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 经济作物的种植

上文我们曾经假定，任何田庄的田地可以分为两区，第一区面积较大， 依靠自己产肥维持地力不变，第二区的肥料则得自草地，后者的经营规则与前者不同。

本卷第一章论述孤立国的形成及考察各种农作制度的本来面目，那里只研究了第一区的农田，完全未能提及经济作物的种植。

我们设想经济作物的种植在第二区进行，这一假设与前一假设完全不相矛盾。现在我们必须探讨，孤立国城市所需的各种经济作物，应在什么地方生产。

第十九节中曾经说过一个原则，如生产费用相等，承担较高地租的作物， 应当在离城市较远的地方种植。现在将这一原则应用到某一作物，人们不禁要问：这一作物所负担的地租怎样才能求得。

在七区轮作休闲制的田庄，谷物一区必定伴以牧场一区，以补充种植谷物所吸收的肥力。为了使问题简单化，我们暂时假定，这里的畜牧区，亦即是牧场区，完全没有地租，也没有亏损，如果真是如此，那末谷物区应负担二区的地租，或者说，按面积计算谷物区应负担双倍的地租。

如果我们将谷物与一种吸收土地肥力很强的经济作物相比，譬如需要牧场二区而不是一区才能补充被吸收的肥力，那末这种作物的种植面积须负担三倍的地租。如果按重量计算的产量相等，吸收肥力最强的作物应负担最高的地租，所以按照上面提及的规律，这一吸收土地肥力最强的作物应在离城市最远的地方生产。

如果这种情况确实存在，如果牧场区的地租等于零，那末当牧场区在城郊地租为负数，在较远的地方则为正数时，情况更是如此，因为吸收肥力强的作物在城郊种植，这种作物不仅必须按种植面积负担三倍的地租，还必须负担这种作物所要求的二个牧场区的损失。反之，这一作物如在离城市较远的地方种植，从三倍的地租中应扣除所附二个牧场区的收益。

与第十九节所述的规律有关，在规定各种经济作物必须遵循的种植次序时，可依据下列原则：

1. 如果生产费用和按重量计算的产量相等，吸收土地肥力最强的作物应在离城市最远的地方种植；

2. 如果产量和吸收土地肥力相等，要求生产费用最贵的作物应在最远的地方生产；

3. 如果吸收土地肥力和生产费用相等，一定面积的土地按重量计算的产量最低的作物应在离城市最远的地方生产。

现在我们将这些原则应用于各种经济作物。但是，关于大多数经济作物吸收土地肥力的程度，农民们众说纷纭，很不一致，似乎数千年来经营农业的经验已经遗忘殆尽。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可以把下文我用以表示各种经济作物吸收土地肥力的程度的数字，仅仅看作人们常常用以解释代数公式的数字；然而我必须补充说明，迄今我拿不出更正确的数字来取代它们。

（一）菜子

梅克伦堡过去有人认为菜子非常吸收土地肥力，我在本卷第一版中曾附

和权威特尔和冯·福格特的观点，认为菜子非常吸取肥力。当时我对菜子的产量估计太高，那是由于我经验不足，资料是邻近一个田庄提供的，那里菜子种植在非常肥沃的小面积土地上，获得异常的成功，这些资料成了我的估计的依据。

那时以后，菜子的种植在梅克伦堡几乎普及到每个土地较肥的田庄，在一些田庄整片田区都种植菜子。所以，现在我除了自己长期积累的经验以外， 还可以利用在其他田庄上的观察结果，作为下列研究的基础。

种植菜子在梅克伦堡是许多农民致富的源泉，与施泥灰有关，种植菜子已经成为提高田庄租金、售价的手段。预计过去未曾种植过菜子的许多地方将种植菜子，并能取得类似的成功，所以我认为应在这里详细地讨论这一问题。

菜子的吸收肥力

梅克伦堡有一个名叫比洛的田庄，它种植作物的次序全不考虑土地的肥力，那里整片田区种植菜子大约已有三十年历史。这一田庄在经营上未见衰退，反而有所进步。然而，仅仅这一事实不足以说明菜子吸收肥力很少，因为这一田庄收获干草很丰足，而且还有优质的腐土可以大量肥田。

罗戈已故的“土地专家”波格，曾在田地前边施肥均匀的田亩中间辟出一条土地种菜子，这条土地直通田地后边的菜子田，其余的土地都种黑麦， 他发现，在种过菜子的这条土地上种第三茬燕麦，比在第一茬种过黑麦的土地上种燕麦，收成要好。他的儿子 J.波格先生，现在仍在罗戈，为了调查菜子吸收肥力的情况，他作了自己的试验，我充分信任他的试验周密、精确。他发现，种植燕麦第一在菜子之后，其次在小麦之后，比第一在小麦之后， 其次在大麦之后，在耕作相同的情况下产量要高些。

撇开这些个别的观察不谈，一般地说，在第一次种植菜子之后种植小麦， 长势茂盛不亚于在土地纯粹休闲之后，菜子吸收的肥力似乎通过这种植物留在农田中的根茬和秋天的落叶大部分得到了补偿。然而我和几个务农人士发觉，在同一地块重复种植菜子，然后再种小麦，长势远不能与土地休闲以后种小麦相比，也远不如初次种植菜子以后种小麦的情况，前者直立不倒，后者生长过盛而倒伏。根据这一情况似乎可以推论，菜子优先选择一种特殊物质，也许是钾，作为自己的营养，如果土地中这种物质含量充足的话。但是， 一旦土中这种物质的贮存被耗尽以后，就要争夺肥料中的其他成分。

综观至今所获的全部经验和所作的考察，我有几分把握敢于推论，如在同一地块，每隔不少于 12—14 年再种菜子，菜子吸收肥力与黑麦吸收肥力相比，为 2∶3，所以在肥沃相等的土地，种植菜子一区所消耗的肥料，等于黑麦一区所消耗的 2/3。

菜子的产量

1830—1840 年期间，特洛田庄种植菜子的规模并不大，但是比以前有较

大的发展，菜子的平均产量每 100 平方丈为 7.1 柏林斗。

种植菜子的土地的收益能力，如果种黑麦（撇开黑麦因土地太肥而发生倒伏这种情况不谈），我估计每 100 平方丈可收 12 斗。我从别处地力相似的

田庄获得的关于菜子平均产量的记载，与上述的产量数字相当一致，总之我敢假定，菜子的平均产量，按容积计算，与黑麦的平均产量相比，为 6∶10， 在 100 平方丈黑麦产量为 12 斗的土地，菜子的产量则为 12×6/10＝7.2 斗。

前一些年，每 100 平方丈菜子的产量比现在远远为多，在 1820—1830

年期间，特洛田庄的产量为 9.72 斗。产量的减少部分原因是，小面积种植， 菜子田的选择可以做到较为谨慎，大面积就办不到了；但主要地还是菜子的害虫滋生，亮壳虫咬食花朵，象鼻虫穿啮荚果。这些甲虫在开始种植菜子时为数不多，人们几乎并不介意，然而，随着菜子种植的推广，害虫也日益增多，近三年虫害甚至严重到部分菜子田须重新耕种的程度。

此外，在第一次种植菜子的地块第二次再种，产量就会减低，即使土地的肥力不变，也是如此，如复种其他作物，产量并不减少。虽然这一点并没有被所有的务农者所承认，有几种土地，菜子减产较慢，到以后才被察觉， 虽然可以用几种腐土肥田以免减产；但是上述的话，根据普遍的观察及数百年来本国种植菜子的经验，证明并没有失效。

根据上文的假定，菜子一熟吸收土地的肥力的程度等于黑麦的 2/3，那末收获菜子7.2 斗，消耗的肥力为12°×2/3＝8°，每斗菜子吸收肥力为1.11

°。

菜子应担负的地租的计算

黑麦收成 12 斗耗费肥力 12°，菜子收成 7.2 斗耗费肥力 8°。

黑麦 12 斗提供的麦稭为 190×12＝2，280 磅，由此化为肥料 2，280/870

＝2.62 车，这些肥料给土地补充 3.2°×2.62＝8.38°肥力。黑麦吸收的肥力在减去这一补充之数之后，实际消耗为 12°－8.38°＝3.62°。

菜子茎秆的收获量，我以 1838 年平均收成每 100 平方丈为 1，200 磅估算。这些茎秆可化为肥料 1，200/870＝1.38 车，补充 3.2°×1.38＝4.42° 肥力。菜子吸收的肥力减去补充之数，即 8°－4·42°＝3·58°。

虽然菜子消耗土地的肥力远比黑麦少，但是由于茎秆收获量少，菜子需要补充的肥料与黑麦几乎完全相等。如果说黑麦田一区为补足所吸取的肥力，需牧场一区提供肥料，那末菜子田一区几乎也需配以牧场一区，才能保持土地肥力的平衡。

所以，菜子田一区所担负的地租与黑麦田一区相等。

如果我们将地租分摊到所收获的总斗数，请看下列计算，那末 7.2 斗菜

子必须担负的地租与 12 斗黑麦所担负的相等，亦即是每斗菜子所负担的地租为每斗黑麦的 12/3 倍。

菜子和黑麦的生产费用的比较

1.黑麦

农田一区，面积 10，000 平方丈，收获 1，200 斗，需要生产费用如下：

新塔勒 新塔勒耕作费用⋯⋯⋯⋯⋯⋯⋯⋯⋯⋯⋯274.5 —— 播种费用⋯⋯⋯⋯⋯⋯⋯⋯⋯⋯⋯145.7 —— 包括脱粒在内的收获费用⋯⋯⋯⋯—— 190.3

补充肥力的运肥费用⋯⋯⋯⋯⋯⋯—— 70.8

经常费用（为毛收益的 26.6％） —— 382

420.2 643.1

1,063.3

根据以上计算，1，200 斗黑麦的生产费用为 1，063.3 新塔勒。每斗黑麦平均为 0.886 新塔勒。2.菜子农田一区，面积 10，000 平方丈，收获 720 斗，需要生产费用如下：

新塔勒 新塔勒耕作费用为 274.5×1 18 ＝ 308.8 ——

播种费用⋯⋯⋯⋯⋯⋯⋯⋯⋯⋯15 —— 收获费用⋯⋯⋯⋯⋯⋯⋯⋯⋯ —— 206.9

运肥费用为 70.8×2/3＝⋯⋯—— 47.2

经常费用⋯⋯⋯⋯⋯⋯⋯⋯⋯ —— 325.3

每斗菜子平均为 1.254 新塔勒。

所以，黑麦和菜子的生产费用之间的比例为 0.886∶ 1.254＝100 ∶ 141.4。

上列计算的说明

翻耕休闲地以种菜子，耕作必须更加仔细，在更短的时间里完成，有时要求比种黑麦多辟一畦，菜子的播种正在谷物收获的繁忙季节。因此我假定翻耕休闲地种菜子比种黑麦多花费用 1/8。

菜子的收获费用，我根据 1838 年特洛田庄种植菜子的平均产量计算而得。

如果菜子的平均价格，正如我所假定的那样，为黑麦价格的 12/3，倍， 那末菜子收成的价值相当于黑麦收成的价值。经常费用是同毛收益成比例的，因此菜子田一区与黑麦田一区应该都需要 382 新塔勒。但是，由于菜子

不象黑麦需要仓库，所以应减去 56.7 新塔勒，剩余为 325.3 新塔勒。

菜子的运费

菜子每斗的重量几乎与黑麦相等，所以两者的运费可以同等计算。但是， 菜子的运送的时间一般是在收获之后，不同于黑麦是在冬季，在农忙季节驾车离开田庄常常会延误别项重要工作，因此我估算菜子的运费比黑麦的运费贵 20％。*

现在试问，孤立国各地所产的菜子可以供给城市的价格应为多少？何地种植菜子纯收益最高？

我们已经知道，菜子和黑麦的生产费用、地租和运输费用的情况，我们

^* 莫根（Morgen），德国旧时的田亩面积单位，相当于 2，500—3.400 平方米。—译者

便可以应用第十七节*所列的计算孤立国各地黑麦价格的公式，解答这里提出的问题。

一车满载的菜子为 28.6 斗，离城市 X 英里处，

生产费用

5,975 − 93.2x × 1.414 = 8,449 − 131.8x ，

182 + x 182 + x

1,838 − 64.2x

182 + x

地租

× 12 3 =

3,063 − 107x

182 + x ，

运输费用

199.5x

182 + x

× 1.2 =

239.4x 。

182 + x

总计费用为

11,512 + 0.6x

182 + x 。

如果黑麦每斗的价格为 1.5 塔勒，那末每斗菜子在离城 30 英里处价格为

1.9 塔勒，但是在城市附近必须以 2.21 塔勒供应城市。

由于远地所产的菜子可以满足城市的需要，所以近郊菜子的价格也必须降至 1.9 塔勒。于是城郊种植菜子就会亏损，因此必须终止。

实际上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在自由贸易的情况下，富国在菜子的种植上， 即使土地肥力相等也不能与穷国竞争，菜子宜于在谷物价格和地租低廉的国家种植，在那里获益比种植谷物优厚。

所以英国不宜于种植菜子，比利时和荷兰的高地①也是如此，反之，那里的低地，由于土地异常肥沃种植菜子得益超过这里考虑到的损失。

如果我们立即得出结论说，凡是土地和谷物的价值低贱的地方种植菜子必定比种植谷物更有利可图，那是不对的，因为这是有条件的，那里的土地必须足够肥沃，菜子能够繁茂生长。因为经验告诉我们，种于贫瘠土地的菜子对于有害气候的影响和虫害的抵抗能力，也远不如种于肥沃土地生长繁茂的菜子。如果菜子种于肥沃的土地，产量为黑麦的 6/10，那末种于贫瘠的土地几乎只及黑麦产量的一半。因此菜子就不再是有利的作物了。

上面计算所依据的数字都取自实际，所以似乎可以将求得的菜子的生产价格与菜子现在的平均价格作比较，必须直接由此得出结果才能知道，这里

① 请读者们注意，本文系 1825 年所写，自那时以后，风气又有变化，人们重又倾向于产中等细软毛的羊种。

① 这是我 1825 年所作的揣测，至今并未实现。因为，虽然细毛的以及特别是中 细毛的平均价格，在 1825 年以后的时期中，仍然超过生产价格，然而在近几年中，细毛 的价格下跌很多，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了变， 那未现在在较好的土地上——至少在梅克 伦堡——饲养奶牛就比牧养细毛羊更为有利。

种植菜子是否有利。

诚然，上列计算为解答这一问题提供了钥匙，然而要判断这里提出的问题，还须注意下列几点：

1. 我们在研究孤立国的经济作物时是以这样的地点为条件的，那里从事畜牧业地租确好等于零。所以在上面的计算中干草一项只算肥料的价值，而没有算饲料的价值。实际上干草的价值，无论是菜子的茎杆还是麦稭的价值， 都应计入收获的价值之内。

2. 菜子生长有些年遇到严寒，或者受到严重的虫害，以致必须重新耕播。补种的作物几乎总达不到中等的收成，此外，还须支付第二次耕播的费用。在孤立国中，曾假定土地和气候到处相同，生产费用如有这类的增加，则一切田地都有同样的支出；在孤立国中，从菜子能供应市场的价格的情况中， 可以推知什么地方种植菜子有利可图，所以对于这一点可以不必予以注意。但是在这里，如果菜子的价格是已知的，如果是从菜子售价与生产价格的比较中估算种植菜子是否有利，那末这一环节必须予以注意。

3. 菜子对于小麦是一种良好的前茬作物，所以，把菜子列入轮作作物不会妨碍冬播作物，而仅仅会妨碍一种收益较少的夏种作物，但是对于农业的纯收益能起有益的作用。这项收益的大小，可以从种植菜子以后的一茬作物同不是种植菜子以后的一茬作物的纯收益相比中求得。

上述三点几乎不能归纳于一个公式之内，任何人都必须根据自己所处的地点和情况，研究解决这些问题。

“在一块土地上种植菜子是否有利可图？”小小的昆虫界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具有重大的影响。

梅克伦堡现在受虫害很严重，因此菜子的平均产量至少比以前下降 20

％，如果没有虫患，每 100 平方丈的平均产量应为 9 斗，而不是 7.2 斗。

作物产量 7.2 斗和 9 斗的差别造成货币纯收益的巨大出入，使虫害较轻的外地生产菜子能够获得比梅克伦堡更多的利益，虽然那些地方就其原来的条件说并不很适宜于种植菜子。

大自然允许甲虫繁殖大大超过菜子地的扩张速度，似乎迫使菜子成为一种流动作物。

如果波罗的海以南各地属于一个庄园主，那末这个庄园主根据自己的利益觉得应改种菜子，一旦一地的菜子发生严重的虫害，他将放弃该地，而去遥远的别地种植菜子。在甲虫因缺乏食料死绝以后，再回来种植。

种植菜子过去仅对个别大地主有利，现在全体地主都有利可图。但是， 由于土地所有权是零星分散的，地主的意志又不统一，不能采取上述的行动， 国家立法不会侵犯土地所有权，不可能予以干涉，所以，使大众蒙受很大损失的虫患长期存在。

居住在外地的田庄主，如果那里的土地很适宜种菜子，而现在还没有种植的话，可以吸取一个重要的教训：

在引进菜子种植时，开始就应大规模经营，当适宜于菜子生长的土地收获过一茬菜子以后，就应完全停止再种，至少须隔较长一段时间。

但是，除了低地，种植菜子几乎到处必须先施泥灰肥田，这样菜子才能生长茂盛，获得好收成。

如果说种植菜子所获的利润推动了施用泥灰肥田法，那末东欧耕作落后的各国自从种植菜子以后，财富便增长起来，耕作也取得了进步，由于采用了合理的方法，这种现象就不是暂时的了，而是长期的了。

大规模种植菜子，或者说田庄面积的大部分用以种植菜子，虽然由于雇工或菜子收获季节耽误了其他重要的农活，菜子的生产费用比小规模的种植要高；虽然由于大面积播种，同时选用了次等的土地，所以产量也较低；然而，将菜子种于从未种过这种作物的土地，能免遭虫害，获利还是非常优厚， 完全能抵偿种种不足而有余。

梅克伦堡有一些明智的田庄主，采用了这一原则，将整片整片田庄种以菜子，获得了巨大的收益。

然而，在大规模种植菜子所具有的一切有利条件消失以后，如果不限制菜子的种植，继续以同样的规模经营，那末以前努力所获的厚利必将逐渐丧失。

（二）烟草

如果将烟草的杆茎象黑麦的麦稭一样，留在农田，那末烟草吸收土地肥力的程度几乎与黑麦相等。按重量计算，两种作物的产量也没有重大的差别。但是，烟草的生产费用高得多，因此烟草的生产应在谷物生产的外边，或在畜牧圈境之内。

（三）菊苣*

这一作物的生产费用和吸收土地肥力的情况，我不很清楚，但是，根的产量很大，每车根分摊到的地租很少，生产费用也不高；所以这一作物应在城郊生产。

（四）苜蓿种子

苜蓿种子的生产费用很高，因为种子脱壳的工作很繁重。苜蓿吸收土地肥力似不很多，用割下的苜蓿茎杆肥田，大概足以补偿肥力的损耗。然而， 一定土地面积的产量很小，所以苜蓿种子一车分摊到的地租不在少数。由于这个原因，苜蓿种子宜在轮作休闲制圈境中较远的地带进行生产，这一圈境中靠近城市的一边，购买苜蓿种子比自己生产有利。

（五）亚麻

亚麻的收成按一定土地面积和重量计算，约为黑麦的四分之一，或者说， 亚麻的产量与黑麦的产量为 1 与 4 之比。

如果亚麻一熟吸收的土地肥力恰好等于大麦，如果在实行轮作休闲制的、肥力等于大麦田区的土地种植亚麻，那末为了补偿一个亚麻田区所损耗的肥力，需要配以两个（确切的数字为 2.07）牧场区；而种植大麦，除了麦稭补偿部分损耗的肥力以外，配以一个牧场区就足够了。

如果从亚麻的种植费用中扣除所收获的亚麻子的价值，根据我的计算，

亚麻的生产费用与黑麦相比为 1352∶182，或者说 7.5∶1。

种种条件，其中只要具备一个条件，就足以使某种作物退居于种植谷物位置的后面，而亚麻都具备，所以亚麻的种植位置不仅在谷物的外边，而且还在烟草和菜子的外边。

可列举的经济作物还有不少，因为我对于部分这些作物的种植毫无经验，部分是经验不足，所以不再续谈了。

由上述可知，多数经济作物不能在城郊种植，而只能在畜牧圈境种植。这一圈境，如果仅仅从事畜牧，则居民一定寥寥无几，现在兴办了烧酒业， 种植了经济作物，谋生来源和居民大大增长。特别是种植亚麻能使大量人就业，获得生计。根据我的计算，一个短工家庭，如夏天种植亚麻，冬天纺织麻布，拥有 300 平方丈的良田，即使还须支付 25 塔勒的地租，也足够维持生活了。例如，东佛兰德省*，除根特*以外没有别的大城市，每平方英里可维持 12，000 人的生计，显然是由于广泛种植亚麻的缘故。畜牧圈境的前部呈现出一幅有意思景象，那里耕作相当不错，却很少有地租或几乎完全没有地租。因为那里生产的作物的价格不能高到可以支付可观数量的地租，否则这一辽阔圈境的靠外边的部分，将种植这些运费很低廉的作物，于是这些作物的价格就会下降。所以，这一地带的全部收入几乎仅仅包括资本的利润和劳动工资两项。

第五节曾经说过，土地收益为 10 斗，黑麦每斗的生产费用为 0.437 塔勒，

土地收益为 5 斗，每斗的生产费用为 1.358 塔勒，所以在肥沃土地上生产谷物比在贫瘠土地上生产，费用低廉得多。种植经济作物的情况与谷物类似， 而且在程度上远远超过它。大多数经济作物都要求农田精耕细作，例如耪锄、培土、拔草等许多工作，这些工作与土地的耕种面积成正比，而不与作物的收获量成正比，肥沃的土地收成较好，生产费用却低，贫瘠的土地收成较差， 生产费用却高，这些作物几乎只能种在对谷物生长可能要发生倒伏的过肥的土地上，才能获利。

如果我们观察一下经济作物种植的实际情况，就会发现，实际的土地不象孤立国那样，肥力是相等的，通常我们发现，在农业发达的国家，土地肥沃与谷物价格较高是联系在一起的；反之，在农业落后的国家，谷物价格低贱，土地一般也不肥沃。

如果我们提问：“在自由贸易的条件下，在什么地方种植经济作物最为有利”，那末情况是，土地贫瘠的地方有工资和地租低廉的优越性，土地肥沃的地方有肥力丰厚的优越性。但是对种植经济作物，肥沃土地的优越性非常重要，往往不仅能抵偿土地贫瘠地方所节约的工资和地租，而且还有剩余。

我们看到，富裕的国家大面积种植经济作物，不仅为了供自己的需要， 甚至为了向其他国家输出，除了人民比较勤劳，种植这些经济作物的知识比较丰富以外，真正的原因却是上述这一点。我们还发现，种植亚麻本应属于东欧农业不发达地区的事，但现在成了欧洲的园圃东佛兰德的主要农作。但是，一旦波罗的海各国土地的肥力达到较高的程度——要达到这一点，农民也是办得到的——，那末佛兰德这一农作部门不可避免将会衰落。如果荷兰政府继续对粮食进口征以重税，加大两地谷物价格的差别，那末这种衰落则更会加速，更会促进这种衰落。

英国虽然工资和地租高昂，但仍不放弃种植经济作物，并且为这些经济作物设立进口税加以保护。英国由于实施谷物法，谷物价格的差距很大，英国人现在已经发现，向我们购买肥料（骨肥、菜子饼等）比购买谷物有利。如果英国的谷物法保持不变，那末当地的农民将很快发现，他们那里的肥料太贵了，不能用以培植这些往往非常吸肥的经济作物，他们不得不让谷物价格便宜的国家去种植经济作物，并允许这些作物进口。①

① 如果菜子的运费不高于黑麦的运费，那末供给价格，每车＝ ；如果 x＝0 英里，则为 63.3 塔勒。x＝10 英里，则为 58.0 塔勒，x＝20 英里，则为 53.1 塔勒，x＝30 英里，则为 48.8 塔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