伟的目标面前,再三往后退却,一直到形成无路可退的情况时为止,那时生活本身会大声喊道:
这里是罗陀斯,就在这里跳跃吧! 这里有玫瑰花,就在这里跳舞吧!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51 年 12 月—18 52 年 3 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 卷第 606—607 页。
他①具有“开明的”成见:似乎自从黑暗的中世纪以来必定会不断朝着更美好的方向进步,这不仅妨碍他认识真正进步的对抗性质,而且也妨碍他认识个别的倒退情况。
恩格斯:《致马克思(1882 年 12 月 15 日)》。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35 卷第 123 页。
历史上常常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马克思和恩格斯:《论波兰问题》(1848 年 2 月 2
2 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 卷第 534 页。
扮演着梯也尔的宪兵角色的普鲁士人正在帮助镇压巴黎公社。俾斯麦、梯也尔和法夫尔勾结起来密谋消灭巴黎公社;俾斯麦曾在法兰克福肯定地说,梯也尔和法夫尔曾请求他参与此事。结果表明,他本来就打算尽一切可能来帮助他们,只是不用德国士兵的生命来冒险,——这并不是因为当问题涉及到利害关系时他会珍惜人命,而是因为他希望法国更加卑躬屈膝,以便有可能向它提出更多的要求。他允许梯也尔拥有的士兵数目超过协定的规定,但是他只答应向巴黎输送数量有限的粮食。所有这一切只不过是过去历史的重演。上等阶级过去总是联合起来镇压工人阶级。在 11 世纪,法兰西的骑士和诺曼底的骑士之间发生了战争,当时农民举行了起义。骑士们马上就忘掉了自己的纠纷并且联合起来压制农民运动。为了说明普鲁士人如何执行警察的职务,可以举出一件事实:在普鲁士人所占领的卢昂,有 500 人遭到了逮捕,逮捕的借口是他们是国际的会员。国际正在引起恐惧。若贝尔伯爵
——老古董,1834 年的部长,一个以支持采取措施反对报刊而闻名的人物—
—在法国国民议会上发表了演说,他在这次演说中说道,在恢复秩序之后, 政府的首要任务应该是追查国际的活动和打垮国际。
《卡·马克思关于巴黎公社的发言记录》(发表于 1871 年 5 月
27 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7 卷第 677—678 页。
路易-拿破仑从发表反对奥地利的威慑性的言论时起,在受过加冕典礼的人物中就一直处于孤立无援的地位。年轻的俄国皇帝①为了自己的目的看起来还好象是他的朋友;但这只是假象而已。1813 年的拿破仑第一是 1859 年的拿破仑第三的原型。看来后者也将象前者当年一样急速地去迎接自己的厄运。
马克思:《历史上的类似现象》(1859 年 3 月 18
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3 卷第 319 页。
黑格尔在某个地方说过,一切伟大的世界历史事变和人物,可以说都出现两次。他忘记补充一点:第一次是作为悲剧出现,第二次是作为笑剧出现。科西迪耶尔代替丹东,路易·勃朗代替罗伯斯比尔,1848—1851 年的山岳党代替 1793—1795 年的山岳党,侄儿代替伯父。在雾月十八日事变再版的那些情况中,也可以看出一幅同样的漫画!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1851 年 12 月—
① 德国历史学家毛勒。——原编者注
① 亚历山大二世。——原编者注
1852 年 3 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 卷第 603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