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粉碎“四人帮”后，国务院财委时期

粉碎“四人帮”后，我国进入了新的历史转折时期，在政治上进行了拨乱反正，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定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路线，在经济上很快恢复了被破坏的生产，并开创了新的经济建设局面。但在经济情况稍有好转后，一度产生了新的急于求成思想，使国民经济比例关系严重失调，突出的反映是财政上赤字越来越大。1979 年 3 月，党中央决定成立国务院财政经济委员会，由陈云同志主持，成员除国务院有关同志兼任外，姚依林同志和我算是专职成员。这次的财委，到 1980 年 3 月结束，时间一年，我于 1980

年 1 月离开财委到安徽工作，在财委 10 个月的工作期间，直接在陈云同志领导下，参与抓了两件工作，一是调整工作，一是体制改革工作。现分别讲一点体会。

（一）关于调整工作

历史上，在三年经济困难时期，有过调整，这一次又遇到调整，但情况与过去有所不同，经济规模比过去大多了，情况也比过去复杂多了。但调整的核心问题仍是比例失调问题，要有两三年的调整时间，把各方面的比例失调情况大体上调整过来。陈云同志提出：要坚持按比例原则调整国民经济。调整的目的，就是要达到按比例，能比较按比例地前进，又说：按比例发展是最快的速度。针对这一时期的情况，明确提出：调整就是步伐调整，该踏步的踏步，该下的下，该快马加鞭的快马加鞭，目的是为了前进。为了搞四个现代化。可见这一次的调整，是步伐的调整，压缩基建规模仍是突出问题。为此，只压缩一些小项目不能解决问题，必须涉及当时引进的一些重点大项目，如宝钢、4 个石油化工的 30 万吨乙烯等。首先是解决宝钢问题，经过多次研究，决定一期工程继续于下去，二期工程延期，二期对外已签的合同按合同赔偿。已进口的设备，要妥善保管。解剖了宝钢这一麻雀，对 4 个 30 万吨乙烯工程，也采取了对宝钢二期的处理方案。这样的调整意味着某些方面的后退，而且要退够。陈云同志果断他说：我们这次调整是清醒的健康的调整，我们会站稳脚跟，继续稳步前进。调整的结果，事实证明确是这样。

（二）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初步方案

前面说过，这次调整与以往不同，其中一个很重要的不同之处是，这次要贯彻改革开放的方针，既要搞好调整，还要搞好改革，陈云同志对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的经济体制改革，曾做过这样的评价：经济体制改革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作用，大大有利于经济形势的改善。又说：我们要改革，但是步子要稳。当时财委的分工，要我来组织一些同志草拟经济体制改革的初步方案。财委于 7 月份决定成立经济体制改革研究小组，下设办公室，专职参加此项

工作的，有廖季立、柳随年、季孟飞、徐景安等同志，于 1979 年 12 月 3 日提出了一份《关于经济体制改革总体设想的初步意见》。当时感到这个稿子还不成熟，未提到财委审议。小平同志听说有此素材性的稿子，指示说：可以披头散发和大家见面征求意见嘛。这样，我就在国务院全国计划会议和国务院各部委体制调查小组人员会议上，于 1979 年 12 月 15 日，对“初步意见” 作了说明，征求意见后再进行修改。大家的意见是，基本思路是对头的，具体方案还不成熟，因此当时未定下来。在酝酿此事前后，有些省、市即主动进行了扩大企业自主权的试点，为以后中央正式通过经济体制改革方案提供了有益的参考。这是我多年向陈云同志学习做经济工作的一项初步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