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出的先生,来吧,打消惊扰我们时代庸人的一切疑惧;为无知和愚昧而作出牺牲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让我们扬起真知之帆,比所有前人都更深入地去探索大自然的真谛。”

〔亨利·奥尔登伯格:1662 年 7 月致斯宾诺莎的信。他在信中报告说,由他当首任秘书的皇家学会已领到特许状。——《斯宾诺莎书信集》(The Correspondence of Spinoza),亚·沃尔夫译,1928 年,第 100 页〕

十六、十七世纪科学、技术和哲学史 上册

序 言

本书试图对十六和十七世纪里整个“自然”知识领域的成就作一个相当完整的叙述。所有的科学,包括迄今尚未纳入科学史的那几门科学,都受到了应有的注意,而且详细叙述了近代这最初两个世纪里,每门科学所做的一切重要工作。技术的各个主要分支也占了相当的篇幅。此外,本卷还相当完备地论述了这个时期的哲学,以帮助理解这个时期的科学家们的一般的理智倾向。希望本书行文的明白晓畅和富有启示的插图能使一般读者从这部历史获益较多。然而,本书主要旨在满足严肃的学生的需要。因此,本书完全是根据史料写成的。把精选的参考书目(注明确切的出处)插在正文之中的安排,或许比通常那种正式的书目更有帮助得多,后者使得寻找一个具体观点的根据犹如大海捞针一样困难。在最后一卷中将包括一个对于整个近代的比较正式的参考书目。

本书本身是完整的。然而,我打算它仅仅成为一部完整科学史的一个片断。作者计划接下去撰述十八和十九世纪,然后再是古代和中世纪。不过, 每一卷都将尽可能地做到接近自成一体。当然,人类历史不可能同确切的世纪相吻合。和其他人类活动领域一样,在科学中,一个世纪里发生的事情也有其在以前世纪里的先声和以后世纪里的余绪。因此,为了使每一卷更加易于理解,并自成一体,作者已经并将继续毫不犹豫地间或述及主题以外的世纪。

在一个极端专门化的时代,象本书这样的百科全书式的著作可能显得和时代不合拍。然而,人们已普遍认识到,这种趋向狭隘专门化的倾向已经走得太远了。当代科学和哲学的密切关系,对历史和科学发展的日益增长的兴趣,都可以认为是一个证据,证明 xxvi 人们越来越认识到需要比较广阔的视野。本书的撰写首先是为了满足伦敦大学学生学习科学史、科学方法和科学原理等课程的需要。然而,作者也期待它的效用将远远超出这个范围。

不用说,没有其他专家的帮助,这个工作是完成不了的。作者非常幸运地得到了许多同事的极可宝贵的帮助。这里把他们的名字按字母顺序记下, 并简扼他说明他们每人所提供的帮助。A.阿米塔奇先生不仅在天文学和数学这两个具体学科上,而且还在许多其他方面,都给予慷慨帮助。F.丹内曼教授让作者应用他在这个领域里多年工作的成果,虽然德国的环境不幸妨碍了我们原先准备进行的更为密切的合作。R.道林小姐校阅了生物学部分。L.N.G. 菲伦教授不顾他在伦敦大学副校长任上日理万机,还是抽出时间仔细审阅了有关天文学的各章,并以他在这个学科方面的精湛学识使之生色。W.T.高顿教授就这个时期的地质学提出了一些非常有益的意见。S.B.汉密尔顿先生在一部分关于技术的章节上提供极为有益的帮助。L.罗德伟尔·琼斯教授通读了地理学那一章。D.麦凯博士以他关于化学史的专门知识,提供了宝贵的帮助。L.C.罗宾斯教授审阅了经济学部分。D.奥森·伍德先生对物理学各章作了精到的批判。本书还从 T.L.雷恩先生在数学史方面的精湛学识中获益不少。作者深切感谢所有这些同事,赞赏他们的友情。但是作者并不想逃避他对全书所负的责任。

在本书的写作过程中,作者自然常常去图书馆查阅稀罕的古籍。伦敦经济学院、伦敦的大学学院和伦敦大学的图书馆都不遗余力地为作者寻找所需要的书籍;它们使作者受惠良深。

作者对插图特别重视,为它们查遍了一切可能的资料。许多线条画由 D. 迈耶小姐复制并作了修改,作者非常感激她的技艺和同情。伦敦科学博物馆当局也惠允复制馆藏的一些古老版画的 xxvii 照片等等。《矿业杂志》(The Mining Magazine)的所有主允准使用阿格里科拉的胡佛版本的许多插图。约翰·莱恩先生同意复制 W. G. 贝尔的《伦敦大瘟疫》(The Great Plague in London)的死亡率表的摹本。梅休因先生及其同事允许使用 Wm. 巴雷特爵士和 T. 贝斯特曼的《魔杖》(The Divining Rod)的卷首插图。作者对所有这一切恩惠表示感谢。

不用说明,读者也一定知道为了撰写这本书,作者何等地含辛茹苦。在这漫长而又艰苦的事业中,始终支持着作者的,除了他对这个题目抱有兴趣之外,是作者相信世界需要重新确定新的理智发展方向,并相信为此最好是从仔细研究人类思想在那些最为客观的领域里的历史开始。正是本着这种信念和希望的精神,作者承担了这项工作,并已经进行到了今天。作者希望, 读者也将本着同样的信念和希望——以及博爱的精神阅读它。

亚·沃尔夫1934 年 12 月于伦敦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