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七世纪的科学社团(54) 科学社团的产生

罗马教会虽然能监禁伽利略的身体,但他的科学精神却仍在传播。不仅是他的门徒维维安尼和托里拆利,而且许多其他人也都受到他对实验科学的热忱的感染;在一个相当短的时间内,为了促进实验科学这个特殊目的,一批有影响的机构在它们成员的合作下组织了起来。许多成员由此受到激励而进行他们自己的各种重要科学研究。这些新机构中,最重要的有佛罗伦萨的西芒托学院、伦敦的皇家学会和巴黎的科学院。

科学社团在那时形成并不是偶然的;它是那个时代精神的重要标志。正是这种精神促使弗兰西斯·培根在他的《新工具》(No- vum Organum)的扉页上,刊载一艘帆船无畏地扬帆穿越直布罗陀海峡——旧世界的界限的照片。

这是开拓者的黄金时代。人的精神长期受传统和权威的禁锢。人们对知识的渴求只能在权威认可的寥寥几本书里去得到满足。智力活动的欲望也只能通过比较和调和其他人的言论来发泄。除此之外的一切言行在一定程度上都被视为越轨。然而,反抗的力量在逐渐增长;尽管既有的权威横加阻拦, 但一些勇敢的有识之士还是冲破了经院哲学的枷锁,冒险航行到地图上没有标绘过的海洋,想亲眼看看世界,用自己的理智解释它。大学可望带头,或者至少参与这个理智解放运动。但是它们根本没有这样做,因为它们受教会控制。哲学仅仅是神学的侍婢,而大学则是教会的灰姑娘。事实上,这个时代的鲜明特点是,绝大多数现代思想先驱都完全脱离了大学,或者只同大学保持松弛的联系。为了培育新的精神,使之能够发现自己,就必须有新的、本质上真正世俗的组织。弗兰西斯·培根在他的《新大西岛》(New Atlantis) 中向往这样的机构。他的后继者在一定程度上受他的远见的激励目睹(55)了他的梦想成为现实。科学社团正是顺应新时代的新需要而诞生的。就在这些社团里,现代科学找到了机会,受到了激励,而大学不仅在十七世纪,而且在以后相当长时间里都一直拒绝给予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