驮在牛背上的家

过着游牧生活的藏族牧民,常年赶着畜群逐水草而居,他们需要的是适应生产条件、迁移方便的住室,这种能移动的住室,就是牧民的帐篷。在辽阔的草原上,到处是星星点点的帐篷。

帐篷是用黑牛毛织成的,除了几根撑持的木杆外,再没有别的建筑材料了。甚至连帐篷钉也不是木质或金属的,而是斫断了的羚羊角的尖端。连斧头的柄也是羚羊角。帐篷也是用几根牛毛绳扯起固定在地面的。这座儿窗的黑色帐篷,就是流动的牧民们的家。一顶帐篷,一群牛羊,便是游牧人赖以生存的全部家当。游牧人的生活是不安定的。除冬、夏草场大迁徙外,平常日子里,即使找到一处水草丰茂的草滩,住不到一个月也要搬迁。迁移帐篷的日子也成了他们喜庆的日子。迁移的时候,他们的家驮在牛背上。牧区有句俗话说:“富人靠山羊积累财富,穷人靠山羊对付日子。”挤山羊奶的时间最早、最长,产羔当天就可以挤,一直挤到冬宰之前的配种季节。除了帐篷,牧人的生活一天也离不开牛羊。他们以牛羊为生命,以日月风雪为伴侣, 与自然万物比邻而居。除春季去盐湖驮盐。秋季去农区换粮的大型活动外, 一生都在草原上与牛羊为伍。他们所有的生活资料都取自牛羊:吃牛羊肉, 喝牛羊奶,穿羊皮衣、羊毛鞋,住牛毛帐篷,用牛毛编织袋子、搓捻绢子⋯⋯ 游牧人的牧事活动由季节支配,工作只限于同牛羊打交道。藏历元月产羔季节,牧人彻夜守候在牛羊圈里接羔;四月初三挤奶节;四月中旬抓山羊绒; 五月中旬抓牛绒;七、八月剪绵羊毛;十月冬宰。牧人的感情系在牛羊身上。牛犊羊羔自落地那夭起便成为家庭一员。每只牛羊都给取上亲切有趣的名字。有些牧人缺乏数字概念,常用羊粪蛋儿来计算牲畜的数量。或有人问起财产状况,就兜一袍襟羊粪蛋儿让人家数去。如果几百只羊中哪一只丢了, 主人马上就知道。

游牧人的生活用品除少量如帐篷杆、平底茶锅、金属针、盐、茶叶、糖、布匹等需要引进外,其余均可自给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