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观今宜鉴古

现代天文学和现代气象学是互不发生关系的两门学科。然而,在世界各文明古国的古代,人们却常常用观察日、月、星辰的运动变化来预测未来的天气。例如,古埃及人以观察天狼星在一年中最早的晨现来预报尼罗河的定期泛滥;我国古代则用心宿二(又名“大火”或“商”)的最早昏现来预报农时;我国和印度的古代均把全天空的恒星划为二十八宿(二者略有差异);两河流域的巴比仑人在古代常以天象来预测风雨,他们把轸星(乌鸦星座)作风星,昴星(即七姐妹)作雨星,而我国古代则把箕星

(人马星座的头)作风星,毕星(金牛星座的 a 星毕宿五)作雨星。

我国古代以天文来预报气象十分普遍,在许多古籍中均有很精辟的记载。认真分析和研究这些古籍,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恢复和发扬我国古代以天文预报气象的优良传统,对寻找影响地球上的大气环流和天气状况的根源,探索长期、超长期天气预报的新途径,提高预报水平,将是一项十分有意义的工作。

我国古籍中有关天象与气象的关系的记载很多,现只举一些:

《书经》有:“星有好风,星有好雨”、“箕星好风,毕星好雨”和“月之从星,则以风雨”等记载。

《诗经》有:“月离于毕,俾滂沱矣”等记载。

《孙子兵法》有:“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

春秋时代的孔子对天文与气象也很有见解,这在东汉王充的《论衡》中有所记载:“孔子出,使子路赍雨具,有顷,天果大雨,子路问其故, 孔子曰‘昨暮月离于毕’。后日,月复离于毕,孔子出,子路请赍雨具, 孔子不听,果不雨,子路问其故,孔子曰‘昔日离其阴,故雨;昨暮离其阳,故不雨’。”

到了三国时代,自命“知天文之旱涝,识地理之平康”的诸葛亮借东风火烧赤壁的故事,至今仍被人们传颂。诸葛亮和曹魏的司马懿均常利用观察天象变化来预测未来的天气,为军事行动服务。例如,公元 230 年 9 月秦岭南北连降大雨,水淹陈仓,秦岭栈道断绝的天象——“毕星躔于太阴之分”的天象,诸葛亮和司马懿都在事先观察到了,并都做出了“月内必有大雨淋漓”的判断。⋯⋯

天文和气象不应再是互不关联的两门学科,在古代它们尚是亲密的兄弟,在科学已经高度发展的今天,应该且完全可能使它们“破镜重圆”, 重新结合成一门新的边缘学科——天文气象学。

(张庆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