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奇观:流浪者羚羊们的生活

到了藏北高原北部高寒的半荒漠地带,牧人越来越少,而野生动物越来越多,其中以羚羊居多。

羚羊是草原上的流浪者,没有固定的家,草原处处为家。它们只站着休息。从不卧着睡眠。草原上有许多细细长长的羊肠小道,那便是羚羊的路。羚羊每年有两次大的在返迁徙,是按照羚羊群体的生物钟,统一行动的。一次是初夏的产羔季节,一次是深秋的交配季节。两次活动都分别有固定的地址,不约而同,不期而遇。

每年藏历四月间是羚羊产羔的季节,母羚从草原四面八方奔赴遥远的产羔地。母羚身边的小羚羊必须与母羚分开,留在原草场公羚身边。有些小羚羊不愿离开母亲,公羚便出面干涉,用长角把小羚羊■开。那些不懂事又不听话的小羚羊就被■死。公羚也有所分工,一部分留下看管小羚羊;一部分护送母羚,长途跋涉赶往传统的产羔草场。

据说,双湖境内有两个羚羊产羔地,一个在绒马以上的色务岗根与藏斯岗根两座雪山之间的草坝上,另一个在色哇区境内的扎加藏布江以北。由于羚羊产羔地在无人区深处,猎人很难到达,所以相对安全。在整个产羔育幼期间,公羚在草场四周严密警戒,保护母羚和幼子。公羚两只长角像两把锋利的刺刀,产羔地四周树起刺刀的围墙,再凶的狼也不敢接近。

在返回家园的途中,公羚们或当头羊,或当后卫,或在侧翼守护,簇拥着众多的母羚、幼羚的队伍,浩浩荡荡,十分壮观。每逢过河,总有公羚先行探路,选择浅水区,并在水中排成一列辅送小羚羊过河。如有小羚不慎失足,公羚便用长角轻轻托起,送到岸上。

每年藏历九月底十月初,是羚羊一年一度交配季节。此时,羚羊们从草原上的四面八方汇聚到漫无人烟的荒漠或半荒漠地区。为了到达目的地,羚羊们历尽了种种艰难险阻。在安多县多玛区嘎尔曲乡嘎仓地方,有一条羚羊必经之路。成千上万只羚羊年年路过此地。不管遭到猎人多少次伏击,失掉了多少同伴,仍然年复一年地在这条路上走着、走着。遭到伏击,队伍大乱, 疯跑一阵后,又自动组织好队列,继续前行。

羚羊们汇聚到著名的羚羊交配场所——“足措塘”。“足措塘”是“羚羊集聚地”之意。它在安多县境内,是一片平坦的漫无边际的大坝。也许是出于防止种群退化的本能,公羚们来到这里之后,首先要展开一场竞争角逐, 这是一场争夺母羚的厮杀。赶来这里交配的羚羊多达成千上万,只看见羚羊万头攒动,根本看不见地面。羚羊交配需时三周,争夺母羚只是其中一个战役。

这里是典型的胜者王侯败者贼的世界。那些胜者,一只公羚打头,领着十几只乃至数十只母羚,可谓妻妾成群。那些情场失意的公羚们,只好流落他乡。而母羚由于没有两根长角,所以它们很被动,没有择夫权,只好屈从于强权统治。

羚羊选择“足措塘”为交配场所,也许有其因由的,深秋的草原荒野处处牧草稀疏纤细,灰沙随风漫卷,唯有“足措塘”春意荡漾,很适合羚羊们调情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