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逊:在一次次决斗中出生入死

麦德鲁。杰克逊是美国第七任总统,生于南卡罗来纳州沃克斯华移民区, 苏格兰、爱尔兰入血统;自幼失去父母,没有受过多少正规教育;一生充满反英思想;长老会教派教徒;民主党人。

1780—1781 年杰克逊在独立战争中服役。1787 年在北卡罗来纳州取得律师资格,翌年任该州西部地区检查吉。在参加商业活动和土地投机买卖中, 时而腰缠万贯,时而负债累累。1796 年出席田纳西州制宪会议,组织新成立的政府。同年当选为联邦众议员,翌年任参议员。1798 年辞去议员职务,不久任田纳西州最高法院法官。1802 年起任田纳西州民兵司令,打败克里克人,剥夺其土地 2300 万亩。1814 年 11 月率军占领西班牙入据点彭萨科拉。

在新奥尔良战役(1815 年 1 月 8 日)中重创英军,名声大振。指挥过佛罗里达战役(1817—1818 年),并曾任佛罗里达临时总督(1821 年)入主白宫后, 公开以官职来酬谢自己的支持者,承认“分赃制”,反对合众国银行;有力地遏制了南部的分离活动;迫使绝大部分东部印第安人部落迁移到密西西比河西部印第安人的保留区(今俄克拉荷马州)。离职前夕承认得克萨斯独立, 为其日后加入联邦作了准备。卸任后留下一个对美国历史影响深远的全国性大党民主党。余生 8 年皆卧病榻,但仍关心公共事务,帮助了波尔克当选总统。

杰克逊具有当领导的超凡魅力。他好斗,性情急躁,脸皮薄。对朋友宽宏大量,体贴入微,而且忠诚第一;对敌人,心狠手辣,耿耿

于怀。罗伯特·V·雷明尼,一个现代杰克逊的研究者,曾这样写道:“安德鲁·杰克逊憎恨时,怒火中烧,无以复加。他会以宗教的狂怒来憎恨,并采取一些小动作来保持他残忍而恶毒的憎恨。”“他有时勃然大怒,但可以相信他从未真正发过脾气。更确切他说,他在进行长篇演说时,常有意地用发怒来恫吓他的对手或者用来结束旷日持久的对一件事的争辩。”他的最亲近的顾问马丁·范·布伦对杰克逊能任意控制情绪,一会儿发怒,一会儿和气的能力感到惊讶。他激动时很可能放开嗓门对内阁成员尖声喊叫;过一会儿,当旁人离开,和范·布伦单独在一起时,他又谈笑风生,轻松自如。

在社交场台,杰克逊以他的风度、自信和睦力使许多人惊异。在妇女面前,他收起下里巴人的举止和土语,泰然自若地进行社交谈话。他说,他很高兴使那些“准备把我看成是一手拿石斧,一手拿剥头皮刀的人”失望。

在 1828 年的竞选期间,辉格党①人散发了一本厚厚的小册子,名为《回

忆录:或杰克逊将军年轻时言行失检目录节选(20—60 岁)》,它列举了 14 次打架、决斗、骚乱以及枪击、刀砍之事,在这些事件里,杰克逊“杀害、砍伤、撕抓了许多美国公民”。在这些指责中有一些是真的。

杰克逊年轻时曾卷入一系列的枪击事件中。他仿佛认真听取了据说是他母亲给他的劝告“永远不要因为攻击或诽谤上诉;要自己去解决这些官司。”

杰克逊的斗殴通常与他所钟爱的妻子雷切尔有关。

杰克逊第一次在纳什维尔的一个寄宿处遇到雷切尔时,后者的婚姻很不

① 辉格党(Whig):1824 年,美国民主共和党开始分裂成两大派,后来各自成为新的政党——民主党和辉格党。后者反对杰克逊,并于 1834—1854 年间成为美国一大政党,到 19 世纪 40 年代未开始瓦解,此后, 大多数北方辉格党人加入了新成立的共和党。

幸。当她的丈夫离开她并要求离婚时,她和杰克逊结婚了。两年之后,他们得知雷切尔的前夫根本未办理离婚并正以他妻子两年来行为不轨为理由要求离婚。离婚手续一办完,杰克逊夫妇马上又宣布结婚了,但是镇上盛传着关于雷切尔“通奸”的流言蜚语。杰克逊表示得很清楚,他至死要维护他妻子的名誉。詹姆斯·帕顿说:“为了对付那些胆敢不尊地提到她的名字的人, 他使手枪处于戒备状态长达 37 年。”

杰克逊第一次大打出手是在 18D3 年与田纳西州长约翰·塞维尔交锋。一个星期六的早上,杰克逊向一批人发表讲话,谈自己对田纳西州的贡献,塞维尔嘲笑说:“我知道你没有对国家做出过了不起的贡献,除了同另一个人的妻子一起去旅游。”杰克逊立刻怒吼着冲向塞维尔,用手杖揍他,然后他向塞维尔提出决斗。两人在决斗场见面时,还没有拿到手枪就开始对骂。杰克逊奔向他的敌人,扬言要再一次用手杖揍他,塞维尔则抽出剑来,这一切使塞维尔的马受惊带着挂在它身上的手枪跑掉,因此两人始终未发一枪。

但是,三年之后的迪金森事件却带来了悲惨的后果。

年轻富有的纳什维尔纨袴子弟查尔斯·迪金森是田纳西的最佳射手,当杰克逊和他较量时就认定自己实际上已经没命了。但是他没有从他所认为要担负的责任面前退缩。当迪金森在一次关于赛马赌注的争吵中亵读了雷切尔“神圣”的名字时,杰克逊向他提出决斗。

两人在肯塔基的边界上相遇,相距八步(约 7 米)。“你准备好了吗?”助手约翰·奥弗斯问。 “我准备好了。”迪金森说。 “开枪!”奥弗斯带着乡音喊道。

迪金森快速地举枪开火。但是因为杰克逊的上衣宽松,子弹没有穿过心脏,只打断了一根肋骨。“我的上帝!”迪金森叫道,“难道我没有打中他?”

杰克逊趔趄地站着,血开始浸湿他的衣服,但是他还是设法使自己的身体站稳,向迪金森瞄准。迪金森逃离开,但裁判命令他回来站在原定的地方, 根据决斗法,离杰克逊仅 7 米多。迪金森双臂交叉在胸前站着等待杰克逊开枪。杰克逊站稳脚跟,缓慢而谨慎地瞄准,扣动扳机,但是击铁半途停了。他拉回击铁,再次瞄准,一枪打中对手的腹股沟。迪金森缓慢而痛苦地死去。杰克逊余生中胸膛里也一直嵌着一颗子弹,因为这颗子弹离心脏太近,无法动手术取出。

“我存心要打死他,”他事后说,“如果他把子弹打击了我的脑子,我也会站着直到把他打死的。”

1813 年,在和托马斯·哈特·本顿及其兄弟杰西的一次决斗中,杰克逊被击中了,子弹在他左臂上留了很多年。1832 年,当他终于请医生将子弹取出时,有人建议他把子弹还给本顿。后者现在是密苏里的议员,并且是杰克逊的热心支持者。然而本顿拒绝了这一建议,指出 20 年的占有已使那颗子弹

成了杰克逊的财产。有人说这只有 19 年,本顿答道:“噢,考虑到他对子弹的额外照顾——总是把它带在身上,等等——我就不坚持那奇数的年头了。”本顿经常告诉人们:“杰克逊将军是个非常伟大的人。我打中了他,先

生。”他还很喜欢这样说:“是的,我和杰克逊打了一场。没有和他打过的人就称不上时髦。”

1798 年,杰克逊在田纳西州的一个小乡村当首席法官。一天,当地一个名叫拉塞尔·比因的恶霸持着手枪和猎刀,在法院门前大声咒骂法官、陪审

团和在里面的所有人。 “行政官,”杰克逊喊道,“那个人藐视法庭,把他逮捕并拘禁起来。” 那个行政官去后不久,垂头丧气地回来说,他没办法逮捕他。 “让一队警察去把他逮捕到我面前来。”杰克逊说。

行政官又回来说实在无法召集到一队警察,因为那个恶霸扬言“要开枪射击第一个走到离他 3 米远的狗杂种。”

“行政官先生,”杰克逊大声吼道:“由于你不能服从我的命令,那你就召集我去吧。”

“好吧,法官,那就让你去试一试吧。”行政官说。 “很好,”杰克逊一面站起来向门外走去,一面对大家说:“我宣布休

庭 10 分钟。”

当杰克逊跑到外面时,比因正站在人群中,口中肆意辱骂,手中挥着凶器,发誓要把敢于冒犯他的任何人处死。

但杰克逊持着手枪,冷静地走到他跟前,两眼射出的的逼人的寒光,怒气冲冲地和他面对面。

“你这个该死的恶棍,”他大声吼道:“马上投降吧,否则我要把你崩掉!”

比因对杰克逊瞪了一眼,像泄了气的皮球乖乖地投降了。他就此被送进了监狱。

后来有人问比因,他为什么对杰克逊屈服。

比因说:“就是他那双眼睛把我吓呆了。人群中没有一个人有像他那种随时要开枪,凶狠得吓死人的眼神。我怕斗不过他,所以不得不投降了。”杰克逊在老年时曾得意地把这件事记载下来,说里面的经过都是真的。 1809 年的一天,杰克逊正乘车行走在纳什维尔和诺克斯维尔之间一条荒

凉的旷野道上,被两个粗壮的马车夫拦住了。他们命令他走出马车,为他们跳舞。

杰克逊装着被吓坏了,告诉他们不穿拖鞋他跳不成舞,而他的拖鞋放在捆在马车后的一个箱子里。马车夫听他去拿拖鞋。

杰克逊打开箱子,拿出一对手枪,冲着马车夫喊道:“现在,你们这两个该死的恶棍,你们来为我跳舞。跳⋯⋯跳!”

杰克逊总统还有一则服从法律的美谈——

在“新奥尔良战役”中,正当美英双方酣战之际,当地一家报纸的编辑在报上攻击杰克逊。杰克逊把那个编辑关进了监狱。

那个编辑向联邦法官多米尼克·霍尔上诉,获得了人身保护的令状。但杰克逊把法官也监禁起来。

战争结束后,杰克逊取消了军事管制法。霍尔也恢复了联邦法官的职位。立即以藐视法官的罪名传讯杰克逊。

杰克逊出庭,被处以 1000 元的罚款。当他离开法院时,众人愤愤不平, 包围住他,口口声声要替他报仇。

但是站在马车上的杰克逊请大家安静下来。并且说:“在敌人入侵的非常时期,为了保卫和维护宪法和法律,我运用了赋予我的一切权力⋯⋯而现在是和平时期,每一个公民都应以服从法律为第一义务。所以刚才法官的裁决,我应该服从。我请求你们记着这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