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巴黎公社

1871 年 3 月 18 日革命 大敌当前,巴黎人民容忍了“国防政府”存在, 事实上既不相信它有实行共和制的诚意,又不相信它有保卫法国的决心。他们除了扩大国民自卫军以外,还在巴黎二十个区建立了革命群众组织——各区警备委员会,并由各区代表组成二十区中央委员会,对政府起着监督作用。此外,巴黎还产生了许多俱乐部,反映了群众的意见和要求。随着“国防政府”的卖国行为日益明显,巴黎人民要求建立革命政权——巴黎公社。为此, 巴黎人民曾在 1870 年 10 月 31 日和 1871 年 2 月 22 日两次发动起义,但是两次都被“国防政府”镇压下去了。巴黎被围期间,巴黎武装人民是巴黎的坚强保卫者。“国防政府”签订投降协定以后,巴黎人民仍然是武装的,掌握着步枪和围城期间由人民捐款筹造的大炮。

按照 1 月 28 日投降协定,法国必须选举议会,组织政府,签订和约。2 月上旬选举,结果有共和派二百人(都计整数),奥尔良派二百人,正统派二百人,波拿巴派三十人当选。换句话说,保皇派占有议员席位总数的三分之二以上。议会在波尔多开会,推举老奸巨滑的资产阶级政客、法国无产阶级的敌人梯也尔为政府首脑。2 月 26 日,梯也尔政府同德国签订和约草案, 答应把亚尔萨斯和洛林割给德国,赔款五十亿法郎。

议会开会的那一天,法夫尔装腔作势,宣布“国防政府”结束,同时不打自招地说:“我和我的同僚认为,我们最主要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打击无政府状态,阻止首都的可耻的暴乱。”梯也尔政府同“国防政府”的本质一样,目的相同,签订和约草案以后,就得到俾斯麦的同意,抽调三万六千军队开到凡尔赛。他磨刀霍霍,首先要解除巴黎人民的武装。

巴黎革命人民警觉地注视形势的发展。2 月底到 3 月初,国国自卫军进一步组织起来,建立了中央委员会,并且加强了武装。

3 月 15 日,梯也尔来到巴黎,准备镇压人民。当时,巴黎有一个正规师约一万二千人和三千宪兵。梯也尔又取得俾斯麦的同意,向巴黎调进军队。3 月 18 日前,反动政府在巴黎约有三万军队,由资产阶级分子组成的国民自卫军约四十个营,实际上是没有战斗力的。3 月 17 日晚,梯也尔主持军事会议, 批准了反革命的军事行动计划。

3 月 18 日清晨三点钟,反动政府的军队向巴黎市内许多军事据点出动, 企图夺取国民自卫军的大炮,强制解除国民自卫军的武装。他们大部分向蒙马特尔高地和梭蒙高地进发,准备以突然的袭击夺取那里的大炮。他们的袭击出乎国民自卫军的意料。拂晓时候,两个高地都被占领了。

军队的行动惊醒了全城的居民。他们抢夺大炮的消息从一家传到另一 家,从一条街传到另一条街。人们出现在街头,国民自卫军急忙拿起武器奔向停炮场,妇女和儿童围着反动政府的军队。警钟到处响起来。蒙马特尔各条小路上的士兵都被人群围着。人们喊道:“你们要把大炮偷运到柏林去!” 士兵惶惑起来,军心涣散了。他们拒绝军官发出的向人民开枪的命令,并开始同人民联欢。

中午,国民自卫军重新占领梭蒙高地和蒙马特尔高地,接着在市区各地展开进攻。梯也尔见大势已去,仓皇逃出巴黎。所有高官显贵、将军、宪兵、警察、部队都跟在他后面,逃往凡尔赛。晚上,国民自卫军占领了巴黎市政厅。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迁到了那里。其他政府机关的建筑物和交通要道

都由国民自卫军控制了。

3 月 18 日起义是梯也尔反动政府发动的袭击挑起来的。国民自卫军被迫应战。3 月 19 日早晨,当巴黎人醒来,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已经掌握了首都的统治权。

巴黎公社成立 3 月 19 日,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发布了几个文告,宣告“巴黎人民终于挣脱了别人一直想强加于他们的桎梏”,希望“让巴黎和法兰西共同来奠定共和国的基石”。它以襟怀坦白的态度指出:“我们无意于谋取刚被推翻的那些人的位置”,决定“3 月 22 日举行选举,以选出巴黎市政委员会”。

梯也尔窜出巴黎的时候,不但大批官员跟着逃走,而且军队、警察、宪兵也一齐溃退,资产阶级国家机器的两大支柱都垮了。但是,在建立新政权的道路上,巴黎革命人民的道路并不是畅行无阻的。那些留在巴黎尚未逃跑的旧官员,很多还按梯也尔的命令行事,实行怠工;梯也尔暗派高级将军到巴黎,妄图集结资产阶级分子组成的国民自卫军营队,对抗工人营队;巴黎二十个区的区长们,奉梯也尔反动政府之命,借着同中央委员会谈判选举问题,拖延时间,阻碍选举;一批反革命分子一再捣乱,在巴黎组织示威游行。就当时形势看,选举并非当务之急。就战略说,中央委员会应该趁 3 月 18 日的革命胜利时机,在敌人立足未稳之时,进军凡尔赛,捣毁反革命巢穴。因此,马克思认为,拒绝进军凡尔赛和主张过早地进行公社选举,是中央委员会的主要错误。

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克服了区长们的阻挠,终于在 3 月 26 日举行了巴黎公社委员的选举。那一天正好是星期日,选民踊跃参加投票。在工人住区, 情况热烈,选民成群结队而来,队前红旗招展。但是也正如所料,在资产阶级住区,许多人拒绝投票,情况冷清。总的看,这次参加选举的人数,都比前前后后的人数多。按照事前安排,巴黎二十个区按人口多少的比例,总共应选出公社委员九十名。结果由于几个候选人同时在几个区当选,实选出八十六人。3 月 28 日,在市政厅广场上,万众沸腾;国民自卫军的好多营队, 威武雄壮地排列在那里。“二十万获得自由的人民前来欢庆自己的自由,并在隆隆的炮声中宣布新制度的建立。”

巴黎公社的委员们正式就职,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权——巴黎公社成立了。

  1. 月下旬,在里昂、马赛、图卢兹等城市,革命人民和国民自卫军以巴

黎 3 月 18 日革命为榜样,在当地起义,虽然只存在了短短几天,也一度建立了公社政权。

巴黎公社的组成 公社当选委员八十六人,不久有二十一人或拒绝参加或退出。经过 4 月 16 日补选,实际参加公社的委员最多时共七十九人。①“公社是由巴黎各区普选选出的城市代表组成的。这些代表对选民负责,随时可以撤换。其中大多数自然都是工人,或者是公认的工人阶级的代表。”

按政治见解分,公社委员分属于布朗基派、雅各宾派、蒲鲁东派,也有少数无党派人士。一开始,公社成员就隐约分为两个集团:布朗基派和雅各宾派以及大部分无党派委员构成的“多数派”;蒲鲁东派成为“少数派”。无论在“多数派”或“少数派”里,都有许多第一国际的成员。

蒲鲁东派的瓦尔兰是公社的著名人物。他是第一国际的积极活动家,做过装订工人,在巴黎很有威望。他积极参与第一国际巴黎支部的领导工作,

领导巴黎工人运动,曾受到第二帝国政府的迫害。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成立,他当选为委员。巴黎公社选举,他在三个区里同时当选。首饰工人出身的弗兰格尔、染色工人出身的马隆、机械工人出身的亚西、冲压工人出身的泰斯、教员出身的勒弗朗赛、银行职员出身的茹尔德都是蒲鲁东派的代表人物。在布朗基派中间,爱德华·瓦扬对科学社会主义很有研究,学识丰富。新闻记者出身的爱德和费烈、参加过激进报刊工作的里果、铸工出身的杜瓦尔、锅炉工人出身的沙尔东、铁路职员出身安·阿尔诺、布景工人出身的兰维埃都是布朗基派的代表人物。雅尔宾派的代表人物有老革命家德勒克吕 兹、当过律师和新闻记者的加姆邦和艺术家比约勒等。

公社成立以后,立即以建设新政权为中心任务。3 月 29 日的公社会议, 决定设立相当于政府各部的十个委员会,即执行、财政、军事、司法、公安、粮食、劳动与交换、对外联络、社会服务和教育委员会。其中的执行委员会“负责执行公社一切法令和其它委员会的一切决议”。它是一个常设机构, 设在巴黎公社的所在地市政厅,具体代表公社,但并不是高于其它委员会的领导机构。公社的一些委员受蒲鲁东主义的影响,对权威怀有偏见,拒绝建立一个领导中心,更反对实行一长制。

由于缺乏统一的领导,出现了“人人都发命令,你也发,我也发”的情况,出现了“各机关存在无政府状态”,加上对敌斗争的紧迫性,许多公社委员要求改进领导体制。在 4 月 20 日和 21 日的公社会议上,决定由公社根据多数票选出九名代表,分别负责指导财政、军事等九个委员会的工作,并由他们组成新的执行委员会,“行政权暂时托付给联合起来的、由九个委员会各产生一名的代表们”;九个委员会实行改组,各由新选出的五名委员组成。经过这次改进,权力略有集中,执行委员会与一切部门保持了直接联系。

巴黎公社的业绩 巴黎公社在建设新政权的同时,作了打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的尝试,以革命实践证明了“打碎”它的必要性。公社成立的第二天就发布公告:宣布“巴黎公社为现今唯一政权”,“除国民自卫军以外,任何军事力量均不得建立或调入巴黎。”接着公社取消了旧警察,封闭了旧法院,实行教会同国家分离。

在社会经济方面,巴黎公社也实行了一系列的革命措施。它下令免除从1870 年 10 月到 1871 年 4 月的房租,已付的房租算作未来的房租;禁止拍卖典当在当铺里的物件;规定公社职员的薪金最高不得超过工人的最高工资即六千法郎。公社命令登记一切逃亡厂主的工厂,把它们交给本厂的工人管理。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措施。因为它向社会主义革命迈进了一大步。为了保护工人的健康,公社废除了面包工人的夜工,禁止工厂主对工人课罚金,取消了盘削工人的借贷处,关闭了旧日警察机关控制的工作介绍所。公社宣布了免费义务教育的原则,开办了一些学校,给劳动人民的子女提供受教育机会。这些措施都表明了无产阶级政权怎样维护劳动人民的利益,特别有意义的是它们有的已经触及了资本主义的私有制。

巴黎当时象个孤岛。它的东部和东北部由普鲁士占领军所盘距,西部和南部由反动政府军队所包围。公社不能同广大农民直接联系,但是仍然关心农民的解放,希望农民“帮助巴黎打胜仗”。它发布的告农民书上说:“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我所要求的,也正是你所希望的;我所争取的解放,也是你的解放。”告农民书还宣布了公社的斗争目标:“土地给农民,劳动工具给工人,人人都要干活。”由于巴黎受围困,告农民书是用汽球携带散发

出去的。

在实现无产阶级民主方面,巴黎公社也采取了重大的措施。公社委员会是由民主选举并随时可以撤换的人员组成的。公社又把全体公职人员须经选举始得任命作为自己的一条原则。除了公社委员以外,国民自卫军从排长到营长等基层军官由选举产生;而且准备在环境许可时,选举司法部门的工作人员。这就保证了人民可以把大家信赖的人选出来担任公职。其次是公职人员必须接受选民的监督,须向自己选区的居民汇报工作,听取批评和建议。对于失职和不称职的公职人员,公社还实行了随时撤换的原则。为了保障人民行使监督权利,公社又郑重宣告保障人民的基本权利。这联系到公社人员最高工资的限额,反映了公社委员的高尚革命精神:担任公职是作人民的公仆,而不是做官当老爷;要为人民服务,而不追求任何特权。

在短短的时间里,在对敌斗争的紧迫的坏境下,巴黎公社作出了不平凡的、带有开创性的业绩,其秘诀在于与革命群众声息相通,甘苦与共,能听取群众意见,接受合理要求,及时作出决定,采取措施,付之实行。举例说, 把逃亡厂主的工厂交给本厂工人管理,有关房租和当铺抵押品的处理,都是根据工人的需要提出来的,有关法令又是直接采取工人的意见拟订的。

巴黎公社进行的是翻天覆地的事业,缺乏经验,不免有些错失。除了前面说到的过早举行选举、没有及时捣毁反动巢穴以外,又对法兰西银行采取了宽容的态度。当时法兰西银行拥有各种资财达三十亿法郎,又是反动势力在巴黎的集中点。公社存在期间,公社从它那里提取的款项不过一千五百万法郎;而它供给梯也尔反动政府的却达二亿五千七百万法郎。公社不对法兰西银行实行“剥夺剥夺者”的原则,恩格斯指出这是重大的政治错误。

保卫公社的战斗 4 月 2 日,梯也尔反动政府的军队从巴黎西面对公社

发动了进攻。革命同反革命的武装斗争揭幕了。从那时起到 5 月 20 日,战斗在巴黎西城和南城外进行。双方时而炮战,时而短兵相接。巴黎人民万众一心,奋起保卫自己的政权。在街头和前线,处处可以看到这样壮烈的情景: “指挥官满身尘土,⋯⋯士兵中有白发老人,有金发青年,有六月起义

的老战士,有理想的新拥护者。往往有父子并肩走在队伍中。” “妇女们鼓励自己的丈夫去参加战斗,给丈夫送衬衣和饮食,完全象他

往常在工厂做工时一样。有些妇女不肯回家,甚至拿起了武器。” “在围城期间,有数千儿童担负了各种工作。他们跟随各营队,一直到

壕堑和炮台里,他们以最大的热情坚守着大炮。”

  1. 月 6

    日,梯也尔任命麦克马洪元帅为总司令。麦克马洪曾在色当城下作过普军的俘虏。当时他只有几万军队,无力大规模进犯巴黎。为了增强反革命力量,梯也尔乞求普鲁士放还法国俘虏。到 4 月底,反动政府军队增加到十一万人,5 月中旬又增加到十三万人。

随着反革命武装的加强,梯也尔加强了对巴黎的进攻,并且不顾城内居民的生命安全,炮击巴黎市区。公社社员奋勇反击,但是由于缺乏统一的指挥,加上公社委员的“多数派”和“少数派”之间为建立“民众救亡委员会” 而形成的对立局面,军事上日益不利。

一些炮台陷落了,在巴黎西南,反革命武装日益接近城区。5 月 10 日, 梯也尔反动政府同普鲁士签订了屈辱的和约,换得了普鲁士的暗中支持,全力来镇压革命的巴黎。5 月 21 日,通过奸细的指引,反动政府的军队从西南方的圣克鲁门窜入了巴黎城。

巴黎的巷战开始了。公社战士在城内交通要道修建街垒,工作日夜进行, 妇女儿童同成年男子并肩劳作。反动政府的军队挟其优势力量向前推进,公社战士处处浴血苦战。5 月 23 日,一路反动军队得到普鲁士军队的允许,通过普军防线,突然从城北进攻蒙马特尔高地。同时反动政府的军队又加紧了在西城和西南城的进攻。中午,蒙马特尔高地陷落,波兰革命志士、投效巴黎公社的并牺牲。蒙马特尔是巴黎的战略据点。它的陷落是公社的严重损失。第二天,反动军队占领了巴黎市中心的市政厅。接着,公社的军事首脑德勒克吕兹也在战斗中壮烈牺牲。

战线逐渐移向城东北。5 月 27 日,反动政府的军队五千人围攻贝尔·拉雪兹公墓,守卫在那里的公社战士不到二百人。傍晚时分,敌军轰开公墓大门,进入墓地。公社战士步步以坟墓为掩护,在墓道之间进行白刃战,寸土不让,惨烈的战斗一直进行到深夜。他们都为公社事业流出了最后一滴血。 5 月 28 日,巴黎公社被梯也尔反动政府淹没在血泊中了。这一天,瓦尔

兰也牺牲在敌人的屠刀下。

早在巴黎巷战开始的时候,梯也尔反动政府就开始大批屠杀被俘的公社战士。普鲁士军队阻止公社战士退出巴黎,更造成公社战士大批被俘。牺牲在梯也尔屠刀下的公社战士多达三万余人。被判徒刑和流放海外的又是数以万计。

巴黎公社的原则是永存的 马克思高度赞扬巴黎革命人民的灵活性、历史主动性和自我牺牲精神,充分估计了巴黎公社的划时代意义。他指出:“工人阶级反对资本家阶级及其国家的斗争,由于巴黎人的斗争而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巴黎革命人民不仅夺取了政权,而且以自己的创造性作了无产阶级专政的伟大尝试。公社给全世界无产阶级提供了宝贵的经验,那就是无产阶级应当采取革命手段,夺取政权,打碎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以代替资产阶级专政。巴黎公社虽然失败了,它所提供的原则却是永存的。

从巴黎公社的社会经济措施中,可以看出,它们不仅反映了对劳动人民的深切关怀,而且敢于开始触犯资本主义的私有制。在实行无产阶级民主方面,巴黎公社也作了切实的尝试。这都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公社的无产阶级性质。

当然,公社有这样或那样的错误,而这正好说明,进行无产阶级革命多么需要无产阶级政党和它的正确领导。

第一国际与巴黎公社 国际工人协会是国际无产阶级群众组织,联合了各国工人对资本主义进行共同的斗争。巴黎公社是世界历史上第一次无产阶级革命,作了无产阶级专政的首次尝试。这就是第一国际和巴黎公社之间的血肉相关的联系,这就是为什么它们同命运、共呼吸。3 月 18 日革命发生以后,国际法国支部的许多成员在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里、在公社委员会里起着重要作用;国际总委员会不断开会研究巴黎的形势,支持巴黎公社的活动;马克思和恩格斯经常使总委员会的成员和各国的国际的会员了解事件的进程;马克思写了几百封信给各国的国际支部,号召支援巴黎人民的革命事业。法国工人运动的活动家、国际总委员会委员赛拉叶,3 月底返回巴黎, 后当选为公社委员,在公社期间积极同总委员会保持联系。但是这一切并不意味着反动报刊的虚构:巴黎的革命是伦敦第一国际挑起的,是马克思策划的。“事实并不是象一些蠢才所想象的那样,仿佛巴黎或任何其他的国际支

部从一个中心接受命令。”“公社无疑是国际的精神产儿,尽管国际没有动一个手指去促使它诞生”。

巴黎公社存在期间,马克思为维护和支持公社的革命事业竭尽全力。他先从赛拉叶夫人那里得到赛拉叶关于巴黎情况和公社各项措施的报告,后来主要通过经常在巴黎和伦敦之间做买卖的一位德国商人同巴黎公社成员保持联系。马克思或是写信给弗兰格尔和瓦尔兰,或是通过口头传达,要他们注意加强内部的团结,不要在琐碎事务和私人争执上浪费时间,要他们提防梯也尔同德国人勾结起来镇压巴黎革命。5 月 11 日,马克思把普法签订正式和约的事通知公社,建议公社加强巴黎北部的防务,以免梯也尔反动政府的军队通过普军防线发动进攻而措手不及;要求把那些足以供国防政府成员声名狼藉的全部案卷寄到伦敦,以便揭露他们。当巴黎陷于反革命屠杀时,马克思又设法取得许多护照,带往巴黎,帮助许多公社成员逃出法国。他不顾处境的险恶,于 5 月 30 日在总委员会会议上宣读了《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关于一八七一年法兰西内战的宣言》。宣言揭露了法国的反动派,维护了公社的革命事业,总结了公社的经验。仇恨巴黎公社的各国资产阶级极为仇恨第一国际和马克思。在伦敦,甚至有人要控告马克思,企图使他遭受政治迫害。

巴黎公社失败以后,欧洲反动势力猖狂一时。第一国际的法国各支部被破坏了。西班牙支部被官方禁止。在德国和奥国,国际的许多会员被捕。各国政府还进行谈判,企图宣布第一国际非法。国际的处境非常困难,而巴枯宁分子又在内部破坏,妄图篡夺领导权。1872 年,第一国际在荷兰海牙召开大会,马克思亲往参加,恩格斯同时出席。大会根据巴黎公社的经验,作出决议,强调指出,为了保证社会主义革命获得胜利,保证实现这一革命的终极目的——消灭阶级,无产阶级必须组织起来,建立自己的政党。大会多数代表肯定认为,巴枯宁企图在国际内部建立以彻头彻尾反对国际为目的秘密团体,决定把巴枯宁和他的死党吉约姆开除出去。鉴于国际在欧洲已经无法活动,大会决定把总委员会迁往美国费城。1876 年,国际在费城举行会议, 宣布国际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