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系统结构原理

全球性指数增长的后果是悲惨的，对这种增长趋势必须加以改变或控制。为此，有必要了解每种因素作为一个系统的特征及其动态结构，即每一个因素不是孤立的、静止的，而是受其他因素影响的，并呈动态特征。这就是《增长的极限》中所描述的“系统结构原理”，通过这一原理还可以弄清导致各种因素指数增长的原因。像梅多斯指出的那样，在类似银行存款、睡莲水池这种简单的系统中，指数增长的原因和它未来的发展方向是比较容易了解的，然而当许多不同的数量在一个系统中同时增长时，以及当所有的数量错综复杂地存在相互关系时，对增长之原因和这个系统之未来变化进行分析就确实非常困难。因此，梅多斯就运用了“系统结构原理”，指出，任何系统内部各个因素之间存在循环的、连锁的、时滞的关系，系统中的所有活

① 宋承先、范家骧：《增长经济学》，人民出版社 1982 年版，第 136 页。

动都在反馈环路中发生。“反馈环路是联接一个活动和它周围状态中所产生的效果之间的封闭线路，而这些作为结果的状态，反过来作为‘信息’，来影响更进一步的活动。”①反馈环路分两种，一种是正反馈环路，另一种是负反馈环路。梅多斯指出，任何指数增长的数量总有点涉及正反馈环路。正反馈环路有时又叫“恶性循环”，在这种反馈环路中，增加环路中的任何一个变量的变化，将引起一系列的变化，使得最初变化的变量增加得更多。一个例子是人们熟悉的工资和价格的螺旋关系，亦即工资增加，引起物价上涨， 这又导致要求增高工资，循环往复。银行帐户上存款的变化又是一个正反馈环路，假定有 100 元存到银行，利息 7%，那么第一年的利息是 100 元的 7%， 即 7 元，此数加到银行帐上，使总数成为 107 元，次年的利息则是 107 元的

7%，即 7. 49 元，使新的总数成为 114.49 元。这样，帐上存的钱越多，每年作为利息加上去的钱就越多，加上去的越多，下一年帐上的钱就越多，结果使更多的钱作为利息加上去。按这种环路继续走下去，帐上积累的钱呈指数增长。

正反馈环路是无法控制的增长，而负反馈环路会调节或控制增长，使一个系统保持相对稳定的状态。负反馈环路的作用很像恒温器在控制室内温度时的作用，如果温度降低，恒温器就开动供热系统，使温度上升。温度达到极限时，恒温器就关掉供热系统，于是温度又下降。在负反馈环路中，一项因素的一种变动被扩散到围绕那个环形传下去，直到它回转过来使这些因素的变动方向同最初的变动方向相反为止。

世界系统中的各要素也是呈现这样的系统结构状态，同时这种系统结构决定了各因素的增长变化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