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生态哲学

中国道家提倡“无为”思想。“无为”不能从字面上理解为“无所作为”。英国著名学者李约瑟把“无为”定义为“禁止反自然的行为”，指人的行为要顺应自然，不能随意妄为。这便是“生态智慧”。卡普拉说：“在诸伟大传统中，据我看来，道家提供了最深刻并且最完善的生态智慧。它强调在自然的循环过程中，个人和社会的一切现象和潜在两者的基本一致。”①

卡普拉认为，在生态世界观中，始终贯穿着两个主题。一个主题是，一切现象之间有一种基本的相互联系和相互依赖的关系。它要求把部分和整体的关系颠倒过来。在以笛卡尔为代表的传统哲学中，部分是首要的，整体的动力学由部分的性质决定。在新的生态世界观中，整体的动力学是首要的， 它决定部分的性质。第二个主题是，现实世界在根本上是运动的，它要求把结构和过程的关系颠倒过来，结构不再被看成是基本的，而是一种基本过程的表现形式，两者是互补的。②

也就是说，生态哲学，或生态世界观，是用生态智慧、生态观点，或生态洞察力，去观察现实事物，解释现实世界，认识和解决现实问题。作为一种新的世界观，它的主要特点是，从“反自然”的哲学走向尊重自然的哲学， 或者，从人统治自然的哲学过渡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哲学。

生态哲学作为一种理论框架，它的主要内容是：

第一，关于生态观的研究。人们通过对当代生态危机所进行的哲学反思认识到，问题之所以产生并发展到现在这样严重的程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由于人类活动缺乏生态观点，忽视或违反生态学规律的结果。因而生态哲学需要进行生态观主要观点和生态学基本规律的研究。这种研究，既为人们提供地球生态系统基本特征和发展规律的综合知识，又为人们提供指导人类行为的新模式。

第二，关于生态方法的研究。传统哲学方法从人与自然对立出发，强调分析性思维，带有机械论的性质。生态哲学主张整体性思维，即用生态学的整体性观点思考问题，用生态学的途径去解决问题，进行科学的生态学思维。这方面的研究为人们提供新的理论思维方式。

① 董光璧：《当代新道家》，华夏出版社，1991 年版，第 63 页。

② 维克多·奥辛延斯基《未来启示录：苏美思想家谈未来》，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 年版，第 245～246

页。

第三，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研究。人以技术（运用工具的劳动）为中介同自然界相互作用，这里人的价值观起导向作用。因而这方面的研究，着重从生态社会学方面，以人文价值与科技价值结合的方法，探讨传统价值观念和实践的失误，建立新的价值观，以及人与自然关系的新的理论体系，寻找和选择人与社会发展的新途径。这方面的研究为人和社会发展提供新的战略和策略思想，促进一种新文化——生态文化的形成。

鉴于人类意识和人类思维方式在文化发展中的重要作用，这里我们主要讨论生态意识和生态思维这两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