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骚之苗裔”
艺术创作,“逸响伟辞,卓绝一世,后人惊其文采,相率仿效。”(鲁迅) 唐代的三李(李白、李贺、李商隐)诗,宋代的辛(弃疾)词,都是屈骚的继承和发扬。杜牧《李长吉歌诗序》说:“盖骚之苗裔,理虽不及,辞或过之”。毛泽东终身酷嗜屈骚,兼爱三李诗与辛词。更难得的是,他自己又是一个洋溢着屈骚情怀的浪漫主义诗人。
在湖南一师读书时,毛泽东就有《挽易咏畦》(1915 年)和《送纵宇一郎东行》(1918 年)等诗作。后一首诗并有句云:“年少峥嵘屈贾才,山川奇气曾钟此。”明显地追踪屈骚遗响。至于他后来的诗词,更是充满着奇诡的想像和意境,在他正式发表的五十首诗词中,就有二十二首化用了各种神话传说,创造出一种独特的革命浪漫主义风格。
当然,毛泽东的创造活动决不限于诗的艺术世界,他更善于在政治、军事等现实世界中自由驰骋。在他的生命历程中,虽然也有像屈原那样横遭贬谪的倒霉时刻,但从全过程来看。却是冲波逆折,天翻地覆慨而慷的一曲凯歌。诗词的艺术世界与政治的现实世界既有距离又有相通之处。屈骚的积极浪漫主义精神激励着他的战斗生涯,成为他席卷神州江山的内驱力,这是无疑的。到晚年,浪漫主义精神又被极度夸大和扭曲,甚至演变为发动“大跃进”和“文革”狂澜的深层心理基因。这个问题学术界目前鲜有涉及者,尚待作进一步的开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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