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结论

综合本章所说的物质生活,由于资料本身的偏倚,不免详于社会上层, 而略于下层。整个说来,不论衣食居住或器用,大致在上层的精致生活方面, 西周的水平较之殷商有不少进步。而在贫户乎民的生活方面,大约比前代也

未有很大的改变。上层生活,物质生活的实质意义之外,礼仪层级化的社会意义,也增加了生活中的繁文缛节及由此衍生的分化。生产器用的手工业专业化,及生产数量的增加,二者都反映四周生产能力的提高。西周末叶,无疑因为生产能力的提高,使生活的层级差异相对的减少了。下级贵族也可以“僭越”的享用以前只保留给上层人物的东西。专业手工业者本是贵族豢养的百工,但由于生产能力提高了,生产的数量多了,生产物件渐有商品化的趋向,最终将减弱贵族对百工的垄断。——那一变化,将在春秋战国时代完成,但也可说在西周已肇其端倪了。

西周的岁时行事及人生仪礼,大致可由《诗经》及礼书见其梗概。同样由于资料本身的偏倚,也不免只反映了社会上层男性人员的生活。基本上, 周人的生活仪礼,具有强烈的社会功能,群体性远超过个人的情感。西周的仪礼,大致继续见于春秋。宗族的社会组织,长期为中国古代的社会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