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历史上存在着某种类似报应的东西

起义的西帕依①在印度的暴力行为的确是惊心动魄的、可怕的、非笔墨所能形容的；人们通常只有在国内战争、民族战争、种族战争、特别是宗教战

① 西帕依为 18 世纪中叶以后法、英、葡殖民者在印度本地人中间招雇的雇佣兵。——原编者注

争中才能见到这种暴力行为；一句话，这是当万第派用来对付“蓝制服”①、西班牙游击队用来对付不信教的法国人②、塞尔维亚人用来对付他们的邻居德国人和匈牙利人、克罗地亚人用来对付维也纳起义者③、卡芬雅克的别动队④ 或波拿巴的十二月十日会⑤的会员们用来对付法国无产阶级儿女时，曾经一贯为体面的英国所赞赏的暴力行为。不论西帕依的行为多么不好，它只不过是英国自己在建立其东方帝国时期以及在其长期统治的最近几十年当中在印度所作所为的集中反映。为了说明这种统治的特点，只需说刑罚是英国财政政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够了。人类历史上存在着某种类似报应的东西，按照历史上报应的规律，制造报应的工具的，并不是被压迫者，而是压迫者本身。

第一次打击法兰西君主政体的是贵族而不是农民。印度起义不是由受尽英国人的折磨与屈辱并被劫掠得精光的莱特①发动的，而是由那些靠英国人供给吃穿、被英国人一手培育、受到英国人宠幸的西帕依发动的。

马克思：《印度起义》（1857 年 9 月 4 日）。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12 卷第 308—309 页。

在中国进行的战争②给了古老的中国以致命的打击。闭关自守已经不可能了；即使是为了军事防御的目的，也必须敷设铁路，使用蒸汽机和电力以及创办大工业。这样一来，旧有的小农经济制度（在这种制度下，农户自己也制造自己使用的工业品），以及可以容纳比较稠密的人口的整个陈旧的社会制度也都在逐渐瓦解。千百万人将不得不离乡背井，移居国外；他们也将找到去欧洲的道路，大批地涌入欧洲。而中国人的竞争一旦成为群众性的，那么这种竞争无论在你们那里或在我们这里都会迅速地使问题极端尖锐化，这

① 在万第（法国西部一省份），法国保皇党人利用落后的农民，于 1793 年发动了反革命变乱。这次变乱为共和国军队平息。共和国军的士兵被称为“蓝制服”（一般对于所有的国民公会拥护者也都是这样称呼）。

——原编者注

② 1808—1814 年西班牙人民反对法国占领者的民族解放斗争，是同比利牛斯半岛上的反对拿破仑第一的战争同时展开的。反对外国掠夺者的战争提出必须在西班牙实行资产阶级改革作为迫切任务，因此动员了西班牙社会的一切阶层，并同西班牙第一次资产阶级革命结合了起来。这场斗争的主要动力是农民，他们用游击战顽强地反抗侵略者，同时还为取得土地而斗争。——原编者注

③ 拉亚契奇和耶拉契奇的军队中的塞尔维亚人和克罗地亚人在 1848—1849 年革命时期，参加过对匈牙利和奥地利的革命运动的镇压。资产阶级化了的匈牙利贵族拒绝了塞尔维亚人和克罗地亚人的民族独立要求，结果使得奥地利反动势力能够为了本身的利益利用塞尔维亚人和克罗地亚人的部队来镇压布达佩斯和维也纳的起义。——原编者注

④ 别动队是根据法国临时政府 1848 年 2 月 25 日命令，为对付具有革命情绪的人民群众而成立的。这支主要由流氓无产者组成的队伍被利用来镇压巴黎工人的六月起义。卡芬雅克将军是陆军部长，他亲自领导了对工人的镇压。——原编者注

⑤ 十二月十日会是波拿巴派的秘密会社，成立于 1849 年，主要由堕落分子、政治冒险家、军阀的代表人物等组成；它的成员帮助了路易·波拿巴于 1848 年 12 月 10 日当选为法兰西共和国总统（该会因此而得名）。

后来，该会成员是 1851 年十二月二日政变的积极参加者和组织者。——原编者注

① 莱特即印度农民；在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英国殖民者实行新的土地税收法以前，在英国殖民者没有破坏印度村社以前，是享有充分权利的村社农民。在从 1793 年起实行所谓柴明达尔制的地区（最初在孟加拉、比哈尔、奥里萨实行，后来以稍有改变的形式在联合省和中央省以及马德拉斯省部分地区实行），莱特成了柴明达尔（地主）的佃农。——原编者注

② 指 1894 年发生的中日战争，即甲午战争。——原编者注

样一来，资本主义的征服中国同时也就会对欧洲和美洲资本主义的崩溃起推动作用⋯⋯

恩格斯：《致弗·阿·左尔格（1894 年 11 月 10

日）》。《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4 卷第 511 页。

我所以把俾斯麦称为朋友，是因为从来还没有人象他那样给德国社会主义运动帮了那么大的忙。俾斯麦通过建立极端严密、不堪忍受的军国主义统治，不断增加赋税，国家参加最可耻的交易所投机活动，回复到旧普鲁士的最露骨的封建和警察传统，动辄进行迫害，公开辱骂、侮辱资产阶级（其实它也不该受到更好的待遇），总之，通过这种途径准备了革命，他正在完成自己的工作，迫使德国无产阶级走上革命的道路。

我们的朋友俾斯麦可以放心。德国工人将进行由他很好地准备了的革命。

恩格斯：《德国反社会党人非常法——俄国的状况》（1879 年3 月 21 日）。《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3 卷第 365—366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