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体生理学

哈勒尔

曾从伯尔哈韦攻读过的所有杰出科学家中，最出类拔萃的莫过于阿尔布雷希特·冯·哈勒尔。哈勒尔于 1708 年出生于伯尔尼。哈勒尔本来会在任何学术领域中留下印记。但是，他选择了医学，进行了极其成功的探究，结果成为十八世纪生物学上具有支配性影响的人物。“1757 年可以被认为⋯⋯ 标志着一个时代，给现代生理学和一切以往的生理学划了一道分界线。正是在这一年，哈勒尔的《生理学原理》（Elementa Physiologiae）第一卷出版了”（M. Foster：History of Physiology， 1901，p. 204）。这部著作总结了他漫长一生积极从事实际促进我们关于人体构造和功能的知识的全部经验。它对每个人体器官都作了详细描述，大量征引其他作者的著

作，按新的著作讨论和评价他们的观点。这种汇编无疑给它的作者博得高度赞扬。但是，哈勒尔不止是进行搜集；他把关于人体各种器官的著作联系起来；他旨在依据自己的大量实验工作，阐明一般的原理。

除了《生理学原理》之外，哈勒尔还发表了许多其他研讨医学和植物学问题的著作。即便列举他的主要著作，也将占据太多的篇幅。不过，这里必须提及《生理学基础》 （Primae lineae physiolo- giae）（Cullen 英译，1779 年）这本书。这部著作初版于 1747 年。它旨在通过补充莫尔加尼、温斯洛、阿尔比努斯、道格拉斯和其他人的新发现，来修订和改进伯尔哈韦的《医学教育》。这是第一部生理学教科书。象在一门科学活跃进展时期里的一切这类著作一样，它也很快就过时了。哈勒尔应付了这个困难。1751 年， 它出了第二版，书中有的地方比第一版论述更详备，有的地方则更简洁。第三版于 1764 年出版。作者在书中调整了他的论题次序，使之同他的大部头著作相一致。

要从哈勒尔工作中挑选一个方面专门加以论述，是很困难的。他于 1758 年发表了关于骨骼形成的研究著作。它价值很高。象他自己告诉我们的那样，它是他研究营养的部分成果。“我在 1751 年从事研究营养的工作。⋯⋯ 我发现一切都含糊不清。但是，我对骨骼的形成却更有了解了。”通过《论骨骼的形成》（Mémoires surla Formation des Os）（1758 年）中详述的一系列实验，哈勒尔尤其研究了鸟的骨骼的构造和形成。他发现，四足动物骨骼的构造基本上和鸟的相同，对这个纲动物业已得到证明的东西，同样也对其他纲甚至人成立。人的骨骼在其构造的任何部分都同四足动物的没有差别”（Mémoires，p. 263）。

在前一年（1757 年），哈勒尔向哥廷格皇家科学会呈交一篇关于鸡心脏形成的论文。他的胚胎学工作是一项重要的科学贡献。不过，他全部工作中最带根本性的也许是他藉以建立肌肉激应性学说的那项工作。1760 年，《论动物体的敏感和易激部分》（Mémoi-re sur les Parties Sensibles et Irritables du Corps Animal）发表。哈勒尔在书中说明了一些实验，它们用来检验动物体对外界刺激的反应，发现动物运动的基本原理。

哈勒尔区分了他所称的“死力”和“更为生命所专有的”visinsista［竖持力］。“死力”是一种收缩力，它抵抗其实体的伸长，而且在伸张力去除时便使纤维恢复其原先的大小。这种力“为肌肉纤维所专有，是身体任何其余部分所没有的”。它赋予肌肉一定程度的激应性，使之对外界刺激作出反应。“运动原因通过神经传入肌肉”，但“这种力不同于 vis insista。前者从外部来到肌肉；而后者始终存在于肌肉本身之中。⋯⋯意志激发和去除这种神经力，但不能控制 vis insista”（First Lines of Phgsiology，英译本，pp. 189—196）。

哈勒尔从考察肌肉作用和神经系统之间关系出发，自然地过渡到研究脑和神经。“脑和神经的另一种功能是知觉；也即经受外界物体的作用或印象

所引起的变化，从而在心灵中⋯⋯激起其他相应变化”（上引著作，p. 204）。哈勒尔的见解建基于实验结果，这使他能够“本着一种真正的科学精神，实际上也就是一种现代精神来研究神经系统的许多难题”（M. Foster ： History of Physio- logy，p. 293）。他大大增进了我们关于这些问题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