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兰克林·罗斯福:身残志坚,旷世英杰

富兰克林·D·罗斯福,这位残疾总统,有着顽强的奋斗精神和坚韧不拔的意志。他热情奔放,精神饱满,乐观豁达,正是这种性格使他战胜病魔, 重返政坛,登上世界政治舞台,并发挥了巨大而深远的作用。在不断地与疾病作斗争的过程中,更加完整地塑造了他的这种性格。

1921 年 8 月 10 日,罗斯福全家到坎波贝洛去旅行。回家途中,他们发现一个小岛上发生林火,全家人奋力将火扑灭,人人都成了小鬼儿。回到家, 他们又去格伦塞文湖游泳,之后在芬迪湾冰冷的海水中泡了一会儿。接着他又在阳台上读了半个小时左右的信,他开始感觉冷,起初以为是流行性感冒。第三夭早晨,他就感觉疼痛直入骨髓,从浴室出来时突然跌倒。医生做了初步诊断,认为是着凉加偏瘫,也许是急性风湿病,但骨髓似乎受到了影响, 可能会是脊髓灰质炎,一时还无法确诊。

病情在恶化,双腿完全不顶用了,瘫疾部位不断向上发展,脖子僵直, 双臂不管用。他的神经相当敏感,稍一碰皮肤就像千刀割万针刺一样难以忍受,看来他在一步步走向死亡。面对这种情况,他并没有失去勇气,决定不准将此消息扩大。当世界一流的脊髓灰质炎专家洛维持确诊他患了小儿麻痹症后,他很平静,丝毫未显示出失望情绪。他说:“我就不相信这种娃娃病能整倒一个堂堂男子汉,我要战胜它!”

这是罗斯福在说大话。但他坚信不停他说大话可以使自己保持勇气。他怕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是想着自己的病,这样会把自己永远牺牲在床上,于是他就尽力想象外面的世界,思考历史、政治,想象世上人们的生活、工作,思考美国的经济发展途径及发展方向。罗斯福通过这种思考把病床上无所事事的日子利用起来,他不停地看书,眼睛看痛了就让人读给他听,虽然肢体不能移动了,但他的大脑却在不停地运转。因而虽然卧床不起,前途渺茫,他并没有失去进取心。他要在疾病过后,重返政治舞台,这种乐观精神是他战胜病魔的内在支柱。

一个多月后,他被运回纽约。这时对于罗斯福应否从政,家庭内部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斗争。老罗斯福夫人坚持要求儿子回海德公园,以争取保护自己的儿子。而罗斯福却说:“不,那样我就与世隔绝了,我必须重返政坛。” 埃莉诺与丈夫一道,一次次地与老罗斯福夫人斗争,最后赢得了这场持久战的胜利。

罗斯福为了恢复健康,不断地努力拼搏着。

他在床上方的天花板上安装了一个活动吊环,他不借助外人帮助,用双手抓住吊环,将自己抬起,从床上的一边移到另一边。这样既省却了让人搬动的麻烦,又加强了体能训练。到了第二年春天,他已经大有好转,甚至能够到楼下地板上逗孩子们玩,或在图书馆的沙发上接待客人了。

罗斯福在患病期间承受着极度沉重的负担。即使在那个可怕的冬天中最艰难的日子里,他仍然继续维持业务上的关系,坚持着他所负责的童子军方面的工作。同时,他从来也没停止过恢复双腿功能的努力。一天又一天,似乎都是在接受一个又一个治疗措施中度过的。他进行各种各样的体育锻炼, 洗热水澡、用药,花九牛二虎之力穿衣脱衣,而且毫不间断地用双手撑地, 一寸一寸地学习掌握移动身子的方法。

他在锻炼的同时,不断学习新的移动身体的方法。他首先学会了操纵轮

椅。后来医生又给他配了一副钢支架,把它绑在大腿和小腿上,支架膝盖处有接头,这可以坐下。但在被人搀扶起来时,必须有人插上鞘子;使支架固定笔直。这样他就能撑着丁字形拐杖,从腰部下面甩动双腿,一步一步地走路了。由于双腿被固定得像圆规脚一样,他无法登上台阶,但毕竟能在平地行走了。自从有了这副钢支架后,罗斯福坚持练习,不知摔了多少交,但他从不灰心丧气,坚持着锻炼下去。当他得心应手地运用丁字拐和研究了这种走动方式的利弊后,断定自己完全可以公开露面了。罗斯福终于重新振作, 失去外出奔走的能力使他积聚了充沛的精力,他就把这股精力全部倾注到精神活动方面,而他的体力则使他的胸脯和双臂得到极大发展——他的胸肌比杰克·登普西还要发达。疾病的折磨在他原本秀气的脸上增添了坚毅的皱纹, 长时间的沉思使他显出一种内在的安详和沉着冷静。

尽管他意志坚强,咬着牙进行了各种锻炼,但他的双腿几乎仍旧一点不中用。治疗的收效好像是微乎其微的。一次他说:“你们想象不到只能扭转你的脚是什么滋味。”

他为恢复双腿功能而做的努力和尝试始终没有停止过,他与小儿麻痹症的斗争始终没有中断过。几年以后,有人劝他进行温泉治疗,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佐治亚州矿泉疗养所,发现在温泉中游泳确实对他大有好处,于是坚持着进行温泉治疗(当然不可能每天都进行,他还有大量事务性工作)。经过长时间的坚持,他可以在齐胸深的水中站立了,他为这一成果而无比激动和兴奋。

虽然罗斯福走动仍然困难,虽然他的情况还给他带来其它限制,但是凡是在当时和以后熟悉他的人,谁都没有把罗斯福看作病人。这固然同他情绪乐观、精神饱满、思维敏捷有关,但真正的原因还在于他心理上藐视疾病, 行动上与疾病作不懈的斗争而产生的奇迹。他自我感觉良好,他为自己身强力壮、精力旺盛而感到骄傲。1922 年夏他开始正常上班,1928 年,他竞选纽约州长,获得成功。

罗斯福平生就喜欢挺而走险,背水一战。他不是那种在有希望获得巨大成功的时候还斤斤计较的人。只要他觉得有奔头,他就一往无前,凭他的智谋、运气以及必胜的信念,去克服任何可能碰到的困难。他为了使自己在艰难时刻的幻想变为现实,在佐治亚温泉这个使他大大获益的地方不惜冒险花了很多很多的钱。他说“不冒点险你就一事无成”。他决定成立医疗小儿麻痹症患者的佐治亚温泉基金会,并力排众议,建成并改善了温泉的环境。赌注没有白下,收获之大甚至是他原先所不敢想象的。温泉不仅如愿以偿,成了千百万人希望的象征,而且越来越同罗斯福自己的精神面貌相合拍了。它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乐园,到那儿去的人们都跟他一样忘记了自己的苦痛,心里充满了希望和勇气。有人形容它为“笑声震天的地方”。

正如罗斯福所言:“我把它(温泉疗养院)看作是能与疾病作斗争的一个榜样”,“要使它成为一切有这种需要的人的生存希望的象征”。他的冒险目的终于达到了。

罗斯福不光在事业上喜欢冒险,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如此。一次,他带着演讲拟稿作家萨姆·罗斯曼和邮政部长吉姆·法利驾车兜风,观赏他新修好的海德公园后面树林的一条路,这条路的质量与他所事先夸耀的相去甚远。车快到山脚时,他原想拉刹车,却碰到了加速档。车马上向前冲去。车速快得可怕,他斜身驾车转了个大圈后才嘎地一声停下。他以往驾车都是飞快的,

因而这次也没有什么感觉。可他回头一看,法利吓得脸色惨白,几乎晕了过去,而罗斯曼更有趣——正在胸前画十字。罗斯福笑着问这位犹太朋友在干什么,罗斯曼答道:“我以后再不冒险和你一起兜风了。”罗斯福听了放声大笑。

罗斯福热情奔放,富有魅力,喜欢交际。他能迅速加入到陌生人中去, 与他们热烈地交谈,成为朋友。在一次乘“维多利亚·路易丝公主号”去西印度群岛旅行时,他结识了一位法国青年,并很快成了好朋友,船到圣胡安时,他们披着月色登上了码头。他们乘小船返回大船时,法国青年提议游泳, 罗斯福同意了。等双双下水后,罗斯福突然想起这一带有很多鲨鱼,于是飞快游向码头,并喊他朋友上来。法国人却说:“这里妙极了,真叫人高兴。不要打扰我,亲爱的,我游泳游得跟鱼一样好!”他马上就要成为鲨鱼的口中之物了,却还不知道。罗斯福急得团团转,因为一着急他想不起法语“鲨鱼”怎么说了。于是与船夫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个白痴游泳家拖上码头,法国人指着富兰克林的鼻子说他是个“蛮不讲理的东西”。“这一带鲨鱼多得很哪!”罗斯福终于想出了这句法文。这位法国人连连向他表示感谢并为他的勇敢和真情而感动。

罗斯福的交际可以随时随地、不论什么时候,甚至在他蜜月旅行时也是这样。在乘船赴欧洲途中,他与同船的四个日本人交上了朋友,并且与他们谈得很热烈,以至把新娘埃莉诺冷落在一边,埃莉诺对此事印象特别深。

在人际交往中表现出的才能使他能在众多的事务中、众多的人际关系中游刃有余,左右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