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方言俚语多

外地到天津,就会感到天津话与普通话有些差异。

天津话的地区范围是一个三角形的方言岛。这个方言岛的底边距旧城北约 1 公里,尖端距旧城南约 22 公里。方言岛以北的居民,语言接近北京话, 东北接近唐山方言,西南和东南接近静海一带方言。据专家考查推测,这个方言岛中的天津后来源于江苏和安徽北部的方言。这与《天津卫志》说的天津“永乐初始辟而居之,杂以闽越吴楚齐梁之民”有关。

天津方言与普通话不同之处主要在语音和声调上。从语音的声母看,天津话一是把普通话的舌尖后音 zh、ch、sh 读为舌尖前音 z、c、s 所谓齿音字多。如把“事 shì”读成“似 sì。二是把普通话没有声母的开口呼字在前面加上声母 n,如把“爱 ài”读成“耐 nài”。三是把普通话中 r 读成 i,如把“肉ròu”读成“右 yòu”。同时又把普通话中带 i 介音的无声字母改读成 r 声母。如“永 yǒng”读成“冗 rǒng”。从韵母看,天津话一是把普通话的合口呼的字读成开口呼,即把韵母中的韵头 u 丢掉。主要发生在以 n、l、h、r 等作声母的字中,如把“落 luò”读成“乐 lè。二是把普通话中以 n、l 为声母的撮口呼字,读成合口呼,并增加韵尾 i,即把ǖ变成ǖi,如“女 nǚ”读成“nǚi”。

从声调上看,天津话把普通话的一声高音、高平调(5—5)读成低音、低平调(2—1),即起音低,落音比起音还低。如“天 tian”读似“掭 tiàn”。有的把普通话三声字音读成二声字青,如“笔 bī”读成“鼻 bí”。有的把二声字读成一声字,如“菊 jǘ”读成“居 jū”。

天津方言的词汇也有特殊之处。例如:“大爷”是父之兄。“伯伯”, 父之弟。“大伯”,夫兄。“小叔”,夫弟,“就地”是地上。“嘛”,什么。“倍儿哏儿”,特别有趣。”各(gé)色”,与众不同。“麻利点”。快点。“头摸儿”,头一回。“赶碌”,太忙。“搭搁”,闲聊。“嘚啵”。絮叨。“白唬”, 叙说(贬意)。“念三音”,说人闲话。”咕棒槌”,说人坏话。“屁屁”,说瞎话。“离奚”、“离机”,说话没正文。精神恍惚、失常。“打镲”,开玩笑。“糟改”, 耍笑人。“广起来了”,打起来了。“掉脸”,变脸。“翻疵”,发火,翻脸。“各扭儿”,不团结,有矛盾。“斗闷子”,斗气。“巴”,不痛快。“拐骨”,处事待人不合常情。“撞科”,顶撞人。“扣索”,吝啬。“扬气”,傲慢,炫耀。“没啼听”,不理会。“不亮梢”,不能作出明智的反应。“没正型”,举止不受尊重。“腻味”,不喜欢,无聊。“磁咪”,衣冠楚楚。“溜乎”,巴结。“蹲了”,白等了。“打八叉”,没固定职业。” 吃挂落(lao)”,受连累。“没辄”,没办法。“没拆细”,没有考虑余地, 没办法。“耍活儿”,干活不踏实。“没门儿”,不可能。“有戏”,有希望。”自歪”,不服气而有所表示。“不觉闷”,不良觉。“说走界(轻读) 了”,说走样了。“打住”,停住。凡此种种方言土语,举不胜举。

天津方言词汇具有生动形象的特点。如“摞摞缸”,用缸码得高,不稳定的形象表示麻烦的事。“抹抹丢丢”,用贴着墙角徘徊不前的形象表现尴尬的神态。”拿捏”用捏着东西不肯撒手的样子,表示矜重,不轻易给人。“有根”,“没根”用树根扎在地里表示事物言行的可靠与否。“有过结(节) 儿”,以心中有疙瘩不解,表示有矛盾。“沉沉”、“沉会儿”,用水浑了稍等一会儿就清了的意思,表示要等片刻。“歪(崴)泥”,用浆稠的泥巴难铲表示事情难办,“事办砸了”,“砸锅了”,表示事情失败。如此等等方言词汇,都很富于生活气息。

天津口音、土语是由于历史上地区隔绝、封闭造成的。随着社会经济的开放,文化教育的发展,人口的流动、广播影视的传送,天津话的语音、声调已在明显地向普通话靠拢,而那些方言俚语的准确、生动形象的部分则会汇入普通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