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主席的学习精神
斯大林关于中国革命的特点是武装的革命反对武装的反革命和建立革命根据地的论断,毛主席是很赞赏的。可是毛主席早先并不懂军事。他给我说过:在井冈山时,由于不懂军事,虽有正确意见,却缺乏说服力,比懂军事的人低一头,有时不得不屈从别人。于是他就下决心学军事。他通读了《孙子兵法》,研究了德国军事家克劳塞茨,并结合中国的实际,终于形成了他自己独特的战略战术思想。到了毛儿盖已是大不相同了,他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事实上,正是毛主席指挥中国的武装革命从胜利走向胜利!
主席曾经说:我们党内要有 200 个精通马列主义,就等于打败一个日本帝国主义,所谓精通,是说法仅能懂,还要会用。所以他同时又极力提倡理论联系实际,提倡把马列主义的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对那些言必称希腊、夸夸其谈、党八股、只会唱高调等作风习气,他是深恶痛绝的。
我曾碰到这样一件事:主席想找一个熟悉马列主义理论,又在工作上能作为助手的人帮他工作。中央党校给他推荐了一位,这位同志据说是研究苏共和中共党史的专家,20 年代曾在苏联留学,回国后一直搞理论工作,是位饱学之士。他从中央党校搬到了杨家岭,在离主席不远处住了下来。可是主席只见了他一次面,就把他打发走了。事情是这样的:主席约他谈谈有关马列主义、联共党支方面的问题,他却如同平时在党校讲课一般,不问情由, 不看对象,把他背得滚瓜烂熟的那一套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讲得十分得意。主席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问道:“《联共党史》你读过吗?”
他不明其意,夸口说:“我通读了三四遍。”
主席说:“我一遍也没有通读过,只是将每章的结束语都读了。书,既要会读,更要会用。我没有通读过,可是会用。你讲的这些都很对,但是对目前中国的问题一个也没有涉及到。我们学习马列主义是为了解决中国的实际问题。好了,好了,你自己去吧,我这里容不下你。”
主席在《整顿党的作风》中,对教条主义这一顽症作了深刻而生动的批判,这里不赘。
这样说,是不是主席只注意中国,不注意外国呢?那也不是,他只不过把外国的事放在较次要的地位,作为参考而已,在杨家岭,我住的窑洞位于他的侧上方,他工作疲劳了。就走出来休息一会。往往在这时他就喊:“师哲,下来。”我来到他的面前。他利用这个休息时间,让我谈我所知道的苏联各方面的情况,各个时期的许多生动的事实。刚出版的《在历史巨人身边
——师哲回忆录》一书中所述我在苏联经历,当年也都同他谈过。我这人情急心直,用不着启发,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他也就注意地听着。他觉得精神已经得到调济之后,就说:“今天就谈到这儿。”然后各自回窑洞继续工作。
有时为了活跃一下气氛,他也讲点笑话。不过他的幽默、笑话往往只有三两句,随即言归正传。记得有一次,他这样说:“我是个好人,能容人, 连老鼠都可以在我屋里自由往来(陕北的老鼠有半尺长),甚至爬上我的脖子。”他这话是指这样一件事:他在专心致志伏案工作,一只大老鼠爬上他的脚,上了腿,上到他的身上,他都丝毫没有察觉,直到老鼠爬到他的后脖
根,他才似乎觉得有东西,下意识地用手扒拉了一下,老鼠跳到地上,他才发现是老鼠,待他发现的同时,老鼠已经跑掉了。
为领导农民发展生产,他向各阶层的农民学习领教,树立典型,带动群众。延安东有个姓张的地主,土地革命时被分了地,但他仍积极劳动,且经营有方,收成比别人好。主席就找他谈陕北农业的经营经验,了解他是怎样发家致富的。了解之后他说:“这里的地主和南方的不同,南方的地主,土地可能不多,但不劳动。和绥德、米脂地地主也不同。这里的地主自己劳动, 也有经营的好经验。”
吴满有是富农,柳树店的扬步浩是贫农,都是劳动模范,这是人所共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