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 来?

在社会科学(或许也在自然科学)中,一门学科的内容因时因地而异; 对这种变化的性质可以评判和解释,但不能预见。可以肯定,不可能对未来的变化作出任何确切的预测。在 70 年代早期,一批经过挑选的重要地理学家被要求表达他们对地理未来的看法(乔莱,1973)。他们所写的几乎没有什么能清晰地反映所发生的真实情况,而 12 年以后出版的一本在内容上有某些相似之处的书则大为不同(约翰斯顿,1985c)。关于地理学的性质、地理学应当如何实践和教学(古尔德,1977,1978,1981,1975a,1985b,他是一位重要作者)的辩论仍在继续,并将继续下去,这不仅反映了本学科内部的分歧,而且也反映了人文地理学家所隶属的社会的趋势。未来的辩论将会有什么样的内容和环境是难以预测的;然而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肯定地提出,在未来 10 年内人文地理学将不会以单一范式占支配地位为其特征。

D.史密斯(1984)在他的自传式论文的前言中写道:

我自己的专业活动似乎一直是在不断地努力跟上人文地理学迅速转变的中心。这种努力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难以摆脱的个人知识传统而产生的⋯⋯ 如果我们自己的努力意味着比一个人的半生经历还多一些什么的话,它完全可以成为一个论题,即地理学家或社会科学家是他(或她)那一时代的产物⋯⋯如果能从这类最近事件中学到什么东西的话⋯⋯那就是“科学”发展并不是在社会的真空中进行的,而是人类历史的一个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其中每个人的个性和创造力所引起的偶然性成分起了重要作用。所以就让我们这样带着对偶然事情的回忆进行下去。

看起来我们所有的人都是各种各样的偶然。(罗布松,1984,使用了类似的措辞,他说:“很清楚,在我自己的发展过程中,明确的指导目标所起的作用看上去是多么的小,而结合起来的具有相当随机性的影响和我对其作出反应并有所贡献的种种偶然事件的作用又是这么的大”——p.104。)因此, 我们个人的事业和生活道路可以按照一定的背景加以评价和确定,但仅此而已。我们作为个人,去向很不确定,更不用说作为仍然与无序的团体有联系的地理学的未来了。正如我通过写作本书来重建地理学的过去一样,我们正是在实践中创建着地理学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