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什与芭芭拉:幸福得让人嫉妒

夜,一轮明月挂在夭边。或远或近、或大或小的星星在闪烁。乔治·布什轻轻地关上窗户,拉上帘子,转身走回床边,望着已睡着了的爱妻芭芭拉·布什,又一次打开了床头放着的影集,把思绪带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回味无穷,令人陶醉的好时光⋯⋯

彩灯在闪烁,音乐好悠扬。那是在 1942 年的一次圣诞舞会上,许多青年人欢聚一堂。每每忆及此多时,布什都会说:“对那次舞会,人们的衣着眼饰我已记不得许多,可这一次特殊的会面却给我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象。” 当时,乐队正在演奏着格伦·米勒的作品,中学即将毕业的布什在一种说不出的发自内心的迫切的感觉驱使下,向一位来自纽约州拉伊镇的朋友杰克·沃曾克拉夫特走去。“喂,杰克,你认识舞厅对面那位身着红绿相间的节日礼服的姑娘吗?”尽力显得很随便的乔治·布什问出的话是急欲得到肯定回答的声音。“噢,她叫芭芭拉·皮尔斯,家住拉伊,正在南卡罗莱纳读高中。怎么样?想认识一下吗?”“嗯,当然乐意。”正在杰克把乔治·布什与芭芭拉这对俊男倩女彼此介绍给对方时,乐队指挥决定换一支舞曲,从狐步舞

转成华尔兹。“对不起,芭芭拉小姐.我不会跳华尔兹。你看⋯⋯嗯这样吧, 咱们到舞池外坐一会儿,好吗?”“好的。”几支曲子下来,这对青年男女便互相熟悉了。

布什说:“这是一次传奇式的会面。”当然在那个时代,大多数步入爱河的年轻人谈起他们们次会面时都会这么说。处在 30 年代末 40 年代初这一时期的年轻人,带有很强的被现代心理学家称之为觉醒意识的观念。这是个动荡不安的时代,每天晚上的电台都在播送着令人不安的消息——爱德华·默罗发自伦敦,威廉·夏勒发自柏林——向人们报道着的是这场战争正步步向美国逼近的新闻。

战争在继续,爱情之火在燃烧。在布什与芭芭拉初次见面一见钟情后 8 个月时,芭芭拉赶到了查珀尔希尔去看望正在接受海军飞行员训练的白马王子乔治·布什。

这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已有了重要的发展,从两人只是“有点意思”进展到彼此都到对方的家庭做客。众所周知,这一点对不满 20 岁的热恋中的青年男女来说,在当时是很重要的。在布什正式放单飞并转入高级飞行训练后, 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向前迈出了极其重要的第二步。

1943 年 8 月,缅因海岸,芭芭拉小姐参加了布什家族的夏季聚会。记不得具体哪一天了,在荡舟垂钓之隙,这对热恋中的青年秘密地订下了婚约, 真正的密约。布什说:“连德国和日本的最高统帅部也不知道这一点。”就在这一年的 12 月,虽然知道离结婚的日子尚远,可彼此深爱着对方的他们还是把订婚的消息公之于众了。

布什在罗德岛查尔斯敦美国海军航空兵基地完成了全部飞行训练科目, 1943 年就被分配到海军第 51 鱼雷轰炸机中队。不久,这个中队奉令前往太平洋执行作战任务。相融天涯之遥的布什与芭芭拉,都无时不在思念着对方, 不知多少次地夜晚难眠中,为自己的心上人默默地祝福。几次梦醒时,泪挂腮边。布什难耐心中的情结,称自己喜爱的“复仇者”鱼雷轰炸机为“芭芭拉”。

1944 年 12 月,一个新中队接替了第 51 中队。在执行了 58 次作战任务

后,布什接到命令回家休假。“世上再没有比我那次更完美的团聚了”,布什如是说。圣诞节前夕布什回到了家乡,在节日的气氛中,在特殊的时代特殊的岁月特殊的日子特殊的时刻,亲人团聚,紧紧拥抱,热泪横流中伴随着纵情的欢笑。到处洋溢着家庭的亲切友爱与温暖。

两个星期后,也就是 1945 年 1 月 6 日。乔冶·布什与芭芭拉这对令人羡慕的深恋着的青年,在新娘的家乡纽约州位伊镇的长老会第一教堂结为伉俪。新郎在第 51 中队的亲密战友米尔特·摩尔参加了他们的婚礼。那一夜很美很美,满天繁星一闪一闪,好像在为这对新人致以最美好的祝福。

数月之后,布什被重新分配到第 153 大队,这是一个海军鱼雷轰炸机大队,准备用于进攻日本。大规模空袭日军并未使日本的战争领导者清醒过来, 他们好像已决心使整个民族去自杀,而不顾人类生命之惨遭涂炭、人间恩爱之夫妻被拆散。

直至今天,无论何时听到有人批评杜鲁门总统作出在广岛和长崎投掷原子弹的决定,布什都会说:“我怀疑这些批评家是否还记得当年的岁月,是否实实在在地思考过如不这样做就可能会出现另一种结果:双方数百万士兵丧生,另有上千万日本人死于战火之中。哈里。杜鲁门的决定不仅仅表现了一种勇气,而且是颇具远见的。他使日本人民和整个世界避免了一场难以想象的大屠杀。”

1945 年 8 月中旬的一天,当美国总统宣布日本人已请求和平时,布什正驻扎在弗吉尼亚州欧欣阿纳海军航空站。芭色拉与布什住在弗吉尼亚海滩, 两个人说不尽的恩爱。在总统公告于下午 7 时发布的几分钟之后,人群沸腾了,附近街上挤满了水兵、飞行员及他们的妻子和家人。人们在欢呼庆贺, 直至深夜。布什与芭芭拉紧紧拥抱,也加入了庆贺的行列。在回家以前,他们手拉手地走进了附近的一座教堂,那里已挤满了人,都在做着感恩祷告, 对在战争中死去的人表示怀念。

战争结束,天下太平。生活展现在这对青年人面前,这是一个最美好的时期。他们在憧憬着未来。

在海军服役 3 年后,布什带着某种走向新生活的理想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幸运的是,我娶了一位和我有着共同理想的开拓性的好妻子。”婚后不久,当战争结束时,布什进入了耶鲁大学主修经济学。这一期间,他们俩常在一起畅谈未来,向往着创造一种与过去完全不同的新生活,任凭想象之马自由驰骋。

有一次,在读了路易斯·布罗姆菲尔德的《农场》一书后,布什与爱妻芭芭拉便认真地考虑去办农场。“我们被布罗姆菲尔德笔下的自给自足的理想生活和农场生活的基本价值观念所深深吸引。在中西部蔚蓝的天空下,有着大片格兰特伍德式的金色麦地,那儿就是我们的农场之家。”

接着,他们便进一步探讨有关农场生活的经济问题,不仅包括成功地经营一个农场所需要采取的方法和措施,而且还考虑到购买土地、农场设备、农具所需要的资金问题。“这笔投资相当大,我们还出不起。因为,我们自己没有钱,又不知道到哪里去筹集这些资金,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决不会因此向家里伸手的。”这意味着他们要自力更生、不去向父母要钱;要摆脱旧有生活的框框。

布什在海军的 3 年服役期间共积攒了 3000 美元。这些钱虽然不多,但“我们还年轻,才二十刚出头。”他们要开创自己的路,犯自己的错误,创造自

己的未来。

大学毕业后,布什与芭芭拉夫妻俩抱着共同的理想前往得克萨斯州,决心干出一番实业来,先在奥得萨住了不到一年,又到了亨廷顿公园,不久又到了贝克斯菲尔德工作。他们在惠蒂尔住了一段时间,后来搬到了文图拉, 再后来是康普顿。他们的第一个女儿罗宾就是 1949 年在康普顿出生的。“她很可爱,亚麻色柔软的头发,配上一双淡褐色的眼睛,漂亮极了!”当德雷塞公司总部通知布什调往米德兰时,他们已是四口之家了。

布什与芭芭拉夫妻俩的第一个孩子,也是第一个儿子小乔治是 1946 年 7 月出生的。当时他们住在耶鲁大学校外的一幢破旧零乱的房子里。一幢房子分成 13 个单元,共住 340 口人之多。在这里他们与一些人结下了亲密和永恒的友谊。

不幸的是,在布什正全力以赴忙于萨帕塔石油公司业务的 1953 年,他们

的漂亮的大女儿罗宾却因得了白血病而夭折了,年仅 3 岁零 10 个月,“向上

帝祈祷一直是我们家庭生活的重要内容,但从来没有像这 6 个月中作得这么多,这么虔诚。”夫妻俩相互鼓励,都抱有罗宾不会死的信念。正是这种逐渐减弱但却真实存在的信念,支撑着布什与芭芭拉的精神。不过,孩子最终还是死了。直到今天,犹如每个失去过孩子的父母一样,他们都不能或不愿明白这是为什么。“现在,我们懂得了。不管是什么原因,罗宾活在上帝仁慈的怀抱里。”

布什与芭芭拉的婚姻是美满的婚姻。芭芭拉与丈夫可谓志同道合的夫妻,她除了照顾丈夫与孩子们的生活外,一直热情地理解支持丈夫想干的事业。如在 1964 年乔治·布什决心弃商从政时,她积极支持帮助丈夫,那一年几乎陪着丈夫跑遍了得克萨斯从事竟选活动。布什说:“她和我一样,关心国内事情的发展,并与我有同样的想法:社会给予我们这么多,我们有义务作些回报。”

1966 年时,他们已是七口之家了,布什实业有成,已无须为挣钱感到苦恼了。布什和芭芭拉现在有了个大家庭——乔治,杰布,尼尔,马文,还有个最小的孩子:多萝茜。

芭芭拉与布什非常爱自己的孩子。不论工作多么繁忙,每当孩子们打电话找爸爸时,布什都让把电话直接转到自己的办公室。

有个记者问布什:“最后一个问题。回到 1948 年,也就是您离开大学前往得克萨斯州的那一年,从那时起,在您所做过的一切事情中——在实业界、国会、联合国、中国、中央情报局及白宫——您最引以为自豪的是什么?”

布什说:“是这个事实:我们的孩子都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