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夫脱:肥胖、懒散、健忘、直率⋯⋯

威廉·霍华德·塔夫脱是美国第二十七任总统。塔夫脱的风格可能和他的体型有点关系。他长得又高又大(不过还算匀称)。他是入主白宫的第一胖子,体重一般都在 136.2 至 155.9 公斤之间。当他住进白宫时,不得不为他专门造了个恃大浴缸。

他任菲律宾总督时,有一次,他从马尼拉打电报给陆军部长伊莱休·鲁特:“今天骑了一天马,十分愉快。”鲁特立即回电:“那马现在怎么样了?”

有人说,他是华盛顿最有礼貌的人,因为他在电车上会站起来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三个妇女坐。

肥胖不知是原因还是结果——对于懒散而言。“大个子比尔①”塔夫脱就是这种类型的人。他经常在大会上、内阁会议上、白宫宴会上及各种公”众场合打瞌睡,使得他的朋友和助手们非常狼狈。

在为内阁成员举行的一次白宫宴会后,塔大脱要在留声机上放唱片。但第一张唱片还没有放完,他便已呼呼入睡了。当他醒来后,又点名要“名歌手”②的“获奖歌曲”,可是,还未等唱片放上,他又睡着了。司法部长乔治·w·威克沙姆恶作剧地提议放一张有名的六重唱唱片,因为“它会吵醒除死人外的其他一切人”。但它却没能吵醒塔夫脱,威克沙姆叹道:“他一定是死了。”

塔夫脱的健忘——还有他的直率是出名了的。一名记者目睹了两位总统在类似场合中的不同表现:

1912 年,就在西奥多·罗斯福声明参加竞选第三任总统之前,在怀俄明州为他举行的一次接见会上,这位记者先生看见一个对“慓悍骑兵队”极其崇拜的人走过来,他就低声问罗斯福是否还记得这个人。

“不记得了,”罗斯福也低声回答,“我想不起来了。” “他曾在白宫同你一起吃过午饭,”记者说,“他的名字叫沃森。” “噢,对了,”罗斯福说,“现在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有几个孩子了?” “五个。不,应该是六个,就在前几天他又得了一个。”

当沃森走到罗斯福跟前时,罗斯福热情地握住他的双手,使劲地上下摇晃了几下,叫道:“我亲爱的老伙计,能再次见到你我真高兴。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们在白宫一起度过的那段美好时光。你那五个孩子——噢,不,应该是六个孩子了吧——怎么样,都好吧?”

这使得沃森——这位在怀俄明州育影响力的著名政界头面人物——心满意足,脸带微笑地离开了招待会。在 1912 年罗斯福企图竞选再任总统期间, 他给予了罗斯福热情的支持。

几个月后,还是这位记者,和塔夫脱一同来到西雅图。在一个招待会上, 当被接见的人一字长龙向前移动时,他就站在塔夫脱的身边。突然,他看见队伍中有一位长期崇拜塔夫脱的人正一步步移近,就立即对塔夫脱悄声说: “总统先生,有一个人正慢慢走过来了,你一定记得他吧?”

“不,不记得了。”塔夫脱回答说,“他叫什么名字?”

记者把名字告诉了他,塔夫脱沉思着把名字重复了几遍,然后说,“不, 我好像不曾见过他。”

① “比尔”是”威廉”的呢称。

② “名歌手”(meistersinger):14 至 16 世纪以手艺入、商贩为主体的德国诗人、音乐家。

轮到那人走上前来与总统握手时,塔夫脱友好地握住他的手,微笑着说: “他们跟我说,我应该记得你。但我的天哪,对你我是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一句话把这个华盛顿州的政界要人大大惹火了。他离开招待会,决定在选举中再不支持塔夫脱了。塔夫脱不仅健忘,而且言谈不得体。1908 年 11 月他当选总统不入,就伤害了他最好的朋友与最热心的支持者西奥多·罗斯福的感情。西奥多·罗斯福在离任前就已选定塔夫脱来做他的白宫继任者。在大选期间,他十分关心塔夫脱的情况,并且在政治上为他出谋划策,给予明智的援助。尽管塔夫脱的兄弟查尔斯·P 为大选筹借了经费,但真正使塔夫脱获得提名并当选的是罗斯福。

可在大选后,塔夫脱向罗斯福说:“我十分感激你,西奥多,我想借这个机会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罗斯福早有期望似地点了点头。塔夫脱又接着说:“是啊,回想起整个竞选过程,我应该说,我之所以当选,除了我的兄弟查理外,要算你对我的帮助最大了。”

罗斯福听了这话很有些不高兴,他后来发牢骚说:“他把金钱看得比脑袋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